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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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限,第二日。 仕沨在床榻上打坐,調(diào)動內(nèi)息。 上次與幸雋清雖未真正交合,但男女修士之間的親密接觸確實對陰陽流轉(zhuǎn)大有裨益。 經(jīng)脈雖仍有淤堵,卻比剛從烏村回來時好上許多。 可是,昨天秦文德一日未歸,回客棧已是亥時,思雨jiejie已經(jīng)睡下。 仕沨有些焦躁地攥緊拳頭。 他們二人同睡一屋,兩個金丹境強者,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隔壁房門吱呀一聲,有人出門了。 仕沨對幸雋清瘋狂比劃,示意他快去看看。 “幸公子?”房門外,一襲紅衣的慕思雨正在替秦文德整理衣襟。她颯爽一笑,“這么早?” 幸雋清身材高挑,居高臨下地望著秦文德,問道:“二位今日有事出門?” 慕思雨笑著解釋:“我夫君今日要去會見好友?!?/br> 幸雋清微微蹙眉。 昨天不是見過了嗎? 很可疑。 慕思雨察覺幸雋清神情中的疑問,尷尬地笑笑:“搞錯啦,他的朋友今日才到衍都。昨天他去四處的懸賞榜查看是否有人揭單了。” 秦文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為何慕思雨要與他解釋這些? 然而,他卻不動聲色,替慕思雨將一縷碎發(fā)撫到耳后,溫言道:“夫人,我先走了?!?/br> “去吧?!蹦剿加暄壑辛魈手腋垡狻?/br> 房間內(nèi)的仕沨將對話盡收耳底,心情愈發(fā)焦躁。 這秦文德整日游蕩在外,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 少女閉上眼,心中寒意漸生。 只能利用慕思雨牽制住他了。 茶樓雅間內(nèi),一名女子身著蘭色蝶裙,頭戴三彩梳篦,舉止投足間儀態(tài)端莊,可五官卻透著三分刻薄。 “冰瑩,多年不見?!?/br> 一道男聲傳來。虞冰瑩微微蹙眉,單眼皮的狹長鳳眼中透露著不耐:“秦文德,你遲到了?!?/br> “抱歉抱歉。”秦文德打著哈哈,盤腿坐下,“聽說你剛到衍都,便馬不停蹄地前來赴約。辛苦了。” 虞冰瑩冷哼一聲:“別說得好像我多迫不及待似的?!?/br> 秦文德并不介意虞冰瑩的惡劣態(tài)度,反而給她夾了小菜:“你嘗嘗,味道很好,我很愛吃。只給你夾這一次,接下來我要自己用筷子了?!?/br> 虞冰瑩卻眉頭一挑:“看來你經(jīng)常來這?!?/br> “也不算經(jīng)常?!鼻匚牡陆乐〔耍魺o其事道,“前幾日玩得太過,為了哄好那被我弄傷的大屁股妓子,帶她來這吃過?!?/br> 虞冰瑩聞言,眉頭緊蹙,驚異道:“你不是已經(jīng)成婚了?” “是成婚了。”秦文德夾著菜,歪了歪頭,“妻子與妓子沖突嗎?”說著,他yin邪一笑,手在胸前比著rufang的形狀,“青樓的活更好?!?/br> 虞冰瑩深吸一口氣:“你若不愛你妻子,又何必結(jié)婚?” “怎么會?我愛她啊。”秦文德睜大眼,“她從妖獸口中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認定她了。從那以后,我倆相伴數(shù)十年,怎會不愛?” 虞冰瑩忽然有些犯惡心,喝了一口茶,沉聲警告道:“紙包不住火,你做如此下賤的背叛之事,遲早會被察覺?!?/br> 秦文德聞言不禁嗤笑出聲:“我妻子率真可愛。只要不是夜不歸宿,她便不會懷疑?!鼻匚牡聻橛荼撈銤M茶,“雖然我最喜歡她這點,可有時她也過于熱心腸了?!?/br> “怎么了?” “她最近撿了兩只煉氣期的野狗?!鼻匚牡卤Ъ?,危險地瞇起眼,“看我夫人今早的反應(yīng),他們似乎在打探我的行蹤?!?/br> 虞冰瑩聞言手指一緊。終究是多年的感情,她還是有些憂慮,狹長鳳眼盯著男人:“你最近惹上仇人了?” 秦文德摸著下巴,思忖道:“誰知道呢?” 今早在房門口,他暗中動用念力打探過幸雋清的修為。確實只是個煉氣期的凡修,不足為懼。 至于那蒙眼的盲女…… 倒有可能是個隱藏實力的高手啊。 “秦文德,你還是小心些吧。”虞冰瑩將茶杯放置桌面,起身道,“希望下次再見,看到的不是你的尸體。” “這就走了?”秦文德彎起嘴角,轉(zhuǎn)頭看向遠去的蘭衣女子。 “你好自為之吧。” 虞冰瑩獨自走在繁華的衍都街道,耳邊傳來小販的叫賣聲。 “胡餅,好吃的胡餅!” 她望向那人群熙攘的胡餅攤,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幾乎塵封的記憶。 當時,她與家族賭氣,獨自來到民間學堂,秦文德坐在她的后桌。 她是虞家的大小姐,長相性格又刻薄得很,誰都不敢接近她。 除了那個頑皮好動的秦文德。 某日午時,用餐時間,秦文德拉著她的手一路狂奔,說食堂有胡餅,晚了便吃不上了。 “冰瑩你有胡人血統(tǒng)吧!”少年跑得大汗淋漓,轉(zhuǎn)頭對她笑道,“既然如此,應(yīng)該很愛吃胡餅吧!” 什么奇怪的因果關(guān)系。 她并不愛吃啊。 “快點啊,冰瑩!” 少年跑得太急,忽然一個踉蹌,拉扯著身后的虞冰瑩重重摔了一跤。 “冰瑩,你沒事吧!”秦文德大驚失色,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你的膝蓋流血了……對不起!” 秦文德幾乎要哭了,表情比她這個受傷的人還難看。 虞冰瑩靜靜注視著買胡餅的人群,轉(zhuǎn)頭離去。 彼時的少年秦文德,已面目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