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8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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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報仇了。 大仇得報的她,被關(guān)進(jìn)了短暫收容普通人的禁閉室里。 她的死緩,是因為那拿走心臟的男人。 那男人也不是為了幫她吧。 如今她是罪人,溫錚國亦是,解決掉溫錚國,另起爐灶,他還能收獲大批飽受其害的支持者。 她坐在一片黑暗中央,想象自己的結(jié)局,每一種死法,她都不奇怪。 黑暗讓聲音變得清晰,禁閉室門前,時不時有人來錘門唾罵,她明白,這些都是人們的情緒發(fā)泄。 她對這些,都掀不起一絲漣漪,就讓她最后做一次垃圾桶。 直到有一個腳步聲出現(xiàn)。 然后門外傳來的是一個女聲,她的聲音毫無攻擊性,甚至可以說與人為善,她悄聲說,像是不忍打擾門內(nèi)的人:“裴裊?是你嗎?” 禁閉室里的女人,沒有想到,還會有人用她的名字叫她。 她,剛剛聽見了太多污言穢語。 女聲問她:“也許我不該追求真相,也不配知道真相。但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殺死那兩個人的?” 怎么殺死的? 她仰了仰頭,視角里的無限黑暗,并不妨礙她追憶兩個男人的死狀。 想殺就能殺死啊。 即使搏斗,她是女人,她也是異能者,也有贏面。 “究竟是為什么?” 她發(fā)覺這個女人的聲音很適合安眠,她的精神遲鈍下來,又因為這進(jìn)一步的追問,被帶進(jìn)了褪了色的回憶。 回憶她jiejie的笑,回憶她們遇到彭秀峰和吳利來時的困窘和饑餓,回憶到她jiejie的失蹤后,男人們故作無知的嘴臉。 回憶到她找不到j(luò)iejie! 回憶到她在帝陵再撞見男人! 回憶到男人們看見她的心虛和躲閃! 回憶到「鷹目」下他們張皇的唇語她竟然都看得清! 這種人,怎么配?怎么配獲得人望,怎么配享受特權(quán)? 她的憤怒,摧毀了她,公選是導(dǎo)火索,讓她再也不能壓抑她的怒意。 仇恨因回憶再溢出,她哐當(dāng)一記砸門,門震了震,碎石灰唏噓落下,外面的聲音再也沒響起來了。 被嚇走了,膽小的女人。 她才意識到女人真正想問的問題,她怎么打開的墓門?或者說,她怎么知道墓門是開著的? 帝陵里確實有不少活躍的老鼠,夜間活動的習(xí)性,這些老鼠在她巡視的「鷹目」下都無處躲藏,但一日一日觀察,她才醒悟,他們其實在幫她的復(fù)仇鋪平道路。 時間是老鼠決定的,她的恨意卻一天比一天膨脹。 無所謂了,大仇得報,這樣的陷阱踩了也認(rèn)。 她睡過去,愿她醒來,一刀落下,煩惱再無。 裴裊安靜的床下,一道黑水緩緩流出。 從床腳,流到門縫,又從門縫流到墓道里,它如同活水,自有方向,永不干涸。 墓道里沒有人,帝陵在這個夜里是驚疑不定的,想必大部分天真的帝陵人還要蒙著被子把他們的玻璃心縫補(bǔ)好,于是它在冗長安靜的墓道里橫行霸道。 直到,到達(dá)約定的地點(diǎn),一間空房間。 男人早在這里等它,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耗著這沉默。 終于它對這僵持感到無聊起來,水流汩汩作響,變出了人形。 瘦削的幼女模樣,竟是溫照菱照看的女孩——石依,只是她脆弱的脖頸上沒有了沉重的鐵鏈鎖。 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隱瞞異能,這并不是誰的專利。 石依知道,按規(guī)矩她要以男人為首,但無論怎么想,這次的任務(wù),都是她的作用更大。 男人似乎被女人絆住了步伐,不過石依并不介意,反正她玩得很開心。 天真的童聲沒有天真的音調(diào),她平靜地告知了男人:“裴裊什么都沒說出去,看樣子,可以留?!?/br> “可以留”三個字,有它特殊的斷句形式,他清楚這小姑娘耳濡目染,近墨者黑,是學(xué)到了誰的語氣。 “決定了,我要讓裴裊做【撲克組】的繼任者!你呢?” 她好奇男人的名額會給帝陵的哪一個幸運(yùn)兒,但男人卻避而不談,只對她許下時間點(diǎn):“22小時以后走。” 石依困惑不解,追問:“為什么?人數(shù)不是已經(jīng)湊齊了?”她可回去還要戴22小時的項圈啊。 男人語氣不冷不熱,只是道出另一個東西:“四級喪尸的晶核,我要帶走?!?/br> 一到八級喪尸的劃分,是【撲克組】的通識,不是所有幸存者的通識。在這里,是指的那巨觀喪尸的晶核。因為帝陵連夜的種種混亂,票選制的獎品依舊有漏可撿。 石依“哦”了一聲,既然他說出口,自然也少不了石依的份。巨觀的晶核,不會充公,算說得過去的理由,她也不去計較了他真正想做什么。 小女孩嘴角一笑,面上她服從他,她是“十一”,J,他是“一”,撲克上的大小,A(1)和2是最大的兩個數(shù)字。 她重新化成了水,消失了,黎羿便往回走。 【撲克組】的空間轉(zhuǎn)移,轉(zhuǎn)移的只會是異能者,空間內(nèi)所有普通人的命都會被獻(xiàn)祭,至少……他經(jīng)歷的所有任務(wù)都是這樣。 他要讓施若寧離開帝陵。 其實最開始,他在帝陵前放下施若寧,他是動了惻隱之心,是想讓她離開,但他和她沒有任何默契,受害者和加害者怎么會有默契? 施若寧還是進(jìn)入了帝陵。 他步履無聲,輕輕推開房門,一道人影已經(jīng)坐在那里等他。 是施若寧。這夜她熬了夜,在等他。 沉默里,兩雙眼睛對視。 施若寧有太多問題想問黎羿,盡管禁閉室里的裴裊什么都沒有說,但施若寧的疑竇從未消散。 段羌為什么會出手殺了溫錚國?是因為,他比施若寧更早,瞥見了黎羿想要狙殺溫錚國的動作,段羌只是先行一步阻止,“冒領(lǐng)功”而已。 那黎羿為什么要狙殺溫錚國?想必和收買人心分不開。 施若寧并不覺得黎羿有和溫錚國一樣的野心。來到帝陵,撬動帝陵,他的目的是想要帝陵收歸己用? “黎羿,你帶我來之前,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帝陵的種種規(guī)矩?你在帝陵究竟想做什么?”施若寧靜靜地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細(xì)微的表情。 她當(dāng)然沒有什么質(zhì)問的權(quán)利,她還受過他的保護(hù),他的異能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異能的敲門磚。 她只怕,她也在下一秒,咽氣得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