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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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曼:“那是個omega,你和她結(jié)婚的事若是被光榮會知道……” “知道就知道了,他們還能做什么?”以撒皺皺眉,“一群瘋子。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br> 海曼聳聳肩:“我看他們可不這么想。上個月邊緣行星A719又被炸了,他們在星球首都府上豎起了反叛軍的旗幟,還吊死了一位行政官以威懾民眾。” “我會解決這件事?!憋嫳M杯中酒液,他放下酒杯,“等我完婚之后。” 顏夕醒過來時是凌晨兩點十分。房間舒適寂靜,只有電子鐘模擬出的秒針咔噠、咔噠地走動。 她清醒得要命——或許是酒精還沒代謝完,這清醒中還含了絲亢奮。她現(xiàn)在有個離譜的欲望:很想出去跑一圈,或者對著懸崖大喊大叫。 沖了個澡才冷靜不少,她披著毛毯下樓去。 凌晨兩點的清吧比白日熱鬧,有很多年輕人,圍繞著吧臺聊天喝酒聽音樂。 顏夕一眼就看見了人最多的一處,中間圍著各色男女,不時傳來熱鬧的起哄聲。 走近一看,那是個新來的調(diào)酒師。 身姿修長挺拔,氣質(zhì)冷清,格外惹眼。雖然只穿一件黑T恤,還戴著帽子和口罩,但僅從那雙露出來的眼睛看,也知道是個大帥哥。 顏夕沒法不眼熟。他的金發(fā)太具有辨識度了。 以撒調(diào)酒手法相當(dāng)嫻熟,將冰塊、無菌雞蛋液和一定量的酒液按比例摻入雪克壺,握著首尾搖蕩。 海曼湊到有些呆愣的顏夕身邊來:“怎么,第一次見?這小子每次來,都會被我逮住打零工?!?/br> “原來他還會調(diào)酒?!鳖佅p聲嘟囔,“我一點也不了解他?!?/br> “那就慢慢了解嘛,不是結(jié)婚了嗎?我跟你說啊小姑娘,夫妻兩個都是這么過來的,我和我老婆當(dāng)初也是,一見鐘情,火速扯證,結(jié)了婚才開始慢慢了解彼此,中間少不了摩擦和矛盾,但是最后都解決了。我跟你說,夫妻倆最重要的就是交流,交流懂嗎?只要兩個人都長了嘴,那就什么都不是事,遇見齟齬呢,也要攤開了講……” 老板談起老婆就滔滔不絕,顏夕頭昏腦漲地聽了半小時,才找到時機(jī)溜走,趴在了以撒制酒的吧臺前。 “海曼喜歡絮絮叨叨,從以前就這樣。他屁話很多,你別放在心上。” 以撒看了她一眼,清冷的聲音隔著一層口罩傳來,有些沙啞失真。 雪克壺被他揚(yáng)到空中,顏夕的視線也跟隨上去,又看見輕巧落回他掌中。 他手腕力量很足,搖起酒來非常好看,高冷又話少,有人搭訕就掀掀眼皮子當(dāng)回應(yīng),藍(lán)眸又幽又深,把一眾年輕beta和里面的少數(shù)幾個omega都迷得尖叫不止。 有人要他聯(lián)系方式,他搖頭,朝顏夕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夫人。” “都結(jié)婚了?”討要他電話的女生頓時發(fā)出失望的長嘆,“果然帥哥都是搶手的。” 顏夕臉有點紅。他調(diào)好一杯酒,遞給面前的客人,又側(cè)身認(rèn)真看了看她的臉:“還醉著?” 其實她只是害羞。 他摸了摸她的耳尖,讓后廚上了一碗醒酒的米湯。牛奶和大米熬制得醇厚,約莫從她睡覺時就熬著,現(xiàn)下火候正好,一口下去很能祛熱解乏。 顏夕又看了會兒他調(diào)酒。以撒皮膚很白,小臂修長而精悍,筋絡(luò)順著手背蜿蜒。 她喜歡他的手腕。哪怕晃酒的動作激烈,他的手腕也是穩(wěn)的,透出一種穩(wěn)定的力量感,她總對他身上這種細(xì)節(jié)處感到心動。 于是想起了更多,想起他的手指探入她xue內(nèi)激烈抽插時,手腕也是這樣穩(wěn),她淌了好多水,順著手指流濕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沒?!?/br> 顏夕低頭默默喝米湯,唾棄自己的好色。真奇怪,她分明不是好色的人呀?怎么一看見他,就滿腦子下流念頭。 到了后半夜,清吧里的年輕人喝高了,拉著吧里的人到處組局玩真心話大冒險,顏夕和調(diào)酒的他也被拉過去湊數(shù)。 一只喝空的酒瓶在光滑的黑色石桌上轉(zhuǎn)動,看瓶口停下來指著誰。前幾輪都很幸運(yùn),沒有轉(zhuǎn)到他們,反而讓顏夕見識到這群人五花八門的表演。 有的學(xué)豬叫,學(xué)狗叫。顏夕捂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倒在以撒身上還在悶笑。 柔軟的發(fā)絲蹭在他的頸窩,垂在他手背上,像只撒嬌的小貓,讓他很有些癢,但分不清是被她發(fā)絲拂掃到的肌膚在癢,還是心尖在發(fā)癢。 在不知第幾輪時,顏夕被轉(zhuǎn)中了。對方倒也沒為難她,只問從小到大做過最虧心的一件事是什么。 顏夕回憶片刻,記得那是某個暑假。顏家父母帶著三兄妹去郊外避暑,那里有一個帶花園的別墅,還有一個幽靜的湖泊。 那時他們都還小,忽然對父親那輛漂亮的古董小轎車起了興趣,趁父母午睡時偷偷溜出來,想開著它去湖邊兜一圈。 當(dāng)時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去開這輛車,可她一點也不會,油門一踩,就直接開到了湖里。 以撒低頭看了她一眼,感覺對她的認(rèn)識仿佛又深刻了點。顏夕還有這么瘋瘋癲癲,像個小瘋子的時候。她看似循規(guī)蹈矩,但有時候也會有很出格的一面。 酒瓶子又轉(zhuǎn)了一輪,這回還是指到的她,眾人起哄讓夫妻倆接吻。 顏夕看了以撒一眼,覺得他的性格可能不喜歡在大庭廣眾這樣出風(fēng)頭。正這么想著,下一秒他就摘了口罩,按著她的后頸吻上來。 或許是夜深了,大家的理智都放縱了。也或許是空氣中漂浮的酒氣也點燃了二人。分明沒人喝酒,這個吻卻讓她感到醉醺醺的。 周圍是炫目的燈光,人群的掌聲和哄笑仿佛隔了一層水膜傳來,都模糊不清了。 清晰的只有眼前的他,和這個烙印在唇齒間、guntang的吻。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指揮官!” 摘了口罩,他的真容顯露無疑。大家沒想到坐在這里跟他們這群剛畢業(yè)的小屁孩玩真心話游戲的居然是那位傳說中的博爾吉亞,驚得酒意都去了大半。 時間到了后半夜,一部分人陸陸續(xù)續(xù)回家,也有很多人喝醉,趴在卡座和吧臺上就這么睡過去。 凌晨四點,快要日出了。顏夕前半夜睡飽了,現(xiàn)在還是很清醒,他便看著她,問她要不要去海邊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