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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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新年越來越近,每個人都越發(fā)忙碌,只樓靈溯無事一身輕,她被圈在內宅十五年,似乎是養(yǎng)成了習慣,終日難得出門,只三五不時去惠豐樓。她會做人,每次去必定帶些京都里數(shù)得著的糕點吃食送給城門守衛(wèi),也不礙事,送完就往惠豐樓里一躲,見得著岳定州就多坐會,見不著喝點茶便走,引得與岳定州一起值守的守衛(wèi)皆是滿眼羨慕。 她這副癡情樣子,讓京都中關于岳家的流言平息了下來,原本都是以為岳家使了什么手段,這才定下了這門親事,可再厲害的手段,又如何能讓樓靈溯如此上心?京都中原本屬意樓靈溯的各家公子都不免恨得牙癢,都道樓靈溯有眼無珠品位粗俗。 很快便是大年三十,樓靈溯第一次與家里人一起過年,初五又是她大婚的日子,樓伊敏渾身上下洋溢著喜氣。 “這么多年,終于是得償所愿了?!睒且撩羟浦谝淮巫陉H家宴上的樓靈溯欣慰道,“喜服可試過了?若有不合身的地方一定要干凈拿去繡工那改。” “都試過了,合身的?!?/br> “安哥和廉哥都在外地,約莫初三就該到京都了。你們兄妹雖說一個宅子里養(yǎng)大,倒是沒見過幾面?!睒且撩魢@了口氣,隨即想起來并不合適,“不過無妨,來日方長?!?/br> 樓伊敏喝了點酒,兩頰通紅,看著女兒的眼光中滿是慈愛又不免絮叨:“年前忙,我倒是沒空問你,初五你便成親了,可有想好以后要做些什么?”她見樓靈溯不語,“娘倒不是想逼你,你若是平凡無奇倒也算了,樓家雖不是大富貴,養(yǎng)你一家子總也養(yǎng)得起??赡隳欠艢?,娘只怕你是耽誤了,你自己好好打算才是?!?/br> 朱懷山見樓伊敏話越來越收不住,見狀打圓場道:“孩子自己知道。倒是你,少喝點酒,回頭又得難受?!?/br> 樓伊敏倒也聽勸,收了話頭,又cao心起婚事的瑣碎來。撤了席,一家人聚在一起用了些茶點,待守了歲,放了鞭炮,樓靈溯這才帶著墨辭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子可困了?”墨辭扶著她,“我這就去備水。” 這一夜的月色格外的亮,樓靈溯看著院中的樹影一時有些晃神。等墨辭準備好了熱水出來,便見披著藍色斗篷的樓靈溯呆站在院中,月色鋪在她身上,落下一個不沾凡塵的剪影。 他心里一驚:“娘子!” 這一聲幾乎有點變形,樓靈溯轉過頭來,嫣然一笑:“水放好了?” 墨辭幾步到她身前,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把將人抱在了懷里。樓靈溯眨了眨眼:“怎么了?” 墨辭也不知道讓他手腳發(fā)涼的心悸是從哪來的,只憑著意愿抱著樓靈溯:“娘子,別走?!?/br> 樓靈溯雖然不知道這從何說起,只當他是喝了酒,安慰地拍拍他的背:“不走?!?/br> 墨辭緊緊抱著她,可如此并不能安撫他內心的不安。樓靈溯平日里并沒有主子的架子,這倒是給了墨辭莫大的勇氣,他將人橫抱了起來直接進了屋。 樓靈溯以為他是因為自己要成親了,心里不痛快,倒也由著他。等墨辭將她放在床上,直接解了她衣衫,這才覺得這放任得有些過。她一手握住墨辭,若是平常,墨辭一定會紅著臉住手,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只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地叫:“娘子……” 樓靈溯心一軟,手就被墨辭反手握住。墨辭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含住了樓靈溯的唇,一點點吮吸,今日桌上有道櫻桃酪,樓靈溯吃這甜點時便也不過如此。她被墨辭吻得酥癢,輕張開了唇,墨辭靈巧的舌頭立刻鉆了進來,引誘著樓靈溯。 樓靈溯終于被誘得情起,伸手摟住了墨辭的頸。墨辭狂喜地吻著她,伸手解開了她的衣帶。他甚至不等拉開肚兜,隔著絲綢便咬住了樓靈溯胸前的櫻紅。 樓靈溯悶哼了一聲:“疼。” 墨辭這才改咬為舔,直將布料弄得一片潮濕。樓靈溯不舒服地扭了扭,墨辭立刻將肚兜也扯開,使了渾身解數(shù)伺候她胸前那對玉乳。熱吻一路向下,直來到樓靈溯腿間,兩片花rou緊緊合著,墨辭將花rou含在嘴里,樓靈溯倒抽了口氣,下意識想合攏雙腿,卻被墨辭反手摟住,向兩邊打開,舌尖已經(jīng)頂進了甬道內,刮著甬道內壁。 樓靈溯內壁一陣痙攣,溫熱的液體噴涌而出。 “墨辭!” 墨辭聽她叫自己,舌尖更是努力,不時輕咬花rou,樓靈溯終于受不了這刺激,不由xiele出來。墨辭看著樓靈溯失神的表情,趁著甬道內濕滑,一點點將自己擠了進去。