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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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跟你說,犯了錯結(jié)婚就能解決的?” 許景元對許頌千這不省心的行為感到異常煩躁,忍不住就斥了他。 “你剛剛說你強迫了人家,又說要跟人家結(jié)婚。我要是女方我就覺得你是神經(jīng)病?!?/br> “大寶——”梁冉月叫住他,心疼地揉著許頌千的腦袋,“別這么說,小寶已經(jīng)知道錯了是不是?” 許頌千受了這罵,沒作任何反駁,只是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哥。 到底是自己親弟弟,許景元見到他這副模樣,再過分的話也說不出口,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的,還得幫著一起想辦法。 “小頌跟小珂道過歉了嗎?” 許奶奶問。 “……說了對不起?!?/br> “嗯,但是光說對不起是沒用的,得實際表示什么才行。你想到要結(jié)婚,也是想負責(zé)是不是?” 許頌千點頭。 “結(jié)婚需要責(zé)任感沒錯,但不能僅僅出于責(zé)任就不如婚姻,這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zé)任的行為。你確定,你喜歡她嗎,可以到結(jié)婚的地步嗎?”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許奶奶的心情又回到了當(dāng)年許深帶著梁冉月回家的時候,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嘴上卻只說:“那就行。先不論她對你如何,我們自己就先要拿出誠意來。 許景元半點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官司,繞來繞去的,總算到了他稍微擅長點的領(lǐng)域——賠償。 他抽出手機準(zhǔn)備給法務(wù)打電話,許頌千預(yù)備開口接著細數(shù)他花一天時間理出來的財產(chǎn)明細。 “哎呀大寶,別這么著急。” 梁冉月出聲打斷他們倆,話語間竟然帶上了絲絲嫌棄。 “你們都搞錯啦,又不是把錢都給人家人家就愿意跟你結(jié)婚了。” “我怎么生了這樣一幫傻兒子呀……” 她碎碎念著,兩位三十多歲的傻兒子乖乖停下來,看向他們的mama。 梁冉月很滿意,從許深身上跳下來,少見地開始以長輩的姿態(tài)起勢。 “兩位小朋友想要結(jié)婚,組成一個新家庭,那就是要交付各自的一部分放入這個新家,從此兩人一起面向未來,風(fēng)險同擔(dān),富貴同享。但是小寶,你和小珂meimei想要結(jié)婚,要承擔(dān)風(fēng)險的其實是她,但是你很少,或者說沒有。” “我說的風(fēng)險是指經(jīng)濟上的,但也會影響感情。結(jié)婚和談戀愛可不一樣,婚姻是一種財產(chǎn)制度?!?/br> “你看呀,我和你爸爸。我們兩個結(jié)婚,他給我簽了一堆財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對我來說,動產(chǎn)不動產(chǎn),我自己都有,給我更多我也開心,但也只是開心呀。人不可能因為一瞬間的心花怒放就結(jié)婚吧。主要的是后來,你爸爸還給我簽了許氏集團的股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br> “關(guān)鍵就是這個?!?/br> 梁冉月講到重點,敲黑板似的輕敲了三下桌子。欣慰的是大寶已經(jīng)若有所思了,但小寶還在用那副可憐兮兮的懵懂表情看著她。 “小寶你想,我手上有許氏的股份,而且不少,一旦離婚,我可以分走你爸爸手上的一半,能影響他的控股。這對于他來說,代價是不是很大呢?!?/br> “這就是你爸爸需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也是我們婚姻的一道保險。” “情感有時沒法遏制住沖動,但是利益可以。雖然我和你爸爸感情很好,但這道保險,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代表著他的誠意。” “但是你不一樣?!?/br> “你不想管事,本來要給你的股份你一點兒都沒要,全部放在哥哥那兒,說能者多勞。” “所以,你就算把爸爸mama還有哥哥給你的那些都交給小珂,那對你來說仍然是不痛不癢的。因為你是我們家人,而我們家不缺這些,你少了,我們就再補給你。這些東西對于你來說不重要。” “若說婚姻是一個誓言的話,人怎么能拿自己不重要的東西發(fā)誓呢?!?