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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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nèi)先前的旖旎之色頓時煙消云散。 此刻皇帝身上只穿著一襲銀白色的中衣中褲,周身氣宇軒昂,劍眉星目,面容清俊與硬朗并存。 “奴……我不是假扮的,我就是康玉儀……”康玉儀的小腦袋垂得低低的,蚊子音似的細(xì)聲道。 她仍抱著僥幸的心理,不愿意直接解釋她不是原本的康貴妃。 皇帝嗤笑一聲,原本插在她水滑濕xue內(nèi)的食指抽出,牽出了一根曖昧的銀絲。 他氣定神閑地用那被丟在一旁的她的褻褲擦拭掉沾染滿手的水漬。 康玉儀暗暗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輕松化解此次危機(jī)了。 可身下穿來一陣空虛難耐,才剛經(jīng)歷過夢境與rou體的雙重刺激,康玉儀渾身上下燃起讓她陌生的熱意,讓她又羞又惱。 在她一覺睡醒來到皇宮之前,是永豐三十年的除夕夜,當(dāng)夜她原本是回了秦王府西外路的康家小院守歲過年的。 可是與母親周氏一番爭執(zhí)后她提前跑回了世子殿下所居的東院。 一覺醒來就無緣無故來到皇宮里,成了貴妃娘娘,甚至已經(jīng)為秦王世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生下了一個孩子…… 而方才夢到的刺激場面,分明無人提示,她卻不知為何很清楚地知道,那是永豐三十一年三月的夜晚。 短短三個月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為什么會在初夜就膽大包天地騎在世子殿下的冷峻面容上…… 想著想著她腦袋一陣刺痛,秀美的眉頭微微蹙起。 皇帝本想耐著性子等她自己坦白,見她艷若桃李的俏麗面容先是漲得通紅,隨后又突然發(fā)青發(fā)白。 他倏地伸出大掌箍圈住她纖細(xì)脆弱的玉頸,好似隨時就要用勁兒把她掐到窒息而亡。 其實(shí)皇帝手下的力道根本不足以讓她完全無法呼吸,但暗含的力量卻很威懾人,把康玉儀嚇得渾身顫抖。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道理,你可懂?” 皇帝雙眸微瞇,盯著她的雙眸,不想錯過她每一瞬的神色變化。 康玉儀通過方才的夢境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測自己一覺睡醒來到了多年后了,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萬一圣上認(rèn)為她在故弄玄虛、欺君罔上,亦或認(rèn)為她是中邪了,可如何是好? 可若是不坦白,現(xiàn)下禁錮住她脆弱頸脖上的大手也好似隨時要一個用力就把她的小命輕松了斷了。 康玉儀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兩條路,一條前往刀山,另一條直通火海,總之就是沒有活路可走! 權(quán)衡良久后,康玉儀發(fā)現(xiàn)眼前男人深邃不見底的眸中多了幾絲不耐,心底不由地更慌亂幾分。 “圣上饒命!奴婢的的確確是康氏玉儀,是秦王府管事康大海之女!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永豐三十年的除夕夜睡下后,一覺醒了就到這皇宮里來了……”她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又急忙補(bǔ)充:“圣上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不敢欺君,求圣上饒命!” 又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求饒模樣,眼眸氤氳著霧氣,皇帝只覺心口像被打了個悶拳一樣。 感受到頸脖上的大手略松了些,康玉儀高高吊起的心也放下了一些,但仍然警惕著,生怕說錯什么惹得他再起殺心。 “你且細(xì)說,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被实蹟Q著眉頭冷聲道,聽不出他信沒信她的解釋。 手上動作雖松了,但并沒有放下,仍像高懸在康玉儀頭上的利刃。 “奴婢也不知,奴婢本在王妃娘娘的花房內(nèi)當(dāng)差的,一個多月前王妃娘娘安排奴婢進(jìn)東院給您當(dāng)……”通房丫頭四個字,康玉儀有些說不出口。 “可您根本不許奴婢靠近,奴婢便一直安分守己待在偏房內(nèi),再不敢出現(xiàn)在您的眼前。”康玉儀小心翼翼地說。 說起七年前的事,皇帝深邃墨眸極快地閃過一絲不自在。 她初入東院前來問安時,身著粉白色齊胸襦裙,發(fā)髻上系著淡粉色木芙蓉,面敷淡粉,額頭貼著精美的花鈿。 他只一眼,無法自控地被她那萬堆牡丹難奪其艷的姝容而驚艷。 并非沒有見過能與她的容貌比肩媲美的女子,可他并沒有產(chǎn)生過任何多余的情緒,從來不為所動。 偏偏頭一回見她,心頭涌出陌生的悸動。 當(dāng)天夜里甚至因她而夢遺了。 他很是嫌惡這種被情欲控制心智的感覺,是以從不讓她靠近,甚至偶然遇上時也刻意冷漠無視。 見他不語,康玉儀又有些急了。 “圣上明鑒!奴婢真的不是假扮貴妃!奴婢就是十六歲的康玉儀,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來到這里了……”康玉儀說著說著哭出了聲,淚珠大顆大顆滑落。 她也不想這樣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 皇帝心頭一緊,神色驀地多了幾分晦澀不明的意味。 心底卻是信了幾分她的話,但卻不認(rèn)同她所說的,什么一覺醒來就從永豐三十年來到了多年后。 皇帝放下了禁錮著她白皙玉頸的大手。 明明他完全沒有使上哪怕一分力氣,纖細(xì)白嫩的頸上仍是留下了一道刺眼的紅。 康玉儀的肌膚嬌嫩,輕輕揉捏都會留下痕跡,更何況他常年習(xí)武,大掌遍布繭子。 皇帝取出常備在床頭小柜的藥膏,摳出一大塊細(xì)細(xì)地抹在她頸上的紅痕,并用指尖輕柔地揉了揉。 他從來不信任何鬼神玄幻之說,定是事出有因才會如此,既然從她這兒再問不出其他了,也只能從其他方面下手去調(diào)查了。 翌日清晨,康玉儀不知又夢見了什么,時不時發(fā)出小貓叫似的低泣。 皇帝覺淺,且在平時已經(jīng)是他早朝處理政事的時辰了,是以她扭動囈語,他便瞬間清醒了。 皇帝下意識將懷里的人攬緊了幾分,并在她的發(fā)頂落下輕柔一吻,意圖安撫在夢魘中的她。 原本還在半夢半醒的康玉儀反而被他這無端的動作驚醒了。 雖說昨夜算是說開了,但康玉儀仍然對他昨夜的威逼質(zhì)問心有余悸,現(xiàn)下在他的懷抱里僵硬地一動不敢動。 見她徹底醒了,皇帝便坐起身來。 今日恰逢是一月兩次的休沐日,并沒有早朝。 放在平日,即便不上早朝,皇帝也是早早起身前往昭明宮勤政殿處理奏折的。 可經(jīng)過昨夜的問話,康玉儀被嚇得一整晚就夢魘了數(shù)次,嘴里一直嘀咕著“別殺我”,“圣上饒命”的夢話。 皇帝只好不斷輕撫她的后背安慰陷入夢魘的她。 今天又正值休沐日,他也就逗留了下來,一直待到她清醒。 兩人起身梳洗完畢,正欲前往前殿用早膳。 大太監(jiān)陳進(jìn)寶突然疾步走來,恭順稟報:“陛下,貴妃娘娘,大長公主之女裴家小姐前來問安,正在前殿外侯著,可要傳召?” 康玉儀愣了一下,她還記得前日賞蓮宴上大長公主對她不加掩飾的針對與厭惡。 大長公主的女兒為何突然過來了? 因裴玉媗是太皇太后唯一嫡親的外孫女,而圣上后宮虛設(shè),許多宮殿都空著,所以裴玉媗時常入宮小住,陪太皇太后解悶。 裴玉媗從及笄起便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祖父是內(nèi)閣首輔裴銘,父親是禮部左侍郎,母親更是當(dāng)今圣上的姑母大長公主。 無怪乎大長公主對女兒坐上鳳位勢在必得了。 畢竟不論家世亦或才貌,放眼整座京城再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康玉儀身后的紫蘇暗暗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這裴家小姐存了什么心,偏偏選了今日圣上休沐并留在露華宮的日子,大清早的前來問安。 —————— 解釋一下男主為什么從來不懷疑女主是被魂穿或者換人了啥的,因?yàn)閺乃娜^里他根本不相信有這種玄幻之事存在,而且女主雖然性情大變但其實(shí)各細(xì)節(jié)都完全還是她本人,她只是失憶了,很多慣性動作是沒有變的,所以男主其實(shí)很清楚女主就是女主,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有這么大的變化。當(dāng)然了,咱們男主現(xiàn)在肯定不會承認(rèn)自己其實(shí)很關(guān)心很在意女主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