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金龜婿的第四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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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女] 到底要怎么定義這個詞語的意義呢? 又或者說這個詞本就產(chǎn)生于父權(quán)制與資本主義裹挾的世界里。 世人用這個詞規(guī)定著女性的種種道德規(guī)范。 這樣本就處于愛情高位的男性就能夠光明正大地以愛情的名義綁架他所謂的愛人。 而處于劣勢的女性卻要將真心掏出來一次次地自證。 [我不愛你的錢,我只愛你。] [我不是因為錢才愛你的,我是真心的。] 愛情從來都是純粹的,但人心不是。 我們又為何要急于證明自己是父權(quán)制下的好女人。 賈仁路聽著周圍羞辱的詞匯,演戲的臉崩了一瞬。 飯卡原來就算是包養(yǎng)嗎? 她現(xiàn)在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感覺好搞笑。 那些錢在之前還不夠她去餐廳吃一頓的。 但現(xiàn)在,在楚景云口中卻成了包養(yǎng),在大家口中卻成了羞辱她的正當理由。 句句都是平民,句句不離貴族身份。 都什么時代了,他們貴族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他們口中惡心的平民生產(chǎn)的。 階級當然會固化,但不會永遠是固定的。 她將成為打破這一切的力量之一。 賈仁路看了眼楚景云,他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在頂光之下還閃著微光。 那眼神里似乎是包含了很多東西,就那樣直直地望著她。 然后, 淚水滑落。 他在哭嗎? 小楚,在哭嗎? 可是為什么呢? 賈仁路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一瞬間想到了鱷魚的眼淚。 算啦,這一條線也算是崩了。 她的兢兢業(yè)業(yè)終究還是抵不過小說里的劇情和她路人甲的身份。 賈仁路走在回去的路上,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月色皎潔,將周圍的星星都映照得沒了顏色。 看吧,夜空之上,總會有人是主角,他們純潔,漂亮,閃著耀眼的光,將周圍的所有都照亮。 他們被賦予了無限的美好與愛意,他們被設(shè)定了最為絢麗的人生。 但這個主角卻不是她。 她只是一個小說里的路人甲,窮盡一生也改變不了結(jié)局的路人甲。 可是, 她賈仁路可不是路人甲,她是鳳傲天??! 一切的一切都應(yīng)當被她改變。 就像是月亮的光也會被太陽掩蓋。 而在我們眼中,夜空里作為月亮配角的星星,卻在實際的宇宙中擁有比月亮更加美麗的絕色。 人眼只能看到現(xiàn)象,但卻看不到本質(zhì)。 而那我們看不到的本質(zhì),才是一切的源泉。 賈仁路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 嘈雜的聲響直直地傳入耳朵。 她握了握拳頭,就先從整治校園霸凌開始。 一切的一切都將被她改變。 可是,真的會被她改變嗎?- “你去用水把她潑醒?!?/br> 窗外的風帶了些有些刺骨的涼,透過未關(guān)嚴的窗子吹了進來。 昏暗的燈光之下,辛郁被人群簇擁著坐在了器材室的乒乓球桌上。 他嘴里叼著根棒棒糖,紅發(fā)如火。 賈仁路被一瞬間的涼激醒,面前拿著水桶的少年正是那天她救的人。 她現(xiàn)在被繩子捆在椅子上,從窗縫吹來的風讓她打了個寒顫。 “你看到了嗎?” 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賈仁路循著聲線,第一眼就看到了那火紅的發(fā)色。 他眼神微瞇,唇角含笑,看著她,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你救的人,最終會因為錢變成這樣?!?/br> 他走近,拉起身旁少年的衣領(lǐng),少年順勢低頭,沒有一絲一毫地反抗。 “賈仁路,別以為你自己是善良。什么人都救只會害了你?!?/br> “迷暈?zāi)愕娜耸撬?,綁你的人也是他,用水潑你的人是他,而現(xiàn)在,打你的人也會是他?!?/br> “去吧?!?/br> 辛郁一個用力將少年推開,他跌跌撞撞得,正好倒在了賈仁路的身旁。 少年看了眼賈仁路。 那眼神里帶了愧疚嗎?賈仁路不好說。 不過迎接她的確實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一拳。 被打在了肩膀上,有點疼。 “你做錯了嗎?” “你后悔救他了嗎?” 辛郁看著賈仁路,少女的頭發(fā)濕淋淋的,全身也都濕透了,她的眼神帶了些疲倦,終于不再是那永遠明亮的元氣滿滿了。 