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
“他來找你干嘛?”白嵐家里,她聽到易瑾恒居然到醫(yī)院,覺得很費解。 “大概是不習慣吧,畢竟我們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br> “呵?!卑讔闺p腿盤坐在沙發(fā)上,不由思考,“依我看,你趕緊去朝陽公園把東西搬走,再跟你前公公婆婆交待完事兒?!?/br> 白嵐行動力極強,立即給瑾菲打電話。 瑾菲想了想說:“明天就可以,我哥明天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海外視頻會議,這個會開好幾個小時?!?/br> “明天我陪你去?!卑讔拐f。 榕榕點頭。 “明天我留在公司,上次我跟我哥說我會陪你搬家,我留在公司他不會多想。免得他突然發(fā)瘋回家,搞得大家尷尬?!辫普f。 “謝謝你呀,菲菲?!?/br> “謝什么呀,不過我媽肯定會勸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沒事的?!?/br> 榕榕只是不想來回糾結(jié),她連自己mama都能說服,別說前婆婆了,所以沒什么負擔。其 次日上午,白嵐開車送榕榕到朝陽公園。 菲菲發(fā)來信息:“我們會議開始了。” 一收到信息,白嵐開著車和榕榕駛進了朝陽公園的別墅區(qū)。 家里只有梁昱和李姐在。 梁昱看到榕榕時,眼眶一紅,眼淚就落下來了。 “梁姨……” “你都不肯叫我媽了?”梁昱抱住榕榕,“榕榕,真的一定要離嗎?” “ 我想的很清楚了,對不起,梁姨。” 其實梁昱也知道,從知道離婚開始,榕榕不肯回來,君怡不接電話,瑾恒又是那個樣子,這件事肯定是板上釘釘了。 梁昱凝視著榕榕,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愧對榕榕,當年為了讓瑾恒留在國內(nèi),她利用了她…… “榕榕,是我應該跟你說對不起,當年那件事……” 榕榕搖頭:“我和他離婚,跟那件事無關(guān),是我們自己的原因?!?/br> 梁昱眼眶濕潤著,握著榕榕的手:“榕榕,不論你做不做我的兒媳婦,我都一樣疼你,知道嗎?” 榕榕淡淡的點頭。 “榕榕,你不是說東西比較多嗎?我們上樓去收拾吧。”白嵐在旁邊說。 梁昱抹了一下眼淚:“讓李姐幫你?!?/br> 旁邊的李姐在易家也工作了很多年,跟榕榕感情很深,這會兒也是眼睛濕濕的。 “謝謝你,李姐?!?/br> 李姐哽咽著:“不要這么說……” ------------------- 易瑾恒在開著緊湊的視頻會議,身邊放著一杯nongnong的咖啡,他不時的端杯喝一口。 視頻區(qū)的地頭,是歐洲區(qū)那邊的高管在匯報工作。 他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下,神色一黯,放下手機,繼續(xù)會議。 瑾菲坐在最后面,不時看他哥的神色。 她哥這幾天好像瘦了,下頜骨線條越發(fā)硬朗,戴著眼鏡,會議室的落地窗微微拉開,一抹陽光落在他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氣場強大,在場的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找了涂浚,涂浚說協(xié)議擬的差不多了,最遲后天就能簽約。 既然如此,她哥應該公開自己離婚的消息,同時召開股東大會,現(xiàn)在還沒動勁,到底想干嘛。 突然易瑾恒開口說會議中斷,讓各高管直接郵件到他郵箱,宣布會議結(jié)束。 瑾菲心一跳,難不成她媽發(fā)信息悄悄跟哥說榕榕姐今天搬家? 只見易瑾恒起身出會議室,瑾菲立即跟上去。 “哥,你去哪兒?” 易瑾恒回頭看meimei:“剛才開會的時候,你一直東張西望,心不在焉,你到底在干嘛?” 她哥居然還注意到了自己? 不過瑾菲沒想那么多,腦筋一轉(zhuǎn):“我有話問想跟你說……” 易瑾恒擰眉回道:“跟我來辦公室。” 兩兄妹一前一后進總裁辦公室。 “說吧,什么事?” “你跟榕榕姐都要簽離婚協(xié)議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公布你們離婚消息嗎?”榕榕姐可是公司股東,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公開。 “我和榕榕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過問?!币阻闶謾C又亮了,是母親梁昱打來的電話。 “我哥的婚姻當然輪不到我來過問,但是榕榕姐是我閨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我就要過問。” 瑾菲也看到來電是她mama,不由心一跳。 易瑾恒剛要去拿手機,卻被易瑾菲一把奪過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這涉及集團的股權(quán)問題,很復雜,我自然有我的考量?!币阻闵焓郑鞍咽謾C給我。” “你當我是叁歲的小孩兒嗎?”瑾菲看手機不再響了,她知道她哥絕無可能立即回電話給mama,便將手機給他?!拔铱戳穗x婚協(xié)議,你沒有讓涂浚開啟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程序,到底想干嘛?” “……”易瑾恒不說話。 “好吧,就算你不轉(zhuǎn)移股權(quán),你也應該公開你們離婚的消息了吧!”瑾菲繼續(xù)逼問。 “……”易瑾恒剛要回答,突然手機屏上亮了,彈出一條消息。 【母親】:榕榕回家收拾東西了。 易瑾恒盯著那條信息看,再緩緩的看瑾菲,他眼眶赤紅瞪著meimei。 他一字一字的問:“你在這兒纏著我說這么多,就是給榕榕時間搬家?怎么,你是怕我會回家阻止她?” 瑾菲一陣心虛:“你最好不要,我是希望你們好聚好散,不要讓彼此尷尬?!?/br> 易瑾恒冷笑:“是她的意思嗎?” 瑾菲:“我的意思,行了吧?” 易瑾恒:“昨天她已經(jīng)跟我說的很清楚了,你哥這點自尊還是有的,答應了離婚就絕不可能死纏爛打。她搬家就搬家,不必避著我,我也不會再去打擾她!” 瑾菲怔住,看他哥臉色鐵青,像是真的怒了。 “你知道就好,早點公開你們離婚的消息,摘掉你的婚戒。”瑾菲諷刺的看了眼他無名指上的婚戒,“我榕榕姐也好開始她的第二春!哼!” 瑾菲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易瑾恒捏著無名指上的婚戒,一怒之下摘了下來,卻又緊緊的捏在手心里。 ------------- 榕榕收拾完東西,還把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盡量讓自己的痕跡消失的干干凈凈,然后看著房間,深吸了一口氣。 “榕榕……”白嵐在她身邊,不由擔心。 “我沒事?!遍砰泡p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 當初搬進來的時候,她花了很多的心思布置這里,每個細微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香薰燈,都是她精挑細選,用的香薰都是自己調(diào)制過的。 那時她以為,她和易瑾恒一定會相伴一生,她要在這兒住很久很久,直到老去。 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搬離這里,這個曾和他纏綿緋惻,相依相伴的地方跟她再沒有關(guān)系。 “走吧?!?/br> 白嵐借了一輛中包車來給榕榕搬家,主要是榕榕有很多的書,僅這些書就裝了幾個大箱子。 家里的司機王叔幫著一件件全搬進了車內(nèi)。 下樓時,榕榕手里拿著一個首飾盒給梁昱。 “梁姨,這個是我結(jié)婚時,易爺爺給我的那套翡翠首飾……” 梁昱接過,打開首飾盒。玻璃種正陽綠翡翠,一條顆顆飽滿珠珠均勻的翡翠珠鏈,一對玉鐲,一對耳環(huán),一對胸針。每一件都玉質(zhì)細膩,水潤透亮。 這是易家的傳家寶,當年給榕榕戴的時候,易老爺子還說:“小昱,這套首飾給榕榕,你沒意見吧?” 榕榕是她中意的兒媳,又是那樣的情形下結(jié)婚,她對榕榕心有愧疚的,又怎么會在意呢? 而且榕榕結(jié)婚的時候,戴的是這套翡翠頭面。那晚婚宴,熠熠生輝,都說榕榕優(yōu)雅貴氣,就適合戴翡翠。 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還給自己。 “榕榕,我對不起你……” “梁姨,別這么說,”榕榕露出笑容:“我走了?!?/br> 一旁的李姐忍不住哭了出來,眼巴巴的看著榕榕。 榕榕沒讓自己留戀,擺了一下手,跟白嵐離開。 ----------------- 易狗:現(xiàn)在死纏爛打,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