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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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富庶開化,上街擺攤、開店經(jīng)營的女子都遠比京城多,也難怪姚素心要力勸紀南星來臨川開坤熠堂。 在這里做事,確實比在京城中要容易些。 這日姚素心帶紀南星去她外祖家的茶山玩,只見滿眼蒼翠欲滴,山中奇花異草,香氣撲鼻,又有流水環(huán)繞,霧氣朦朧,水中鴛鴦成對,滿是游魚,與北方的景致大不相同。 天色將晚,姚素心見紀南星還意猶未盡,便勸說她在她外祖家里留宿一夜。 紀南星自然答應(yīng),不但留下了,還在晚膳時與姚素心和她家人喝了不少酒,又聽了江南小曲,直到三更才散席,準備回房歇息。 姚素心拉著紀南星邊走邊說:“紀娘子,方才飯吃到一半,家丁便來傳道有人在門口等您,家人要請他進來坐,他也堅持不肯,只說要等你吃完再決定,到底讓不讓他進門……” 紀南星淺淺翻了個白眼,“他就是刻意要等到這個時候吧。天也黑了路也不好走了,咱們不收留他,難道讓他露宿野外嗎?” 這幾日兩人天天在一起,姚素心已對紀南星和裴逸的事略知一二了,一笑道,“或者你安排他睡柴房去?想來他也不敢不去?!?/br> 紀南星嘆氣,“罷了,他畢竟是王公貴胄,若是在你家睡柴房睡出個好歹來,倒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姚家大門口,紀南星看裴逸一個人站在哪兒孤零零的,到底也有點兒心軟,上前道:“別在這兒惹是生非了,進來吧。” 裴逸依舊站著不動,待姚素心知趣地帶下人走了后,他才舍得開口,小聲道:“太黑了,看不見。” 其實周圍廊下路上點著不少燈籠,但畢竟也是山間夜里,確實有些影影綽綽的。 他一邊說,一邊對紀南星伸出了手。 紀南星背住手,繞圈踱了兩步問:“你真去找節(jié)度使蕭郎君了?” 裴逸點頭,“他只答應(yīng)先見一面?!?/br> 紀南星停下腳步,低聲說了句“多謝。” 裴逸也客氣道“不必”,兩人一時無話,僵在了原地。 裴逸的手還在空中虛懸著,紀南星上前一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雙眼緩慢地眨了眨,眼珠隨著她手微動了兩下,并不靈敏,大約在光線昏暗的地方確實還是看不見的。 差點兒連小命都丟了,竟也沒有完全治好,真是虧大了。 紀南星不禁嘆氣。 就這一聲嘆氣,便令裴逸心花怒放,馬上又往前伸了伸手又叫“南星”。 紀南星先給自己找了借口,“看在你幫忙去找蕭郎君的份上……更何況這里是姚娘子的家,不好叫人看笑話,別在門口站著了。” 她此地無銀地解釋完了,方上前拉住了他手。 他一把握緊她手,生怕她松開,激動地將她手都捏痛了。 紀南星“嘶”了一聲,他才略松開了她些。 她轉(zhuǎn)而扶住他胳膊,帶著他往里走。 姚素心留了家丁引路,遠遠地打著燈籠走在前頭,紀南星一句話也不說,一會兒偷偷抬頭看他眼睛,一會兒又偷偷低頭看他的腿。 他走得比之前穩(wěn),但腳步明顯沉重,想來拖著那銀線打底的腿甲前行并非易事,難怪他要說“腰疼”。 活該,真是活該。 片刻后家丁將兩人帶到了給紀南星準備的客房,紀南星伸頭看了看,見到房里有一床一榻,而床和榻一個在窗下,一個在墻邊,距離甚遠,才大發(fā)慈悲地讓裴逸進來,拉他在榻邊坐下,口中卻仍要解釋:“這么晚了,也不好勞煩別人給你再找地方,便湊合一晚吧?!?/br> 能與她共處一室,裴逸已十分滿足,生怕她后悔,一坐下便立刻躺倒不動。 紀南星大翻白眼,自己去洗漱了一番,回來時酒勁有些上頭,幾乎是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半夜她被渴醒,摸下床喝水的時候,沒忍住溜去榻邊看了看裴逸。 此時正值江南的梅雨時節(jié),外頭飄著連綿細雨,房中有些悶熱,窗便得一直開著,裴逸躺在窗下,雖房頂有檐,雨絲無法進屋,但總是濕氣彌漫,不大好受。 身上有傷的人最怕這種潮濕粘膩的氣候,裴逸蜷成一團,睡得并不安穩(wěn),時不時還要咳嗽幾下。 紀南星哪怕只當裴逸是個病人,也忍不住要心疼關(guān)懷他,悄然在他身邊坐下,撫了撫他的背,輕聲問:“要不要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