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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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今朝送周悅然回家,直到八點半才回到醫(yī)院。 在那之前,徐萬里吃了一次藥,還洗了澡。俞雪舟充當臨時家長,耐心地幫她把頭發(fā)吹干。 她的頭發(fā)又厚又長,蓬松柔軟,披散下來時發(fā)梢蓋過臀部,越發(fā)顯得她個子嬌小玲瓏,像是與真人等比例的洋娃娃。 不出意料,她的梳子也是可愛風的卡通印花氣墊梳。 “老師說,等升上高三,最好把頭發(fā)剪短一點?!毙烊f里坐在椅子上,把頭發(fā)分成兩股,慢騰騰地編著辮子。 俞雪舟把吹風筒的線一圈圈繞起來,本來還想問一句為什么要剪頭發(fā),回想起剛才幫她吹頭發(fā)的艱辛,他頓時明白原因了。 高三生時間寶貴,花費在養(yǎng)護長發(fā)上無疑是種巨大的浪費。 “到時就剪到這里吧?!毙烊f里一手提起自己的長辮子,一手移到中間的長度,比了個咔嚓咔擦剪斷的手勢,“怎么樣?”她歪著頭看向俞雪舟,等待他給出意見。 俞雪舟牽起她的另一條辮子,發(fā)梢還殘留著些許濕意,摸起來涼涼的,湊近還能聞到洗發(fā)水的香味,“剪掉這么多,你舍得嗎?” “剪掉還會長啊。” “也是?!?/br> 徐萬里拿起小鏡子左右照了照,顯然對自己的編發(fā)成果相當滿意。她用手鏡遮著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看向他:“在學校,他們都叫我長發(fā)公主呢?!?/br> 她的眼中含著淡淡的羞澀,話語間卻難掩自滿。 ……這還是個被夸獎就會暗自得意的小姑娘呢。 俞雪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彎腰湊近她的面前,“他們是誰?” 徐萬里微微后仰,不自在地把遮臉的手鏡又往上移了一點:“同學啊?!?/br> 這下,俞雪舟只能看見她顫動的睫毛了,他含笑繼續(xù)逼近,“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都有……”鏡子后傳出了她綿軟的應答聲。 俞雪舟的嘴唇輕輕印在了那面手鏡的背面。 在她察覺到這個吻之前,他已經(jīng)退后兩步,回到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俞雪舟收到老母親詢問幾點回家的信息時,徐今朝回來了。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話,徐萬里的監(jiān)護權也由俞雪舟這個假冒的“家長”身上移交回到真正的家長那里。 “長發(fā)公主,我該回家了?!庇嵫┲鄢龜[了擺手,“你要快點好起來啊。” 在哥哥的注視下,徐萬里也擺了擺手,乖乖說了句“拜拜?!?/br> 俞雪舟開門出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徐今朝晚上是要在醫(yī)院陪床的。為此他特地買了行軍床,白天不用可以折迭起來靠墻放著,晚上打開就能睡覺了。單人病房帶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其實也沒有什么不便,而且早上從醫(yī)院去大學上課只需要坐三站地鐵,還比從家里出來更近了。 等徐今朝洗完澡出來,正好十點,是護士們交班的時候。 不出意外,徐萬里又在睡前開始發(fā)燒了。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病床上,看著護士把小推車推進了病床。推車最上層的塑料籃子里放著兩瓶藥水,透明的玻璃瓶身反射著燈光,刺得她閉上了眼睛。 徐今朝托起她的左手,幫她把衣袖往上折了兩折,露出纖細手腕上的留置針。 “叫什么名字?”護士一邊查看掛在床尾的記錄本,一邊進行例行問答。 “徐萬里?!?/br> 確定病人信息和藥水瓶上貼的標簽信息一致后,護士替她掛上了藥水。 陪床四天,徐今朝也陪出了經(jīng)驗,知道這么大瓶的藥水打完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他也調好了鬧鐘,以免到時忘記找護士給meimei換藥水。 兩瓶藥水,意味著他至少還要等三個小時才能睡覺。 “今朝,頭暈暈的……”她的聲音細如蚊蚋,扎著針的那只手平放在身側,另一只手則緊緊抓住了被子的邊緣。 徐今朝把椅子拉到床前,坐下來摸了摸她的腦袋,“藥水打進去,很快就不暈了?!?/br> “一閉上眼睛,就覺得好像有人在轉我的床……” “誰敢轉你的床?”徐今朝放輕聲音,屈起指節(jié)刮了刮她微微泛紅的面頰,“我在看著呢,沒人轉你的床?!?/br> 徐萬里瞇眼盯著天花板上的通風口。徐今朝已經(jīng)把最亮的燈管關掉了,現(xiàn)在只剩床頭的小夜燈還亮著,那個罩著格柵的小洞洞看起來黑乎乎的,仿佛有什么黑色的東西要從那里流出來。 徐今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看見了那個通風口。 她總是會注意到這種奇奇怪怪的地方。 “今朝,陪我睡……” “我現(xiàn)在不是陪著你嗎?” “到床上……” “床太窄了,睡不下兩個人?!毙旖癯亚耙煌韺λf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雖然已經(jīng)十三歲,但她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黏黏糊糊的,離不開別人的照顧。她這種愛撒嬌的性格,會在生病的時候變本加厲,變得比平時更加依賴人,一定要人時時刻刻守在身邊才行。 “那……等回到家,可以一起睡嗎?” “到時再說吧?!?/br> 兄妹之間再怎么親密也好,終究男女有別,而她也不再是幾歲的小孩了,一起睡這種事,還是不太妥當?shù)摹?/br> “哼……你不想和我睡……你要跟別的人睡……” 徐今朝愣了一下,低頭看見她責備的眼神,他像是被小石子哽住喉嚨,過了幾秒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胡說八道?!彼治孀×怂难劬?,“快點睡覺?!?/br> “我都看到了,紅色的,在脖子上——” 徐今朝的手從她的雙眼移到了她的嘴巴上。 透明的水珠從她的眼角涌出來,眨眼間沒入鬢發(fā)間,留下一道濕漉漉的水痕。 徐今朝用拇指蹭掉那道淚痕:“好端端的,哭什么?” 徐萬里把頭側向另一邊,一邊抽噎著,一邊捂住自己的臉,“你都忘記了……” 她咬著下唇,回想起多年以前在馬來西亞和mama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會在那個國家落地生根,以鄭安娜的女兒的身份活下去—— 直到有一天,徐今朝出現(xiàn)在她們母女面前。 那一天,mama帶她去參加活動,讓她上臺唱歌。那么多人為她鼓掌,夸她唱得好,長得可愛…… 只有久不見面的哥哥,從頭到尾都用憐憫的眼光注視著她。 “再這樣下去,你會弄哭她的?!?/br> 對熱衷于在各種場合炫耀女兒的才能的mama,徐今朝說出了那樣的話。 順從mama的意愿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唱歌表演而已,張開口就可以做到,只是,時間一長,她的腦袋里也會冒出“做這種事好無聊”的念頭。 ——是你說要帶我走,會好好照顧我的。 ——我在你和mama之間選擇了你,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可是現(xiàn)在,你的視線轉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