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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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吾傳人的身份暴露,祝君君便做好了會被圍觀的心理準備,不想一個上午安靜過去,一個下午又安靜過去,直到天際擦黑,星子一顆顆亮起來,這鑄劍山莊上下竟仍無一人來找過她。 祝君君納悶,更有些不安,好在袁少諫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兩只白白胖胖的山兔,祝君君的注意力立馬就轉(zhuǎn)到了唾液腺上,再無心去管其他。 袁少諫料理兔子的時候阿青也從外頭回來了,祝君君招呼他一起吃烤rou,阿青卻推辭說今日太累要早些休息,便徑直進了屋。 祝君君便也不管他,少一個人分食她還能多吃些呢。 二人在院中架起篝火堆,袁少諫將生rou切片串上木簽,抹上料酒和香油,再撒上精心配置的佐料,不一會兒這炙兔rou的香味便綿延開來。 祝君君食指大動,哈喇子幾乎要從嘴里流出來,等到袁少諫一聲“好了”出口,架子上的兔rou串眨眼便沒了蹤跡。 真是一頓大快朵頤。 飯后消食洗漱上床睡覺自不必提,這坐冷清的偏院很快就在靜謐的月色下入睡了,誰也不知此時鑄劍山莊上下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原來,今日午間諸葛玄衣的五弟突然病重,嘔血不止,幾乎要斷絕生機。諸葛玄衣心急如焚,他這胞弟常年抱恙,所患病癥極其特殊,非尋常醫(yī)者可以救治,全靠百花谷特制的無色丹養(yǎng)著。 如今胞弟危在旦夕,而百花谷一行卻還在仙游鎮(zhèn),距離湛盧山還有三四天的光景,諸葛玄衣當即便點了數(shù)名心腹弟子連夜出城、徹夜趕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百花谷醫(yī)者盡快帶回來。 諸葛玄衣離開后,山莊上下便由三宗匠之一的諸葛青衣全權(quán)打理,其實諸葛青衣這兩日也因失心人的事忙得頭大,但胞弟命懸一線,他怎能不陪伴在側(cè)。 然而禍不單行,晚間時候,天權(quán)閣中負責(zé)看守的十數(shù)名鑄劍山莊弟子竟突然暴斃。 關(guān)押在天權(quán)閣的不光只有鑄劍山莊內(nèi)犯錯受戒弟子,還有失心人,更有江湖中惡貫滿盈的惡霸宵小之輩,這幫人平日都被閣中層層嚴密的機關(guān)陣法困著,雙肋插翼都難逃禁制,可今日竟叫他們破了陣法,一窩蜂逃出升天,而后居然還在莊內(nèi)大肆作起亂來。 諸葛青衣分身乏術(shù),只能將病重的五弟托付給了兩個侄子,隨后回了天樞堂親自坐鎮(zhèn)指揮,與正客居在此的武林人士一同鎮(zhèn)壓這場始料不及的亂局。 如此多的變故集中在這半天突然爆發(fā),自然無人再問津祝君君的事,祝君君吃飽喝足,枕著枕頭睡著好覺,一直到半夜,卻被一只微微發(fā)涼的手給推醒了。 “唔唔……嗯……?” 她揉著朦朧的眼睛朝對方看過去,原以為是睡在隔壁的袁少諫做了噩夢來找她安慰——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可怎么也沒想到那逆著月色正正立在她床邊的人居然會是雙胞胎兄弟之一的諸葛靖恩! 祝君君嚇得一骨碌從被窩里跳了出來,指著對方驚問:“你,你你……你怎么會來這里?!” 諸葛靖恩的下一個舉動更是令祝君君心驚rou跳,他居然一言不發(fā)就跪倒下去,朝著她還沒來得及穿襪套的腳丫子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祝君君直覺這場面比做噩夢還要恐怖。 “太吾傳人!請你救一救我家五叔!” 諸葛靖恩磕完頭,終于說明來意。 祝君君驚疑不定——諸葛家還有個老五?怎么之前一點兒沒聽說過。而且為何要來求她相救,她又不是百花谷神醫(yī),吹破了天也就是個赤腳郎中而已。 于是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困惑道:“……諸葛公子你還是先起來吧,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我說一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不過丑化先說在前頭,我醫(yī)術(shù)不精,大概率是幫不上的?!?/br> 諸葛靖恩沒有起身,他聽著祝君君穿衣的動靜,面朝無人處盡量簡潔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轉(zhuǎn)回來對祝君君重重叩下一頭: “……太吾傳人,我之所求損人利己,實乃敗德辱行,若非找不到其他法子,是斷沒有臉皮向你開這個口的!