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燒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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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沙地持續(xù)著吸取人體散發(fā)的溫度,雖然吹拂的海風依舊帶著熱意,但體感卻沒有之前那樣炎熱了。 伴隨著海浪聲和椰子樹葉被風吹動發(fā)出的沙沙聲,幾人因為落難而生的急躁和沮喪都消散了一些。此時他們并排躺在椰樹下的沙地上,一雙雙沾著沙子的腳底板朝向波浪起伏的大海,竟然也有了幾分度假的閑適和愜意。 下午兩點多,這份難得的平靜被一連串來信提示音打破了。 徐萬里在隱隱約約的說話聲中醒來,睜開眼睛之前,她先是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 徐今朝本來躺得好好的,突然被meimei伸出來的手臂壓住面部,那微涼的柔軟皮膚正好貼著他的嘴唇,若有似無的淡香涌入鼻端,促使他下意識張口咬了下去。 徐萬里伸懶腰的動作頓住了。 她抬高手臂,翻了個身趴上哥哥的胸膛,把被咬的地方伸過去給他看,笑嘻嘻地問:“想吃rou啦?” 這三天雖然有牛rou罐頭,還可以捕捉海魚加菜,但這樣的伙食只能說勉強填一下肚子,到底算不上正經(jīng)飯菜,吃過后胃口得不到滿足也就算了,關鍵是飽腹感也不持久。 徐今朝捉住她的手,看見她白皙的小臂上多了個咬痕。咬痕很淺,因為他并沒有用力,所以只留下了隱約的微白牙印,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的。 “做夢夢到吃rou啦?”徐萬里繼續(xù)鬧騰他。 徐今朝:“嗯。” “我也想吃rou。”徐萬里笑瞇瞇地看著他,借著發(fā)辮的遮擋,她快速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眼神示意不遠處那片遮擋視線的黑色礁石林。 不需要語言表達,徐今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兩人坐起身,在樹陰下慵懶地伸展著身體。午睡醒來,徐今朝的馬尾亂了,他要拆開重新綁,徐萬里在一旁等著,無聊得摳地上的沙子玩。 幾米開外的另一處樹蔭下,俞雪舟幾人擠在一起正在討論事情,他們的臉色不太好看,沉重中難掩沮喪和焦躁。徐萬里側耳聽了一會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剛才,俞雪舟的衛(wèi)星電話短暫地恢復了信號,一時間,來自救援隊和家屬的呼叫提示還有信息嘩嘩地跳出來,差點塞爆收件箱。 情況依舊不樂觀。 救援隊回復說海上風暴狂舞,一直沒有止息,他們所在的荒島又恰好處于風暴眼,直升機和救援船都無法靠近。 海上的道路行不通,俞家便另辟蹊徑租用了私人潛水艇參加救援。詭異的是,在進入小島方圓三十公里范圍內(nèi)之后,潛水艇就仿佛遇到鬼打墻那樣,一直在海底打轉(zhuǎn),無論往哪個方向移動都無法再靠近小島更多。 救援隊分析這種情況可能是海底洋流不穩(wěn)定造成的。加上這一帶海底地形復雜,還存在著未探明的海中斷崖,指望潛水艇可能不太行得通——只能等了。 等到風暴平息。 可是,海上天氣多變,誰又知道風暴什么時候會平息呢? 救援隊發(fā)來信息,除了說明情況以外,還有附帶一些相當實用的緊急避難和急救知識,在表明會積極尋找突破口推進救援行動的同時,也鼓勵被困人員積極自救,無論如何都要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除此以外,家長們也發(fā)來許多詢問自家孩子安全與否的信息。 平時在家聽著父母嘮嘮叨叨,但凡出門都會聽到“注意安全”或者“早點回家”的囑咐,那時只覺得他們啰哩啰嗦,而現(xiàn)在,在這座無人荒島上度過擔驚受怕的三天兩夜后,再收到來自父母的信息,這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都紛紛紅了眼睛,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回到父母的身邊。 