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祖父悖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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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祖父悖論 當阿道斯再度醒來之際,他趕緊衝至鏡子前凝視著自己的臉,是的,就在方才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他回到了二十世紀自己的身體。 而祖父呢!現在是否安全?脫離了x的魔掌嗎? 他審慎的理了一下思緒,就在方才李.西門子離開后應當是受到了x襲擊,殺害了接應的珍妮,其他人李、莎拉和霓娜這些人還安全嗎?但最奇怪的是有羅伯特在,怎么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與西門子告別也不過短短數十分鐘,能在這么短時間內迅速制伏好幾人,兇手顯然是熟識之人。 他起身走向書桌,果然在書桌前看見了祖父遺留給自己的筆記,上頭寫道: 阿道斯,我很抱歉,我不應該成立x社團的,竟然讓那人加入了進來,那人的思想過于激進,如果放任下去,會對全世界造成難以想像的危害,我原本打算立刻解散x社團,只有這樣曾能阻止x的瘋狂,在我的時代,我與許多科學家相信著只要科技不斷進步,全人類終將擺脫奴隸與剝削、窮困,電力的發(fā)展將使奴隸與女性得到解放,然而x卻打算建立一個以人種為階層的社會,以優(yōu)勢人種統(tǒng)治落后人種,x的想法過于激進,然而可怕的是他卻藉由混合了拉馬克、達爾文與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思維,說服了獨裁者,他的做法一但實踐,恐怕會有數以萬計無辜的人類死去,我能挽救的就是立即解散x社團,親愛的阿道斯,如果你在一八九三年六月某日這天的新聞看見我解散了x社團,那便表示我成功了,但倘若失敗,以x的手段,你看到的將會是我的訃聞。 看起來襲擊自己的人、幕后黑手果然是x沒錯,但不知道祖父最終的結果如何,一想到此刻他便心緒不寧,立即前往埃德利圖書館。 這里對阿道斯并不陌生,自有記憶起,赫胥黎家族就常來此,加上圖書館還有一區(qū)是祖父的藏書捐獻,這里可以說是阿道斯再熟悉不過的場域了。他記憶中一百年內的報紙都被保存在地下一樓,依據年代以及月份分門別類,里面還有存放著一具人皮標本,據說是一名來自東印度島國的王子,身上布滿了精細的海圖刺青,也因此地下室總是傳言有鬼魂出沒。 此處森冷且充滿了一股墓xue般的氣息,跟隨著管理員約瑟夫的腳步走下地下室,約瑟夫與整個赫胥黎家族都是老相識,阿道斯記得第一次他來到圖書館的情景,那時的約瑟夫還是個中年男子,這么多年他額上的毛發(fā)逐漸變?yōu)楦呱缴系乃?/br> 今日的倫敦又是濕冷而陰鬱,接連不斷的雨水順著玻璃流淌在開著繡球花的庭園前,赤身露體卻缺少瞳孔的的天使拿著沒有琴弦的小豎琴,地下室里顯得更為陰冷,從上方窗戶的角度正巧可以看見繡球花的根系以及雕塑的基底,死去蟲子的尸體半掩埋在土壤間,偌大空曠的儲存室里,僅有阿道斯一人在里頭專心翻閱了,當他翻閱到一九八三年時,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映入眼簾的是祖父的死訊:舉國哀悼:演化論推手湯瑪斯.赫胥黎今早發(fā)現陳尸家中。 湯瑪斯.赫胥黎為演化論最重要的推動者,在全世界都具有舉足輕重的學術聲望,此消息一出自然引發(fā)了歐陸學術圈的同聲哀悼,雖然身前他因為作為演化論的劍與盾樹敵無數,但本質上仍舊推進了科學進展,在赫胥黎死亡的現場發(fā)現了裝有毒藥的罐子,還有神選者的文宣,數日后警方在玫瑰天主堂的地下室破獲神選者的秘密地下社團,并將其中涉案人帶回審訊,行兇者為一名油漆工人,年約二十多歲,在被警方抓獲后坦認罪刑不諱后,當晚即自殺身亡。 祖父是被x給殺死的,看完新聞后阿道斯整個人都渾身戰(zhàn)慄,祖父豈會死在如此粗糙的手法之下,一看就是有人栽贓嫁禍的,得想方設法再一次回到十九世紀末,才能拯救祖父,并阻止x的陰謀。 但到底誰是x呢! 他不死心,繼續(xù)翻閱前一個禮拜與后一個禮拜的報紙,一頁又一頁,沒有任何狀況的話,應該要看到才對。 但是沒有,就在祖父過日的隔日,泰晤士報滿版的鉛字與照片彷彿燃燒般的占據了眼眸,那是西門子被槍殺的消息。 實業(yè)家西門子于菲爾德莊園內遭遇槍擊,死者中還有長子李.