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芳英
書迷正在閱讀:鳳棲夏蕉(1v1 甜)、赤色裸梅(NPH)、紙飛機(校園 青梅竹馬 1v1)、熾陽雪山(1v1)、貴族學院路人甲也配談戀愛嗎、喜歡,然后呢?、見異思遷菟絲花(末世)、親愛的克萊因(NP,雄競,小狗文學)、心肝與她的舔狗(校園H 強取豪奪)、二樓后座(校園 1V1)
紀南星回家后,紀清和與杜玄兩人的拌嘴明顯次數(shù)變多,耗時變長。 多半時間都是紀清和在埋怨杜玄,說他當年不該攀高枝,非要與侯府定親。 那是紀南星五歲時的事情了,杜玄去關(guān)外采藥,結(jié)果在雪山里遇到了裴逸的父親老正鈞侯。 正鈞侯是帶兵去山里冬練的,這日他早起來了興致,一個人在山中溜達了幾圈,未料不知沖撞了什么神仙,他一個多年領(lǐng)兵的武將,居然在小山包里迷了路。 杜玄將正鈞侯領(lǐng)出了山,兩人一路攀談,越說越投機,回京后正鈞侯還時不常地到萬年堂來找杜玄喝酒,兩人七聊八聊的,聊到裴逸和紀南星同年出生,裴逸生在年頭,紀南星生在夏天,就順勢給他倆定了親。 “什么攀高枝不攀高枝的!”杜玄被數(shù)落得惱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又不是看上他家是侯府,純是覺得他人不錯,爽直可靠,想來兒子自也不會太差,才勉強答應將南星許給他家的!” 他又悶悶夾菜,“再說了,我家南星樣貌本領(lǐng),哪一樣比別人差了?別說嫁入侯府了,就是嫁入天家,也是夠夠的?!?/br> 紀清和氣得要揍他,“還惦記上了什么天家?!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了!” 萬年堂是紀家祖?zhèn)鞯纳猓判贻p時跟紀南星外祖父學醫(yī),因在醫(yī)術(shù)上頗有天分,在京中漸漸有了不小的名氣,后來就入贅了紀家,給紀清和當了一輩子坐堂大夫,賺的每一份診金,都落到了紀清和這個掌柜的手里。 紀清和不與杜玄糾纏,高興地對紀南星道:“這東邊辟出來的一間屋已經(jīng)整修好了,單獨進出的小門也開好了,明日我去找大師算個好名字,選個良辰吉日,咱們這小醫(yī)館,便可開起來了?!?/br> 紀南星點頭,“幫忙的人我也挑好了,柜上抓藥的伙計趙枝有個meimei叫蕊兒,經(jīng)常來玩的,聰明能干,可以幫著到前院跑跑腿,取取藥?!?/br> “我從院里挑了灑掃做飯的嬤嬤里挑了幾個面善的,回頭萬一病人多了,也可輪流去幫忙,引引車駕,張羅張羅排隊什么的,畢竟來看病的到時候都是女子,可不能找?guī)讉€臭男人沖撞了?!?/br> 杜玄聽母女二人熱烈商議單開一間小醫(yī)館的事,不滿地小聲嘀咕:“南星一走,我可少了個得力助手……” 母女倆無人理他,他只好悶悶喝酒。 第二日紀清和便求來了醫(yī)館的名字,芳英堂,取芳華漫天,英姿逼人之意。 寓意倒是頗好,很合紀南星的心意,但她總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直到開張那日,“芳英堂”的匾額被掛上了門楣,她才終于想起來為何覺得這名字怪怪的了。 當日在涼州時,肖成看了京中的邸報,說裴逸以身殉國,被封了“英國公”。 既然裴逸活著回來了,朝中便無人再提“英國公”這尷尬的謚號了,連紀南星都忘記了。 紀南星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英”字掛在自己腦袋上頭,感覺像是被他居高臨下地盯住了一般,渾身發(fā)毛。 但“英”也不是什么生僻的字,天底下除了她,大概無人會往裴逸頭上想,她只能強按著心頭毛躁,開始了獨自坐診看病的日子。 京中懂醫(yī)術(shù)的女子,一只手就能數(shù)得過來,大多女子生病,尤其是婦科上的毛病,都拉不下來臉找男大夫看,即便是富貴人家,能叫大夫上門的,病人見外男還得更衣洗漱,幾次折騰下來,小病也得拖成大病。 更何況男大夫?qū)D科病并不上心,多是隨便開些止血活血的藥,草草了事。 芳英堂剛一開張,消息便四處傳開了,沒過幾日,排隊看病的女子便從這萬年堂側(cè)門的一個角落繞到了萬年堂正門口。 紀南星沒開這醫(yī)館時只模糊地想到女子看病艱難,待芳英堂一開,她才真切感受到女子看病有多艱難。更有那些家境貧寒的,別說給姑娘媳婦看病了,就是死了,也不過一張草席隨手一卷便罷了。 芳英堂開張時便立下了一視同仁的規(guī)矩,哪怕是達官貴人來,也一樣是門外排隊的。但紀南星收診金時卻做不到一視同仁,不但經(jīng)常給窮人免診金,還得奉送藥材,結(jié)果經(jīng)營了一個月一算賬,竟還賠出去不少錢,惹得杜玄天天嘀嘀咕咕,說是自己在前頭賺的錢,扭頭就給紀南星母女倆拿到后院散了。 這日午后,負責接引的蕊兒帶了個衣著樸素的婦人進來。 紀南星正在收拾上一個病人的藥案,抬頭一見到來人,便匆忙起身行禮,叫了聲“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