可五叔他身系山莊上下數(shù)百名弟子安危,更是,更是……若他保不住性命,鑄劍山莊恐有覆滅之危!” 祝君君聽懂了,但又沒完全懂:“所以你為何要求我呢?我都說了我醫(yī)術(shù)——” “靖恩斗膽,懇請?zhí)醾魅伺c我五叔……雙修!” 祝君君目瞪口呆。 *** 當此之時,福州城西一座臨水而建的青樓正是燈火輝煌、歌舞升平的時候,城內(nèi)達官顯貴在這地方縱情聲色、肆意揮霍,和往日并沒有任何不同。 許久未曾露面的紅衣青年在湖畔一間雅閣內(nèi)懶懶躺著,卻不見有美貌的妓子貼身伺候,只搖著手中折扇自飲自酌,好不愜意,直到瑪瑙串成的重重珠簾被人從外邊粗暴掀起,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大步走進來時才終于抬起眼眸,遮住了右臉的半張暗金面具華貴無雙,卻在珠光下流動著不祥的光澤。 岳星樓駐足在他跟前五步開外的地方,星眸冷冷覷著對方,攥在手中的紙條被捏成了粉屑。 此人三番兩次故意設(shè)計接近他,他都沒有當回事,可今日的字條卻是和祝君君有關(guān)。 他不知這龍缺是從哪里得來的確切消息,但他不敢賭那萬一,只能來這艷水樓赴這個約。 “岳堂主到了,”龍缺稍稍坐起,但大半個身子仍然斜倚著,手中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折扇,姿態(tài)相當風(fēng)流,“怎么沒點個姑娘陪著?就咱們兩個大男人干坐著聊天,未免無趣?!?/br> 岳星樓沒工夫和他閑扯,這地方看似只有他們兩個,可隱在暗處的眼睛卻不知有多少,甚至樓中泰半女子都是此人手下。 “龍公子不必繞彎子,你大費周章地約岳某來此,究竟所謂何事?” 龍缺抿了抿唇,頗有幾分憾色,似是在感嘆岳星樓沒有聽從他的建議招幾個妓女來:“那日潮州城匆匆一別,再無機會與岳堂主說上話,不知貴體傷可大好?鳴兵大會眼看就要召開,若是岳堂主內(nèi)傷難愈,怕是難得一個好名次啊?!?/br> 岳星樓冷笑:“岳某身體如何還用不著龍公子掛心,若你今日只為此事,那請恕我無暇奉陪,告辭!” 這龍缺一看便是狼子野心之輩,岳星樓不欲與他結(jié)交,轉(zhuǎn)身就要走,可對方的聲音卻不疾不徐地在背后響起:“岳堂主,你的九龍霸刀練得如何?可有難以駕馭之處?小生觀你氣息渾濁、腳步滯重,莫非岳堂主練功練岔了內(nèi)息,即將走火入魔了?” 說著,龍缺一聲感嘆,收起扇子往額自個兒前額敲了一記:“哎呀,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在大會比試中遇著了難纏的對手,過招間不慎叫內(nèi)息失控……岳堂主,你說別人會如何看待以硬功著稱的獅相門弟子,居然會因為練內(nèi)功而練到走火入魔這件事?” 岳星樓被龍缺說中要害,心中頓起殺念,可此處是龍缺暗中經(jīng)營的巢xue,在這里動手他半分好處也沾不到。 這段時日,他一直在修煉從司徒邪身上奪來的九龍霸刀,然而沒有足夠的伏龍壇內(nèi)功打底,進度始終緩慢,甚至還屢屢行岔內(nèi)息,一個月前冰羅剎那一指帶來的內(nèi)傷更是久久不愈! 他靠著一身蠻橫筋骨硬撐下來,卻因此愈加思念那個能撫平他一切傷痛的少女,她柔軟的身體曾無微不至地包容過他,給過他人生中最美妙、最快意的時刻。 可如今,他卻是懷中空空。 于是這些本可以咬牙承受的痛苦變得千百倍猙獰起來,每一夜的孤枕都是那般難熬,他從未這樣清晰地明了過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她,長長久久、永永遠遠的,要她。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贏下這屆鳴兵大會,他要打敗那個司徒邪,打敗臺上所有的對手,靳不愾是當今武林刀法第一人,他若是連同輩的人都敵不過,又拿什么去和靳不愾打? 龍缺所言的確踩中了他的痛腳,大會聚集了眾多武林正派人士,若他在比武臺上暴露自己修煉邪派武功的秘密,恐怕會惹出不小的事端,這是他在和靳不愾決一死戰(zhàn)之前絕不想看到的。 岳星樓回過身,看向龍缺那張笑得好整以暇的臉:“你到底想說什么。” “岳堂主,小生手里有一部秘法,可抵得上伏龍壇全部內(nèi)功心法,岳堂主只要練了,就能順利修行九龍霸刀,再不會有真氣沖克、走火入魔之危,”龍缺坐直身,嘴角處的酒窩要顯不顯,邪肆無方,“小生愿將這功法贈與岳堂主,只要岳堂主答應(yīng)小生一個小小的請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