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雨愁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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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隱 他用酒潑在她臉上。面具脫落,底下真實容顏顯露出來。她單只手腕綁著麻繩,系在床柱上,掙脫不得,即使自由的那只手去拽去扯,牙齒去咬,也無濟于事。 覃隱站在床邊,冷漠看她。他解開大氅,脫下中衣,只留單褲上床。手鉆進裙子,觸到她私處,毫無預(yù)料之下她身體一顫,面容飛紅。撫摸那處的敏感致使不能控制的生理反應(yīng),很快指尖移動帶出咕嘰咕嘰的水聲,覃隱的手指甚至都還沒進去。 他把她的腿分開,腦袋埋下去,舌尖刮過兩道yinchun,嘬起rou粒,一股yin水噴進他嘴里。舌頭刺入粉泬,在里面搗弄刺戳。頤殊岔開兩條腿踩在床上,隨身體抽搐搓磨床單。 他手膝著床,沒壓著她,直起上半身,分腿跪立,解開褲子,將她裙子掀起。蟒首進去之后她就不再亂動,他抬起她一條腿,手臂穿過腘窩,插進得愈深,擠開的嫩rou猛烈收縮痙攣,洶涌絞纏著他,她脊背緊繃后仰,伸長頸曲,他亦頭皮發(fā)緊,爽上了天。 “覃翡玉……放開我……”她聲音虛弱,“你都進去了,我跑不了……” 她細嫩手腕被勒出紅痕,想來多難受,尤其是每次撞擊,摩擦力就大一分。 他給她解掉麻繩,手按在床面,與她十指相扣,“剛才在想什么?” “諶晗長得好看……啊……”眼淚從側(cè)邊掉下來。床吱嘎響,大抵是平時力道的兩倍。 “說實話?!彼嫠粦高^話語傳來。 “……女人想要權(quán)勢有什么錯?”她說了實話,他聽得出來,咬牙切齒地。 錯在不是為了她的夫君,不是為了父兄,不是為了本家。她該談情愛,而不該談權(quán)勢。 “沒有錯。”覃隱慢慢放緩,開始照顧她的感受,把她翻過去,從后面壓著她進入。 “你可以再用力一點?!彼凵疑瞎醇t粉,媚意流轉(zhuǎn),“諶晗肌rou虬實,體格壯碩,他肯定比你更能讓我舒服……” “諶晗打算召我侍寢?!彼曇羝届o,只是帶了些沙啞,“他肯定也能讓我舒服?!?/br> 手覆到她胸前抓揉,用力且毫無章法,頤殊吃痛哼吟。覃隱拿過酒壇灌了一口,傾倒些在她背上,酒液順著脊柱流至臀縫,回蕩在室內(nèi)的擊打啪啪聲更大。 她心臟一緊,用盡力氣轉(zhuǎn)過身,顧不得身上狼藉,“……你給我閉嘴?!?/br> “曲頤殊,”他半仰著,捏住她下頜,“你就不能念著我點好,對我好點?” 她坐在他的身上,微微喘息,手按在他的小腹,垂下眼的目光落在他的臉龐。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煙朧寒月,霧似輕紗。皇帝給他的賞賜,黃金百兩,黑牧良駒八匹,珠心寶曜瓶一支,琨雩瑪瑙戒一枚,可有她的一分?還要怎么好,還要怎么好? 挨打的是她,出謀劃策的也是她,但她在整件事中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她輕柔俯下身:“我若對你不好,不僅不會讓你放肆,還會剁掉你那活兒。這樣正好,徹底點,去侍奉帝王。反正你在他那里也用不上這東西?!?/br> “我……”他剛要說話,外邊響起嘈雜聲。 - 船廊上,侍衛(wèi)穿行,桀桀靴聲,橐橐步伐。有人叫喊,分配兵力,有人擾動客房,搜查刺客。有女子尖叫,兵刃相接,駁雜不堪,亂作一團。 風宿廊底,最里間,諶晗只著中衣,外披鶴氅,衣襟松開,屈膝而坐。見覃隱進來,放下茶杯道:“這人侍衛(wèi)裝扮,想必混在禁軍當中?!?/br> 他撣袍跪坐,“禁軍統(tǒng)領(lǐng)韋奕正帶人搜船,封鎖出入,刺客應(yīng)當還在船上?!?/br> “嗯。查清楚他是怎么混進來的,另外,將上過二叁層的可疑之人全部抓起來審問。” “這些臣已交代人去辦了?!瘪[擔憂道,“陛下受驚,發(fā)汗?jié)窳艘律揽刹缓?,臣命人煎煮安神湯,服下感覺會好一些?!?/br> 諶晗道:“你覺得會是什么人?” 覃隱答:“多半是那位大人?!蹦壳八南右勺畲?。 話音剛落,禁軍侍衛(wèi)持刀架在一人脖子上請見。