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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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的后來,我再想起來這事,心里多少會有點后悔,當時應該多拍幾張照片的。也應該在吃飯的時候聊聊她在臺上的表現(xiàn),總之就是有很多沒做好的地方。 那可能是我妹高中為數(shù)不多的好的記憶了。 雙旦晚會一過,他們班開始準備期末考試,學習緊張,我接她回家,一直到我睡覺她還在寫作業(yè),我爸天天夜不歸宿,跟人喝酒,喝完酒去我媽那邊鬧事,只在白天回來睡覺,我們回家的時候見不著人。 我爸出事的時候,我們都在上學,警察分頭從我兩學校把我們叫到警局,那會兒我爸已經(jīng)認罪了。 我們簽完字,我媽才過來,旁邊跟著李叔,我媽不敢進,非要拉著李叔進來,警察說心里沒鬼的人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好怕的,我媽說我怕他變成鬼報復我。 警察說死者和你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變成鬼報復你。 我媽說死的不是紀維斌嗎。 警察說搞清楚狀況,紀維斌是兇手,拍了拍桌子。 我媽一下就坐在椅子上了。 警察說根據(jù)調(diào)查,他那天拿著兇器,軌跡是先去到你的公司的,這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看。 李叔說他怎么敢的。 我媽說不可能,不可能。 我覺得很不耐煩,問警察簽了字能不能走,警察說我去問問,好半天磨磨唧唧回來,說行了可以走了,案子結(jié)了。 我拉著我妹往外走,她跟在我后面,一路上什么話也沒有說,我以為她害怕得不敢說話,結(jié)果看到她突然轉(zhuǎn)過頭看了警察局一眼,回頭的時候是笑著的。 我說你在想什么。她說想到一個笑話。 我說這事也能笑啊。她說我在想我爸變成鬼了,和樓上的張叔遇到,他倆打架誰能贏,可能還是我爸欸。 我有時候真不懂我妹怎么想的,反正我不知道哪里好笑,越想越覺得怪瘆人的。 尤其是案發(fā)地點就在我家那個樓梯口,之前為了保護現(xiàn)場給封起來了,我們回來的時候還在打掃,血順著轉(zhuǎn)角往下滴,一樓還有一大灘,混著帶泡泡的清潔劑,看起來像被燙掉一塊皮似的。 走上樓,我妹問我,你不覺得好笑嗎,活著的時候被人欺負,警察把我爸送下去,又被鬼欺負,這事沒完沒了還。 我說張叔會上天堂,我爸下地獄,遇不到的。 我妹說你那是外國的說法,我們這里只有一個地府,每個人都去。 我說張叔早就投胎了。 我妹說,哦,你說的也對哦。 然后就沒說話了。 發(fā)生了這么大事,她跟沒事人一樣,回到家里洗了個李子吃,還問我要不要吃,吃完以后回房寫作業(yè)去了。 我一點心情也沒,我在想我爸的判決書什么時候下來,他最后到底是個什么結(jié)果,要不要買點東西去張叔一家安慰一下,硬是坐著想了一宿。 大概十二點半,往常我妹都做完作業(yè)了,可這會兒還沒出來。 我有點擔心,從房間的縫隙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躺在床上。 我叫了她兩聲,她沒應,我走過去,一開始以為她哭了。 靠過去那瞬間,她一把捏著我的肩膀,瘦得五根指頭像是鐵一樣勒人,滿頭大汗,看不出來是不是在哭,但是特別痛苦,把我嚇得一驚。 我緊張時話更說得不順,半天吐出幾個字,聽到她說,哥,我好像來月經(jīng)了,第一次來,家里沒有衛(wèi)生巾,你給我買點。 我愣了半天。 我比我妹大兩歲,上初中那會兒大概就知道這事了,印象里我妹應該是來過的,她今年十五歲了。 我說,好。 我妹又說,你先別去,我痛得很,你讓我抱一下。 我不知道來月經(jīng)會這么痛,她那個樣子,好像有人要把她的內(nèi)臟挖走一樣,然后為了分擔,就死命抓住我,把我也勒得生疼。 我說不應該,你不是早來了嗎。 她說你以前見過我來啊。 我說我沒見過,但我有印象。 她說你啥時候看過家里廁所垃圾簍有衛(wèi)生巾。 我說不都是你用完沖下去了嗎。 她說沖你個頭,那會堵住的,媽在的時候垃圾桶還有衛(wèi)生巾的,垃圾簍都是你扔的你不知道,里面有血水啊大哥。 我說換下來的紗布也丟那里,有血水不是很正常嗎。 她說我不想跟你講話。 我說你別講了,你要怎么好過一點。 她說我咬你一口。 我說好你咬。 但我妹沒有立刻咬我,一開始只是用手纏上我的脖子,爬山虎似的,把我整個人罩住,然后一下子抬起頭咬上我的脖子,感覺rou都要被她咬下來了,疼得我直冒汗,可能還流了好多血。 后來我一摸,全是她的口水,哪有啥血,可能因為咬的是脖子,沒出血都疼得要死。 疼痛沒有轉(zhuǎn)移,她還是難受,攀在我的脖子上的手使勁撓了一下,這次是真出血了,疼得我齜牙咧嘴的。 我沒叫喚,她自己倒哼了兩聲。 特別輕特別輕,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什么,聲音像小孩似的,又有點像小貓。 我覺得身上很熱,但她抱著我沒撒手。 就這樣過了好半天,呼吸也放平了,也沒再抓我、撓我。我以為她好了。 結(jié)果一抬頭,看到她在哭。 好幾次回想這個夜晚,都跟夢一樣,不知道那樣的情景下她怎么能哭得一點聲音也沒有,說話也跟女鬼似的,很輕很輕地叫了我一聲,哥。 我這是不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