不同于舌頭的碩大讓樓靈溯略略回了些魂,眼神卻還有些渙散。墨辭看著這樣的她心才落下來。 是了,這才是人間該有的樣子。 下身已止不住的律動起來,同房不過幾次,墨辭已經(jīng)將樓靈溯的身體摸得七七八八,十分清楚哪些地方能讓樓靈溯動情。碩大毫不客氣地摩擦這那幾點,快感如潮水涌來將樓靈溯包裹,尖叫聲終于再控制不住從她最終溢出。 失魂時,她聽見墨辭在耳邊一遍遍道:“娘子,千萬不要舍了我?!?/br> 初五早上,樓靈溯天未亮就被叫了起來。她打著瞌睡,喜婆給她梳妝打扮完畢,天才剛蒙蒙亮。喜婆看著一身紅妝的樓靈溯,喲一聲叫起來:“都說樓二娘子仙人之姿,老婆子我今日見了,真是覺得仙女也不過如此?!?/br> 樓靈溯哈欠連天,眼睛好不容易有了焦距:“有勞婆婆了。”墨辭伶俐地上前,給喜婆塞了一個小元寶。 喜婆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岳家公子真是好福氣,能嫁給樓二娘子?!?/br> 墨辭將人客氣地請出去用茶,又給樓靈溯帶回來一碗茶點。她才吃了個半飽,吉時便到了,一群認識不認識的人呼啦啦涌進來,見端著茶盞的樓靈溯半天沒有開口。她頭發(fā)被盤起,頭上戴著鳳冠,眉似遠山目若秋水,額間畫了一朵紅蓮映襯著紅唇,整個人美得艷光四射。 “我的天,這岳家的小子真是好福氣?!比巳呵暗年惖さ谝粋€回過神來。后面看呆了的人也紛紛感慨:“今日這一路,可不知又有多少男子的心得丟了。” 樓靈溯放下碗來,一一見了禮,來人終于想起了來意,將帶來的彩頭放到了樓靈溯手上。來的婦人皆是生育過女兒的,每人都給樓靈溯帶了樣首飾來,首飾形式各異,只一點上面皆有各式蓮花,寓意夫妻合順連生貴女。 待行了送女禮,人群又擁著樓靈溯去了正廳,喜堂已布置好了,今日的樓靈溯便是樓伊敏見了也不免要愣上一愣。順著程序囑咐了兩句,喜婆看了看天色道:“時辰到了,該接親了?!?/br> 門外早已備好了棗紅色的大馬,樓靈溯跨上去,見墨辭牽好了另一匹這才輕夾馬肚,一路往岳府而去。 樓家二娘子娶夫的日子京都里自然早就知道,又是初五大家都歇在家里,看熱鬧的人比往常更多一些。只是接親隊伍所到之處都沒有什么人聲,只聽得一路嗩吶的喜慶聲,蓋因都被樓靈溯迷住了眼,一時不敢相信,這天仙一般的姑娘居然就娶了岳家克妻的老男人。 岳家直到接親隊伍停在府門前,樓靈溯入了府這才松了口氣。岳慧蘭幾天都沒睡安穩(wěn),就怕又出什么事,等一身盛裝的樓靈溯在她面前請安,這才覺得自己神魂歸位。 待看清了樓靈溯,心里又得意起來,誰說她兒子不好,若是不好哪能嫁給這么一個妙人?岳慧蘭卸了心中大石,只覺得以后自己要揚眉吐氣。樓靈溯由喜婆領著進了岳定州的院子,即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岳定州看見樓靈溯的那一刻也不免驚為天人。他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接過樓靈溯遞來的繡球,又是如何拜別了父母,如何上的轎子,如何一路回的樓府,只是一路癡癡地看著樓靈溯。 拜了堂,入了洞房,酒過三巡,樓靈溯將鬧洞房的人打發(fā)走,房間里終于安靜下來。喧鬧時不覺得,此時岳定州看著站在眼前的人,只覺得喉頭發(fā)緊。樓靈溯笑瞇瞇地給岳定州解下了束冠:“累不累?” 岳定州搖了搖頭,沉默著給樓靈溯取下鳳冠,然后與自己的束冠一起放上了喜案。喜案上要放一個平安扣,樓靈溯從腰間解下一個交到他手里,岳定州一看,居然是自己燈會那晚掉了的那個舊的。 “這……” “這是你帶在身邊多年的,我覺得放這個最好?!彼娫蓝ㄖ荻ǘ粗约?,又道,“這是第一次跟你說話那晚撿到的,第二天原本想還你,誰知沒還成?!?/br> “以后便是我的了!” 岳定州拿慣寶劍的手居然有些顫抖,他將平安扣放在喜案上,樓靈溯倒好了酒,兩人雙手交纏,將酒一飲而盡。所有需要做的規(guī)矩做完,終于禮成。方才兩人只一心惦記著要將禮數(shù)做完,倒不覺得什么,此時禮成,一時大眼瞪小眼,手腳都覺得沒有地方放。 樓靈溯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緊張,想起來樓嗣歡說的,搞不好還要自己教岳定州……她只覺得腦子有點懵,太難了! “樓……”岳定州輕咳了一聲,改口道,“妻主?!?/br> 樓靈溯笑著看他,她長發(fā)披肩,身上還穿著紅色霞帔,在柔暖的紅燭光下,整個人有種不真實的美。岳定州穩(wěn)住心神,覺得自己要說的話真有些狂浪:“該歇息了?!?/br> 樓靈溯嗯了一聲,人卻仍維持著笑容,定定地看著岳定州。岳定州覺得臉上熱浪炸開,以為自己受了厭棄,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樓靈溯此時看起來,有些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