帝準,韋奕威風凜凜按著佩劍入內(nèi),先是一眼看到背對他坐的覃隱,這一眼極不友善。 韋奕向皇帝跪揖,“陛下,這太監(jiān)說他看到了疑是刺客的人?!泵鼘⑷藥蟻?。 那太監(jiān)脖子上架著把刀,本身就哆哆嗦嗦,看見覃隱也在,頓時嚇得屁滾尿流。他不敢說,怎么敢在本尊面前說他就是兇犯。即便他不是刺客,照剛才那番對話,他也是同伙,背后主謀之人。不說,欺君之罪,他活不成,說了,得罪這位大人,他肯定也活不成。 太監(jiān)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奴奴奴才不敢說啊……” 覃隱側(cè)臉,輕輕移了眼眸,寒涼目光落到他身上,太監(jiān)打了個觳觫。 韋奕不耐煩,“快說!”踹了他一腳。覃隱走過去扶起他道:“你盡管說,不用擔心那人報復,你一家?guī)卓诟改感值苕⒚茫視扇吮Wo,不必有后顧之憂?!?/br> 太監(jiān)大懾,往后踉蹌幾步,就著那侍衛(wèi)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 頤殊等了許久,不見他回來,穿上衣服戴好面具,開門出去。門口覃隱留下兩個守門太監(jiān),也不知該不該攔。勸阻幾句無效,就不管她了。 她一路找過去,聽聞他在下船艙,到艙門下梯道??伤齽偺ど想A梯一步,就聽見一陣接一陣的慘叫聲,嗅到空炁中濃重的血腥味。 越往下走,聲音越大,味道越濃烈,她心跳得越快。艙底的燭臺熄盡,一室漆黑。她扶著墻,忽感掌心一手黏膩,那是血的形態(tài)和氣味。 前方漸漸有了光亮,四周如地獄般的景象,慘不忍睹,入眼皆是赤紅血色,檀木鏤空雕花窗欞,或是掛仕女藏花圖的白墻,無一幸免不被侵染。屏風角金蟾鉤滴著血水。 一波侍衛(wèi)見人就殺,一波侍衛(wèi)正在逃竄,分不出敵我。 他背對她,提劍站在月光中。劍身亦被血洗過。 頤殊恍然像是從他身上看到了那個人。 覃隱意識到身后有異,慢慢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了她。她面色難看,青白交織。 “怎么出來了?”覃隱抬手,他手上也是血,沾到了她的臉頰,“不是讓在房里等我。” 她鼻尖都籠罩著腐壞的血腥氣息,她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不可避免地戰(zhàn)栗,恐懼。 “乖,回去等我?!彼ひ魷厝?,眼中似水,“你要的我會給你?!?/br> - 安籬 珠簾晃動,柳風葉殷切地將人引入館內(nèi):“請,裴大人。” 那人中庸文雅,年紀中等,一身儒家做派,可能是剛脫下官服,就到問柳館來了。又是一陣珠環(huán)碰撞的聲音,他走在前,柳風葉跟在后邊,吩咐侍女端茶送水。 “大人,您聽上次的曲子,還是為你換一只?”柳風葉等他坐下后,在旁邊恭敬道,“實不相瞞,之前問柳館的琴柱安籬姑娘雖然回來了,但琴技已大不如前……” 他回頭看一眼半發(fā)遮面,右手背一片燒傷瘢痕的女子,擺擺手,“不用了,我等人,人來了再說。”看到那手也知肯定不如以前靈活,但也不忍心把人打發(fā)出去,沒了活路。 “與外界傳聞相當呀,說的真是可憐。”他跟后來到的同伴嗟嘆,“聽聞玦中貴人因此經(jīng)常來照顧她的生意,我雖算不上她以前的恩客,但也是聽過幾首曲子的,可惜呀?!?/br> - 安籬每天聽到的就是一些朝堂瑣事。有人抱怨上級脾氣不好,有人咒罵下屬愚笨,間或有些生活瑣事,姨娘難纏,幼子頑皮。前段時間議論最多的天子在樓船上遇刺一事,也過去月余,風波余韻漸消,再無人談起了。 她不彈琴,怔怔望著窗外發(fā)愣,客人在說:“死了叁百余人,這事他得全權(quán)負責,不是,不找他找誰呀,是他攬下的監(jiān)領(lǐng)督查,我看這回抄家他是逃不掉了……” 尹輾輕輕移開眼睛,落到她這處,大雪初霽,有這么好看么? 對方說了半天,他敷衍其事:“最終還得由圣上定奪,結(jié)果不會太意外。只是這梁洲城,念在他之前的功績上,多少會網(wǎng)開一面,酌情考慮,隋大人,不必心急。” 事情談妥,尹輾將他送出去,自己折返回來。安籬見到他并不意外,這是他本月來第四次光顧問柳館,每次見的人,談的事都不一樣,也不避諱讓她旁聽。 “摘了面具?!彼?。安籬抬頭看他,知道他不會再有客人了,聽從他的意思就著茶水,恢復了本來的面容。她近來心情不懌,他看得出來,沒有面具之后,看得更是清晰。 