西門子,兇手逃逸無蹤,現場并未發(fā)現任何錢財被偷竊的痕跡,卻發(fā)現原本秘密運送至此的柏林標本不翼而飛了。 隔天報導:普魯士全國上下聲討英國,兩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全歐風聲鶴唳。 一天又一天,新聞以拼圖的方式讓歷史事件逐一拼湊而出,再隔幾日:歐文爵士家中發(fā)現柏林標本殘骸,英國皇家學會下令褫奪歐文爵位。 這不可能,正如歐文所說,他沒有任何偷竊柏林標本的動機,更何況以他對歐文的理解,他雖然痛恨演化論,但對于化石卻還是會秉持著一定程度的專業(yè)與熱情,若真要破壞,在當初倫敦標本鑑定時自然可以捏造證據的,但他卻沒有,這是他秉持的學人精神,雖然彼此觀點水火不容,但阿道斯深信破壞化石這種事情絕非出自歐文之手。 照片中歐文雙手銬上手銬,仍舊是一副倨傲不屈的表情,堅持不認罪。這樣才是學人的典范吧!豈可輕易被陰謀詭計而屈服,然而翻閱再隔日的新聞卻猝不及防,歐文在監(jiān)獄中服毒自殺,而普魯士的槍炮與火藥即將瞄準英吉利海峽,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竟然提前開始了。 他整個人一陣踉蹌,不斷向后退,猛然間撞上了一面玻璃柜,轉身只見壁燈下一具人皮懸掛在自己面前,上頭滿是線條與圖騰的刺青,無數的點線面以漁網的姿態(tài),將他牢牢給綁縛了,他慌忙地后退,暈眩且頭痛之際,他在口袋里摸到了一點冰冷的容器,他下意識地拿了出來,打開瓶蓋后吸了幾口,這氣味像一條冰涼的繩索套住了自己飄浮不已意識,又像階梯似的領著他頭重腳輕的返回地面,沁涼的煙草氣息、濕潤茉莉香還有泥土塵埃的氣息…… 這是郇和的鼻煙壺,上次到他家里時忘了帶走的,此刻他才仔細地端詳這個小小瓶子的圖案,斗彩窯燒下有著兩隻振翅的蝴蝶,一隻紫色一隻青色。 「赫胥黎先生,你怎么了,沒事吧!」約瑟夫聽見動靜走了進來,順著阿道斯的眼神他略帶歉意道:「真是抱歉,我忘了提醒您這里有一具人皮,據說這人皮是福爾摩沙島上的一個王子,他在身上紋了東印度的航海圖呢!后來他死后皮就被剝下來展示了?!?/br> 「不是這個原因,我只是在思考大自然是什么?」阿道斯此刻已逐漸恢復理智。 就在方才清醒之際,思想以蝴蝶展翅的姿態(tài)逐漸輕盈且自由飛舞,腦中逐漸出現一個畫面,那日在菲爾德莊園,那幅畫,大自然是一隻貓?還是解剖的蛙腿,只需要觸摸就能夠產生電流,但阿道斯清楚以上答案都不是,他得找出那些影響實驗進行的變因,才能重新返回過去,修正未來。 自然史博物館的長廊間,他再度與〈演化論與其學者〉相遇了,西門子先生過世后,遺留在菲爾德莊園與自然史相關的文件就贈送給相熟的羅斯達爾爵士,而作為自然史博物館的第一任館長,他死后生前的手稿研究與學術資料,都收藏自然史博物館的地下一樓里,在翻閱祖父留下的其馀資料里,他得到了確切的資訊,立即驅車前往自然史博物館。 雖然今天是休館日,但表明自己身分后,阿道斯馬上就得到館員席拉的接待,由于博士論文的題目便是《天擇對人類社會的影響》,因此席拉可以說是將整個赫胥黎家族都視為偶像,一聽到請求,便立即帶他前往存放繪畫的地下室,幸運的是經歷半世紀這幅畫保存良善,并沒有太明顯剝落與破損,他一個個辨認里頭人物相與簽名,當初西門子先生將x社團里的人物都畫入其中,因此只要檢查這幅畫,扣除其馀知道姓名者,剩下的人就是x了。 像是自遙遠的距離來見數位久未謀面的老朋友,阿道斯一一掃視著每一個人的面部輪廓與線條,與下方人物的細小簽名:約瑟夫.胡克、赫伯特.史賓塞、約翰.丁達爾……但當一一將畫中所有人物都檢閱完畢后,卻發(fā)現仍舊找不到x蹤影,像是最初便缺損的拼圖因此拼不出完整圖案,為什么會這樣? 「這幅畫最初送來就是這樣嗎?」阿道斯問。 「這……應當是吧!從我手上的紀錄來看,從這幅畫被納入館藏,有來欣賞的登記者,就只有您而已了。」 那就是畫在送來之前,就已經動過手腳了,再一次的凝視眼前的畫面,幾何的構圖內,出現了一點不對襯傾斜,與背景闊葉不融合的筆觸,看來是有人刻意的將自己的畫面給涂抹乾乾凈凈,如同雪地里狡猾狐貍謹慎清除自己的蹄印。 x真的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對手。連身后事都想到了,因此才將自己的面貌給涂抹掉,阿道斯忍不住感到深深戰(zhàn)慄,沒想到自己與祖父面對的,是如此強大的敵人。 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請問你們這里是不是有一種機器,可以發(fā)射穿透人體的光線呢?」阿道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