趁著還有信號,俞雪舟讓他們一一給父母回復了報平安的信息。 最后還拍了張合照發(fā)過去,證明大家都好好的,沒有缺少任何一個人。 這張合照發(fā)出去后不久,衛(wèi)星電話的信號格又打上了“x”,表示失去信號。 眼看沒法和外界維持即時通訊,衛(wèi)星電話的電量也僅剩三分之一,在征求大家的意見后,俞雪舟決定先關機以減緩電量的消耗。 畢竟家屬和救援中心都知道荒島的確切位置,倒也不用擔心會錯失救援。 “這里明明陽光燦爛,海面上也風平浪靜,”徐萬里抬起手在額上遮擋陽光,往海面上極目遠眺,“真想象不到我們竟然處在風暴中心。” 不同于徐萬里的平靜,其他人剛剛收到家人的信息,正處于心情沉重的時候,再想起目前的處境,縈繞在他們周身的沮喪氛圍又rou眼可見地加深。 余詩詩擦了擦眼角,轉(zhuǎn)過頭問她:“你不怕嗎?” 徐萬里:“怕什么?” “……回不了家?” 徐萬里想了想,面上露出淺笑,她伸手指著徐今朝的背影,后者正在往落腳的巖洞走去,“雖然現(xiàn)在大家都是迷路回不了家的狀態(tài),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是有家長在身邊的?!?/br> 小孩子有依賴家長的權利。 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有家長陪伴在身邊,就有勇氣去任何地方。 沒有恐懼,不必憂慮。 哪怕踏入萬丈深淵,或是被困在與世隔絕的荒島。 小孩子就是這樣的生物。 聽了她的回答,余詩詩不再說話了,只是默默注視著徐萬里跟去而復返的徐今朝匯合。 兩兄妹提著不知裝了什么東西的袋子,緩緩向不遠處的礁石林走去。 一路上,徐萬里腳步輕快,不時指一指天,又指一指腳下,嘴里說著什么,而徐今朝則微微側頭看著她,一副耐心聆聽的樣子。在路過橫在地面上的石塊時,徐今朝還單手摟起她,等跨過了石塊才把她重新放下去。 在朋友眼中,徐今朝一直是個沉穩(wěn)可靠的人。 而徐萬里的出現(xiàn),讓他們看到了他私下無底限寵溺meimei的另一面。 有這樣可靠的家人在身邊,她確實沒有必要恐懼任何事情。 說話間,兩兄妹已經(jīng)到達他們的目的地,一塊黑色的礁石后面。這塊礁石有一輛小貨車那么大,它橫臥在海岸線上,一頭埋在沙灘里,另一頭伸入海水中。礁石頂部有一處缺口,看起來像是巨大的長方形黑森林蛋糕被人咬了一口,人坐在上面既能隱藏自己,又能看清周圍的情況。 作為偷吃的地點,這里最適合不過了。 徐今朝小心地把meimei托上礁石頂部,“小心點,別磕到膝蓋?!?/br> 礁石表面十分粗糙,即便沒有摔跤,單是輕輕碰一下都有可能會擦傷皮膚。 迎著舒緩的海風,徐萬里伸了個懶腰。 隨后,她拿出了一盒還帶著溫度的燒rou。 掀開印有“明記燒臘”字樣的一次性餐盒的蓋子,一陣濃郁的rou香撲鼻而來。在meimei的催促下,徐今朝用筷子夾起一塊偏瘦的燒rou,喂到了她張開的口中。 “好香好香~好好吃~”徐萬里捧著臉露出陶醉的神情。 徐今朝也吃了起來。 明記燒臘是小區(qū)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老牌熟食店。他家東西味道好,廣受街坊喜愛,燒臘一出爐總是很快就被食客買光光。徐今朝在明記買過兩三次燒rou和燒鴨,兩兄妹都很喜歡吃,但因為生意太好,也不是每次去排隊都買得到—— “我后桌同學的爸爸就是明記的老板。”徐萬里邊吃邊說,“高考前我?guī)退哼^題,中了兩道大題,她答應給我打折,還提供內(nèi)部預訂服務。“ 徐今朝:“……。” 徐萬里沾著油光的小臉上寫滿了驕傲:“我有很多很多rou!燒rou燒鴨燒雞手撕雞姜蔥雞——還有叉燒!”她念了一長串菜名,中間都不帶一丁點停頓。 徐今朝本來想說熟食不健康,不能吃太多,想了想還是問她:“有多少?” 徐萬里高昂的情緒rou眼可見地收斂了。 她看著哥哥,心虛地對了對手指,“之前我跟她說老家有親戚要辦喜事,讓她幫我留了一只燒豬……” 徐今朝:“……一只什么?”乳豬?可這燒豬rou的口感并不像乳豬那么細嫩…… 徐萬里的聲音放得更輕了:“一只燒豬豬……切出來大概有幾十份……吧?!贝筘i豬。 迭字也不能讓“一只燒豬”的份量變小。 徐今朝閉了閉眼,決定先不說話,等吃飽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