/br> “你怎么讓小珂相信,那些錢財不是你隨手散出去、可有可無的東西?在她的心里,你們的婚姻就是不牢靠的,她要承擔(dān)婚姻隨時有可能屏訓(xùn)姆縵鍘!? “除了錢,她什么都拿不到?!?/br> “誰結(jié)婚只談錢呀?!?/br> 梁冉月一通分析完,看眾人一語不發(fā)的反應(yīng),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施施然又踱回許深懷里坐著了。 許頌千的內(nèi)心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恍惚覺得自己一無所有,茫然地看著大家,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頌千,你明天去找張小姐,陪著她?!?/br>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的沉默由許深打破。 所有人,包括梁冉月在內(nèi)都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許深,”梁冉月笑他,“你這個小古板還對這有見解呀?!?/br> 他沒再多說,只是如往常一般摟著懷中的妻子,透過她馨香的發(fā)絲,沉靜地看著自己三十歲的兒子。 你一定明白。 畢竟,你和我這么像。 · 許頌千和許景元最后還是被押著吃了點東西才準(zhǔn)離席回去。許景元好像很忙,家里事兒耽擱他不少,吃頓飯還出去接了好幾個電話。 兩人飯后一起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許頌千沒有叫代步車,許景元也就沒叫,跟在弟弟身邊,等他什么時候開口。 “哥,很晚了,你沒有會嗎?!?/br> 許景元晚上本來的確有個跨國會議來著,但早被他推了?,F(xiàn)在有閑工夫在這兒陪他走路,是以為他剛剛在飯桌上不好開口,故意創(chuàng)造個機會給他。 “我今晚空著呢,”許景元估摸著弟弟可能不好意思開口,索性直說,“要我把你股份轉(zhuǎn)還給你嗎。你也不用心里過不去,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guī)湍愦蚶矶选!?/br> “不用了,”許頌千一點遲疑也無,“我不管事,給我反而礙著你?!?/br> “真不用?” “嗯?!?/br> “那行,”許景元十分爽快,在下個路口就往另一邊兒走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你早點回去,別在外面瞎逛。” “知道了?!?/br> 許頌千常常在夜里獨自走這路。 宅子的綠化好,故意設(shè)置了很多小道,白天掩映在樹叢中叫意境,晚上隱沒在黑暗里就叫做陰森了,偌大一個地方,只有一道腳步聲。 身子向前走,不同的影子在上面爬著,偶爾到走到空曠的地方,他會抬頭看一看月亮。 他跨過一重一重圓門,不經(jīng)意踩出的節(jié)奏,讓他回想起上次這樣子一步步走的時候,是在一個夕陽十分美的傍晚。 那時,張從珂好像看著園里的晚霞看呆了。 他很快走到了當(dāng)時的那處園子,月夜下的一切都比霞光中暗,但并不淡,銀白色在黑夜中是景物的描邊筆,一筆一筆勾勒出它們的靜態(tài)。湖、假山、花草一一現(xiàn)形,冷色不渲染寒意,只讓人覺得覺得剔透,像蒙了一層高光。 總有機會的,他告訴自己,總有機會能帶她也來看一看這里的月光。 “許頌千。” 有人在叫他。 “你們家真的好漂亮?!?/br> 昨日之音再現(xiàn),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轉(zhuǎn)角廊檐下,月光頗有偏愛,在那具身形上用了最濃重的亮,露出的肌膚如冷煉的瓷器,泛真不真切的白,美得一觸即碎。 張從珂見人還愣著,只好又走近幾步。 兩人只離一臂遠的時候,她伸手去他眼前揮了揮,卻發(fā)現(xiàn)仍然打不斷對方看著自己的眼光。 她有些好笑,索性再一步貼上他的身體,抬頭和他說話,巧笑倩兮。 “聽說有人想見我,所以馬上就過來了?!?/br> “但好像超出了五分鐘,不好意思?!?/br> “這是賠罪?!?/br> 張從珂墊腳,抬頭抿去那顆滑落到下頜的眼淚。 ——————————— 小許一家:除了錢什么都沒有,小姑娘該多沒有安全感呀(愁) 小珂:?誰說的,沒人問過我這個工人階級的真實想法嗎我說…… “那以后我說想見你,能不能五分鐘之內(nèi)就來見我?!?/br> 出自“永不可熄滅”那章 “你們家真的好漂亮” 是在“他的家”那章 我這一章卡了很久,寫了兩千又刪了兩千…… 許頌千戀愛腦祖?zhèn)鞯?,老婆是討(求)(死纏爛打)來的 猜猜小珂咋過來的^^ 本文最后一次do即將趕來,雖然還沒結(jié)局。 這次的do不會很長,戶外滴(好像挺冷的,那抱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