美好的事物如果不屬于他,就應(yīng)當被他毀了。 辛郁又想起年少時,去帝國皇室家做客時看到的那個漂亮的八音盒,他很喜歡那個精致的八音盒。 但那是屬于大王子的,即便是他也沒有爭搶的權(quán)利。 然后他就摔碎了它。 最后只不過是被父母拉著道了歉而已。 他得不到的東西,都是會被毀掉的。 賈仁路看了一眼少年,幾度的溫度,他卻只穿了個白色T恤,手臂上的傷痕清晰可見,還有那脖頸處的勒痕。 少年握著的拳頭上有些紅印子,那是剛剛打在她身上留下來的印記。 他是被霸凌的人,又在威脅之下霸凌她。 可是,她能改變什么呢? 賈仁路抬頭望向辛郁,還有周圍圍著的一群看熱鬧的人,他們衣著光鮮亮麗,一看就是惹不起的貴族。 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連她也承認了這些貴族的身份。 難道她沒有想過反抗嗎? 視頻交上去了,錄音材料也交上去了。 沒有任何回音。 她去教育部舉報,被一群人圍著訓(xùn)斥。 她去網(wǎng)上發(fā)表這些視頻,還沒發(fā)出去一分鐘便被定為違規(guī)而下架。 所以她到底能怎么辦呢? 報警? “帝國特里斯學(xué)院的事情不在我們的管轄之內(nèi)?!?/br> 找帝國護衛(wèi)隊? 當天晚上她便被恐嚇,讓她認清身份。 把她的所有備份和證據(jù)都弄沒了。 那些趾高氣昂的人告訴她,即便是她死了,最后也只會有一份同意和解的“調(diào)解書”。 正義的標準到底是什么? 善與惡的界限要怎么區(qū)分? 滿腔熱血就真的能夠獲得最為純粹的世界嗎? 賈仁路不知道,但是她仍舊懷揣著赤誠之心去對待這個虛幻到一切都如此罪惡的世界。 可是,真的可以嗎? 如果人應(yīng)當還要留有最后的尊嚴的話,賈仁路就絕不會道歉。 她沒有做錯,不會后悔,也從未覺得自己反抗校園霸凌是不值得的。 “我沒有做錯,我不后悔。” 聽到少女帶著顫音的話語,辛郁笑了起來,他雙手插兜,靠在了柱子上。 “繼續(xù)?!?/br> 他面對著少年,聲音帶了些冷意。 少年猶豫了一下,低頭,然后繼續(xù)了下去 涼風蕭瑟,馬上要入冬了。 心中的冬日荒漠似乎比現(xiàn)實的冬日來得更早。 賈仁路裹著還有些濕的外套,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那個地下室。 她仰頭,脖頸處傷口傳來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頓了一下。 月亮真漂亮啊。 奶奶,小粟,我好想你們。 賈仁路就這樣坐了下來,靠在了臺階上,仰著頭,眼淚卻再也憋不回去了。 想哭的時候望一望天吧,那里連接著宇宙,宇宙中的所有都是渺小的,我們的悲傷會消散于宇宙的無限之中,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可是,還是很想哭啊。 虛無,什么是虛無呢? 如果一切都是虛無的話,那么她為什么還會感受到疼痛。 如果說,人的驕傲會在一瞬間坍塌,那對于賈仁路來說,這個瞬間也許就是現(xiàn)在。 原來,她從來都不是自我選擇的愚蠢,她就是一個大笨蛋。 原來,她從不是特殊的,她也只是是烏合之眾的一員,什么也做不到,只會在自己的象牙塔內(nèi)喊喊口號,被歷史裹挾著,被迫向前。 她不想在這里了。 她討厭這個小說世界。 “別哭了?!?/br> 溫柔的聲音響起,賈仁路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在月色下就像是一只破碎了的娃娃。 君柏安瞳孔微縮,手撫向了心臟之處。 然后他從容地拿著醫(yī)藥箱走了過來。 “別怕了,還有我在。” 他說著將衣服披在了賈仁路的身上,二人在一瞬間離得有些近,呼吸都在纏繞。 最后一條線了,君柏安應(yīng)該也是對她有好感的吧。 賈仁路在心里想著,畢竟每次都是君柏安來救自己。 溫柔男主真的是好人啊。 等她走完這條線,就拿著錢遠走高飛。 再也不管著垃圾小說劇情了。 “君柏安,你想和我談戀愛嗎?” 少女聲音有些沙啞,響徹在空曠的校園里。 君柏安拿起藥水的手頓了一下,心臟的劇烈跳動讓他在在一瞬間有些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 他深呼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連他也掌控不了的心臟。 只是激動而已。 獵物終于到手了的激動罷了。 他勾起唇角,眼神中是比夜晚的風還要涼的冷意。 “你配嗎?” 君柏安的聲音冷漠,與剛剛的溫柔截然不同,不帶一絲感情。 所有的欺騙都有跡可循,一切都只是他的計劃,為的就是玩弄少女的感情。 “認清你自己的身份。” 他說著放下醫(yī)藥箱,轉(zhuǎn)身離去。 哈哈哈哈 好吧。 作為路人甲的她是不可能在貴族學(xué)院談到戀愛的! 賈仁路咳嗽了兩聲,身體的顫抖帶動了身上的傷口,她裹緊了衣服。 月亮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