他站著,她坐著,中間一把桐木琴。 “他這么久沒來看過你?” 顧左右而言他,“最近有件事在困擾我。” 尹輾頷首,“說出來聽聽?” “對女子來說,依附別人算不算壞事?!?/br> 她神情飄忽,步搖因著轉(zhuǎn)頭的微小動作晃蕩不止。 “如果我說不算,你在心底會同意嗎?” 不會。他太了解她了,她打心眼里不贊同,也絕不屈服。 她美目盈盈若水,皺起眉頭,凄楚哀艷。 讓人很想伸出手去,抹去她眉間的愁云。 隱生也有這樣一雙含情動人的眼睛,他跟她,錯就錯在太相似。 尹輾道:“我等會兒去看隱生,給他帶去他想要的東西?!?/br> 頤殊放在琴弦上的手指蜷了一下,又放開,不說話。 “未免你一個人在這兒太孤寂,可有什么話要幫你帶?” 她立即抬頭:“你為什么不問問我想要什么?” 尹輾很久沒有動作,也沒有回答。 就在她暗暗責怪自己冒昧的時候,他道:“你想要什么,頤殊?” - 她聽到他說,才發(fā)覺這句話意義是不同的。像是一個陷阱,他引她說出來似地。覃隱也經(jīng)常這么問她,給予,是上位者特有的行為。她愕然怔忡許久,匆忙低下頭去。 尹輾輕輕俯身,壓低聲音:“但你要十倍地還給我,我從不幫助廢物。” 外間響起輕快的腳步聲,跟著爽朗的吶喊:“玞姐,我來看你了——!” 尹輾起身走開,曲甲第大盒小盒的東西壘在面前,別說看不清人,路也看不清。 他就覺得有個大人物從身旁走過去了,因為他身上有好聞的龍涎香,宮里的人才用得起。 曲甲第放下草藥食盒,擦了把汗,看見他玞姐呆坐其間,一下回神,瞪著他道:“小甲,我說了我現(xiàn)在叫安籬,你怎么記不住改口?” 曲甲第才不在意這些細節(jié),打開盒子,掏出卷軸展開,“這是隗逐大人給你新繪的圖紙,喏,這是后加的水池,你看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沒問題公子說明天就動工了。” 他跟她在床榻纏綿時,他問她想要什么,這是她回答了的結(jié)果。 曲甲第見她發(fā)怔,又打開另一個盒子,里面是一件迭得整整齊齊的薄絨裘衣。 “天氣冷了,叫你多加衣服,這不用我多說了吧?”邊將衣服折回去邊嘟囔,“整天擔心吃不飽飯,穿不暖衣……” 她冷漠地推開這些,專注地端詳那張繪制建筑的圖紙,檢查尺寸是否精確。 “玞姐,”曲甲第打斷她道,“你在這種盡是達官貴人的地方,周圍還有那么多好看的男人,不會紅否出墻吧?” 頤殊沒好氣地拿起案幾上的木頭擺件扔過去。 - 間隔叁日,尹輾再來,若無其事地喝著茶等人。窗外大雪紛飛,她在他身后撫琴。 等的人姍姍來遲,尚書大人作揖賠禮,闡明遲到的原因:“公務(wù)繁忙,實在脫不開身?!?/br> “也沒有等多久,是在下占了大人的寶貴時間。”尹輾站起來,也鞠躬還以一禮。 “沉公子,哪里的話?”對方擺擺手,“快坐,你父親近來可好?” 薛駘,屯門事變之前此人沒有什么存在感,一無政績,二無建樹,前兩年才從地方調(diào)上來填補用人缺口。即使回到叁四年前的夢中,她也找不到這人,更別談了解。 正當她無所事事地撥著弦,一只手執(zhí)折扇撩開珠簾,熟悉的笑語聲。 “薛大人,好巧?!?/br> 尹輾提茶盅的手頓住,抬起頭來。四目相對,燒灼片刻的寂靜。 覃隱將目光緩緩移到他身后的她身上,停留不到一息,又移開視線。 薛駘盛情邀請叁人同飲,覃隱泰然自若地走進來,在尹輾對面的案幾后坐下。 冷風吹動窗牖拍打在窗欞上,哐當作響,安籬起身,關(guān)好窗回來。 “這位是?”尹輾作為沉公子,裝模作樣地詢問。 “錢瑫?!彼鞫Y回答,莞爾一笑。 她聽到他的聲音就認出了他。這屋里四個人,有叁個人不以真容示人。 “錢公子,百聞不如一見。”尹輾道,“聽聞公子是聞香閣及醉美樓常客,今日怎么好興致到問柳館來?” 他的身后,安籬迅速抬起頭來,淺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不是故人在問柳館,來就遇見了?!币膊恢f的是誰。 薛駘在其間傳風搧火,給他倒酒:“是哪位故人吶,叫過來一道喝幾杯?!?/br> 他笑了笑:“她只有跟我在一塊的時候才衣衫不整,飄然欲仙,跟別人喝都不行?!?/br> 她輕咬下唇,難堪地低頭,這跟把房事拿出來講有什么區(qū)別。 尹輾凝矚不轉(zhuǎn)地看著他,覃隱道:“沉公子,還要聽更多的閨房之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