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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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姬身體嬌弱,總是貪睡。 她躺在他的身旁,毫不設(shè)防,呼吸均勻。 細膩的長發(fā)柔軟地散落在玉枕,畫出優(yōu)美的線條,仿佛潺潺溪河,細水長流。 倪重川瞥了女子一眼。 明明腿都被人擰折了,她為何依然如此沒有戒心? 或許是野獸化形的緣故,蕊姬仿佛仍是大自然中走出的生靈,帶著與生俱來的天真純粹。 倪重川是很厭惡這樣近乎愚蠢的單純的。 這樣想著,他掌中靈力匯聚,摸上女人的脖頸。 如此白皙嬌嫩……只在須臾之間,就能將其掐斷。 蕊姬有些迷糊地睜開眼,便看到倪重川危險的動作。 她推開少年的手,懶洋洋地坐起身:“你用過飯了嗎?” “?”倪重川一怔。 蕊姬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讓他有些不悅。少年眼神冰冷地威脅道:“只要我想,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br> 女人用那雙靈動的貓瞳打量著倪重川的表情,忽然噗嗤一笑:“一個小孩子,整天苦大仇深的?!?/br> 倪重川睜大雙眼。 從沒有人這樣,把他當(dāng)成一個小孩怠慢過。 可還來不及生氣,蕊姬已經(jīng)抬起一只手,宛如貴婦一般示意倪重川扶自己起身:“把自己悶在房內(nèi)這么多天,你還未辟谷,應(yīng)該餓了吧?我腿腳不便,你扶我,我去給你做飯?!?/br> 倪重川甩開蕊姬的手。 “你既然無恙,就快滾回藺弘那里?!?/br> 他真是有些失態(tài)了,竟然用了如此粗魯?shù)脑~語。 蕊姬卻溫柔微笑著:“我都說了,我腿腳不便,怎么無恙了?” 她將倪重川摟進懷里,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將他的臉輕輕一掰,再次舔舐他的額頭。 “你……!”倪重川作勢要推開蕊姬,卻被女人再次拉回懷里。 “別動,我這是在給你療傷呢?!彼p笑道,“既然不要我做飯,你就快點痊愈,讓下人送吃的進來。我餓了?!?/br> 接著,她似乎想起什么,提醒道:“對了,我只吃素。” “……” 倪重川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對一個天真爛漫的女人如此束手無策。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四名下人畢恭畢敬地端著琳瑯滿目的佳肴餐點,送入房中。 “少主,當(dāng)真只需要這些就好了嗎?”為首的侍女微微抬頭,試探地詢問道,“您就要了這么一點葷的……” “嗯?!币幌麧嶃y衣的倪重川負手而立,淡淡回道,“我近日喜食素。” 侍女們聞言,不敢再多問,將碗碟一一擺放在桌,行禮后便退下了。 隨著木門關(guān)閉的聲響,躲在床簾后的蕊姬欣喜地探出頭,理所當(dāng)然地向倪重川道:“端過來吧。” “……” 她竟自然而然地把他當(dāng)成下人使喚了。 天子驕子倪重川感到有些無言。 最終,他還是決定不和這不懂禮數(shù)的女人計較。 畢竟,這是她和他的最后一餐。 把她喂飽后,就該還給藺弘了。 倪重川將碗筷擺在床邊。 蕊姬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他服侍她。 少年挑了挑眉,二人四目相對。 半晌,蕊姬敗下陣來,自己拿起飯碗,吃了起來。 然而,雖說她個性純真,吃飯時的舉止投足卻帶著由內(nèi)而外的優(yōu)雅貴氣,若非長久的熏陶,不可能做到如此自然。 倪重川注視著女人良久,還是開口詢問道:“你與藺氏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蕊姬聞言,抬起靈動的眼睛看向少年。她細嚼慢咽,直到將飯菜完全吞咽,才開口道:“你是說藺弘?他想讓我做他的金絲雀。” “……”如此簡單直接的答案,倒讓倪重川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思忖片刻,少年接著問,“你想逃,所以他擰斷了你的腿?” “不是?!比锛С燥柫?,秀氣地將碗筷整齊歸置,糾正道,“他早就擰傷了我的腿。想逃,是最近的事?!?/br> 彼時,藺弘在偶然間撿到了化形不久的蕊姬。 發(fā)現(xiàn)她是“百藥靈體”后,藺弘如獲至寶,自然是不愿她離開的。 然而,一開始,他只是將她囚禁了起來。 直到某日,藺弘負傷,找蕊姬治療。 那是矜傲自負的他第一次正眼看這只懵懂純真的貓妖。 出乎意料地美麗。 那夜狂亂的交合間,藺弘擰斷了女人的腿。 “從今往后,你便哪里也別想去了。” 他對她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金絲雀,享受著錦衣玉食、下人環(huán)繞的貴族生活。 但也僅此而已。 除了蕊姬以外,藺弘有的是其他女人。 不過,這對蕊姬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她是來自大自然的生靈,對貞cao守節(jié)之類的人類道德沒有什么執(zhí)念。 直到那件事后,她拖著一條傷腿,想盡辦法,逃離了藺氏家族。 倪重川安靜地聽著蕊姬的故事,聞言稍稍抬眉,問道:“究竟是何事?” “我懷孕了。” 她懷了藺弘的孩子,生下了五只半妖幼崽。 看著哭啼著的嬰兒,蕊姬眼中滿是屬于母親的憐愛。 然而,這種眼神,卻點燃了藺弘的怒火。 他對她病態(tài)的占有欲,不允許她用這樣的眼神看向別人。 即使那是他們的孩子。 藺弘將五只半妖幼崽通通殺死,扔出藺宅。 悲痛欲絕的蕊姬曾一度一蹶不振。在藺弘的床上,宛如失了魂的木偶般任其擺弄。 直到某日,她聽到了一些捕風(fēng)捉影的傳聞。 月巖此處,有一只面容潰爛的女鬼。 與她同行的,是一只半妖少年,長著貓耳貓尾,皮毛潔白。 ——這極有可能是她幸存的孩子,從藺弘手中命大地活了下來。 那一天,蕊姬有了逃離的念頭。 再柔情似水、天真爛漫的女子,心意已決時,都會變得出乎意料地堅定剛強。 藺弘完全低估了蕊姬的能力。 她竟然真的躲過層層守備,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所以,我一定不能再被他抓到?!比锛Э聪蚰咧卮ǎ⑿Φ?,“你還會保護我吧?” 倪重川皺了皺眉。 “你何出此言?” 蕊姬輕笑。 “這幾天,你不是一直在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