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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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迎夏之首,末春之垂。 浩浩蕩蕩的車隊從南安門城樓啟程,出發(fā)前往京城南郊。 不知為何,作為皇太后母家的博陵侯崔家卻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在隊伍中。 帝后身著正式的夏朝服,同坐一車赤金騰龍駕霧浮雕的鑾駕。 此鑾駕并非密閉的馬車,正面只有兩道明黃色的圍帳半掩著。 沿街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子民能隱約一睹帝后的龍顏鳳姿。 “以往永豐年間的迎夏禮,帝后出行都是分開兩車的,為何如今改成同坐一車了?”一個枯瘦如柴的老漢不解。 他身旁那富態(tài)的老嫗卻睨了他一樣,“你這老頭不懂了吧?當今皇后娘娘得圣上椒房專寵,后宮再無旁人,自然與以往不同了?!?/br> 帝后鑾駕上,康玉儀本就心中忐忑,偏生小手還被身旁男人火熱的大掌緊緊握住。 手中不斷沁出細汗來,滑溜溜、黏糊糊的。 “陛下,松一松手罷,出汗了?!笨涤駜x極小聲道。 皇帝聞言便松開替她擦了一下手汗。 “不是說不緊張?”他壓低聲音戲謔問。 康玉儀一慌,當即矢口否認:“臣妾不緊張,只是有些熱。” 她身上繁飾華麗的明黃色鳳袍層層迭迭,頭頂還帶著沉甸甸的九龍九鳳赤金點翠鳳冠。 即便初夏仍有陣陣涼爽清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仍沁著細細晶瑩剔透的香汗。 昨夜皇帝顧念今日迎夏禮頗為繁重,倒沒真槍實戰(zhàn)地折騰她。 但該占的便宜沒少占,把身下楚楚可憐的小皇后吃得面紅耳赤,愛液如溪流涓涓淌出。 一直到了京城南郊的夏神廟前,皇帝親自攙扶著遍身珠翠繁雜的康玉儀下了鑾駕。 身后一眾官員命婦見狀神色自若,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早些年皇后仍是貴妃之時就如此了,更別說如今皇后康氏已榮登鳳位、正位中宮了。 就連許多老酸腐御史大臣都早已放棄了勸諫圣上廣納后宮了。 待康玉儀領一眾命婦貴女進入夏神廟后,皇帝才領著文武百官前往周邊的耕地視察。 幾番繁雜的祭禮過后,一眾命婦前往神廟的后院內(nèi)歇息。 康玉儀卻沒閑下來,反而喚紫蘇青竹攙扶著她登上了夏神廟的第九層塔頂。 此處接近樊川,再往南有神鶴原,潏河縱貫其間,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隱約還能看到不遠處有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健碩高大身影矗立在嫩綠色的麥田之間,群臣緊隨其后。 正巧這時,巡視耕種情況的帝王忽然警惕抬眸,狠厲眸光直直對上了在塔頂眺望的康玉儀。 見是她,皇帝才急忙收斂了眸中的陰鷙戾氣。 又見他的小皇后正呆呆愣愣地朝下望著他,唇邊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 在這雙目對視的電光石火之間,康玉儀心口一陣“撲通撲通”的狂跳。 “娘娘,圣上也在看您呢!”一旁的紫蘇笑嘻嘻道。 康玉儀急忙壓下心頭的怪異情緒,故作鎮(zhèn)定地繞到塔頂另一端朝北的方向。 巍然屹立在京城正中心、氣勢恢宏紅墻綠瓦的皇宮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也不知宮里的幾只小團子在做什么,今日是他們的休沐日,也不必去上書房念書…… 幾個孩子都太小了,還不能隨意帶出宮來。 等康玉儀被攙扶著下了塔頂后,皇帝那頭的過場也快走完了。 回宮的路途便隨性了許多,帝后也不必再乘坐來時那花里胡哨的鑾駕。 四面密閉的寬敞馬車內(nèi),康玉儀頭頂沉甸甸的鳳冠也已經(jīng)被伺候著取了下來。 皇帝一踏上馬車,便直勾勾地凝著她問:“皇后方才為何要在塔頂望著朕?” 聞言,康玉儀眨了眨眼,雙頰瞬間染上緋紅。 “臣妾只是想看看南郊的風光,并非有意窺視龍顏……”她小心翼翼地回道。 “是嗎?”皇帝劍眉輕挑,在她身邊坐定后徑自將人擁入懷中。 早該習慣男人胸膛的炙熱溫度了,可不知為何,康玉儀現(xiàn)下仍覺得燙得她心口發(fā)顫。 “方才在神廟后院可用過膳食了?”皇帝圈住她纖細的腰肢,撫了撫她平坦的小腹。 康玉儀乖巧點點頭,回道:“用過了,吃了些茶點?!?/br> 皇帝俯身將頭埋在懷中香軟小女人的如凝脂般滑膩白皙的頸肩,親吻細嗅著。 只要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清甜異香,連緊繃都神經(jīng)都能松快許多。 康玉儀見狀卻呼吸驟然一滯,身子微微發(fā)顫。 馬車周圍烏泱泱跟著上千人,除了宮人內(nèi)監(jiān)禁軍護衛(wèi),還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在后邊緊緊跟隨著。 若是在馬車里發(fā)出什么動靜來,恐怕帝后在戶外馬車上白日宣yin的事要鬧得人盡皆知、沸沸揚揚了…… 而與此同時,京城正中心的皇宮內(nèi)。 皇太后所居的仁壽宮殿前嘩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 仔細一瞧,竟是皇太后母家博陵侯府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