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放得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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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杭很少單獨和沉黛出來。 他是半個公眾人物,靠顏值和實力在社交平臺積累了一千多萬粉絲,沉黛又是名義上的經(jīng)紀人,兩個人要是傳出什么緋聞,對他的事業(yè)絕對是不小的打擊。 在超市門口碰面的時候,沉黛比賀杭還要緊張。 “阿杭,你要買什么?我們速戰(zhàn)速決?!彼疽馑骱每谡?,推了輛購物車,向店員出示過會員碼,一進超市,便跟他拉開一點兒距離。 超市實行付費會員制,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熱戀中的情侶湊在一起挑選好看卻不實用的餐具;中年夫妻低聲商量著,給女兒購買可愛的毛絨玩具;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吐槽著身邊的渣男,拿了幾瓶氣泡酒,約定今晚不醉不歸。 “買幾包牛排,要上次的那個牌子?!辟R杭低頭看著沉黛的腳后跟。 她今天連高跟鞋都沒穿,一雙白色的低幫帆布鞋,襯得腳踝精致又脆弱,看得到青色的血管。 她已經(jīng)……不再把他當做擇偶對象。 賀杭呼吸一窒,險些透不過氣。 為了擺脫這種異樣的不安,他偏過臉看向冷凍柜,明知故問:“你去相親了嗎?” 沉黛拉開柜門,拿出牛排,細心查看過生產(chǎn)日期,這才放進購物車。 她點點頭:“見了兩個?!?/br> 賀杭忍了忍,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他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 問得太多,容易讓她自作多情,認為自己很在意她。 沉黛也沒有聊下去的意思。 她又選了一大包鱈魚、一盒披薩、半只烤雞,試吃了半只麻辣小龍蝦,覺得味道不錯,一口氣拿了五盒,打算帶回家跟爸媽分享。 沉黛喜歡吃榴蓮,更喜歡開榴蓮盲盒的過程。 她選了個圓潤飽滿的金枕榴蓮,又看上另一個更大的,稍一猶豫,賀杭便道:“都買了吧?!?/br> “我擔心吃不完?!背流煳⑽⑧狡鹱齑?,有些苦惱,“你又不喜歡吃?!?/br> “剝好凍到冰箱里,給你慢慢吃?!辟R杭輕聲道。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了愣。 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在說——希望她常常光顧似的。 賀杭自悔失言,又怕越描越黑,只能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走吧,再買幾盒冰淇淋?!?/br> 朗姆口味、白桃口味、提拉米蘇口味,全是沉黛愛吃的。 沉黛漸漸察覺到賀杭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多年執(zhí)念作祟,她沒骨氣地感到高興,與此同時,又覺得酸澀。 這么多年過去,他一點兒也沒變。 平時總是冷著她晾著她,連個笑臉都吝于施舍,等她心生退意,打算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時,又用各種方式迂回地服軟,給她臺階下。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說的就是他。 沉黛咬咬牙,決定不再輕易妥協(xié)。 到了收銀臺,她阻止賀杭付款,道:“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想吃的,我來結(jié)吧,等會兒你按照小票給我轉(zhuǎn)錢就行。”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表示各付各的。 兩個人從來沒有分得這么清過。 賀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握著手機的手悄悄收緊。 他的聲音冷了好幾個度:“行,我去門口等你。” 沉黛將食物分成兩大包裝好,推著購物車下樓,看到賀杭被好幾個粉絲圍住。 他的口罩不知什么時候摘了下來,一張得天獨厚的臉在太陽底下閃閃發(fā)光,五官俊美,氣質(zhì)憂郁,無論什么時候看見,都會讓人下意識屏息。 他不擅長應(yīng)付這種場合,低著頭簽了幾個名,又被她們拉著拍照,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不由求助地在人群中搜尋沉黛的身影。 要是換做以前,沉黛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把他解救出來。 可現(xiàn)在的她胸口憋著一口氣,不僅沒有露面,還靈活地一躲,走進隔壁的商場。 他總要適應(yīng)沒有她的生活。 沉黛在商場買了兩條新裙子,一頂太陽帽,又給mama挑了一雙涼鞋,賀杭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她在后門與他會合,對他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和臉上的汗水視而不見,問:“在外面吃飯,還是直接回去?” 賀杭抿了抿唇,咽下涌到嗓子眼的疑問。 他不能承認,他是故意摘下口罩,制造麻煩的。 他沒想到她沒有出現(xiàn),分不清這是偶然,還是故意,卻沒辦法把話題挑明。 “回去?!辟R杭接過沉黛手里的袋子,跟她走到停車場。 沉黛系好安全帶,扭頭看了眼副駕駛的位置,見修長的手指間沾著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痕,臉色一變:“阿杭,你受傷了?” 或許是提袋子的時候不小心擦過榴蓮刺,他食指的指腹上出現(xiàn)一道不小的傷口。 賀杭低低“嗯”了一聲。 很難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看到她的臉上露出熟悉的擔憂,他覺得一大塊石頭驟然落地,連日以來的不愉快煙消云散。 她還是很在意他。 她怎么放得下他? 沉黛從包里翻出創(chuàng)可貼—— 照顧他已經(jīng)成為本能,大到人生規(guī)劃,小到點點滴滴,到處都充斥著他存在的痕跡,就像手機備忘錄里密密麻麻的行程表,筆記本里審不完的合同文件,還有永遠隨身備著的消毒濕巾和創(chuàng)可貼。 她小心翼翼地托著賀杭的手,往傷口上輕輕吹了幾口氣,粘好創(chuàng)可貼,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清清冷冷的吻便烙在唇邊。 與冷漠的外表不同,賀杭是很會接吻的。 他噙住她的下唇,試探地用舌尖慢慢蹭了一會兒,將唇瓣舔得濕漉漉的,短暫松開,又去撩撥上唇。 頎長的身軀壓過來,和安全帶一起困住她,手指隔著創(chuàng)可貼輕輕撫摸她的臉,粗糙又細膩,漸漸帶出調(diào)情的意味。 沉黛軟在他懷里,桃花眼漾著瀲滟的水色,臉頰染上緋紅,嘴唇下意識張開,迎接他的侵犯。 他知道她喜歡深吻,卻很少親得這么深入,兩個人的舌頭緊緊絞纏在一起,響亮的水聲傳入耳膜,舌根隱隱作痛。 在賀杭將手伸進T恤的下一秒,沉黛及時回神,一把推開他。 “……不行?!彼贝俚卮⒅?,用手背揩了揩濕淋淋的嘴唇,近乎慌張地握住方向盤,發(fā)動引擎。 汽車啟動得太猛,賀杭上半身往后仰倒,險些撞上靠背。 沉黛懊惱于自己的動搖,匆匆將賀杭送到公寓樓下,把裝著牛排和鱈魚的袋子遞給他,一踩油門,溜得比兔子還快。 她躲到閨蜜阮飛雙家里,一邊戴著手套剝榴蓮,一邊跟她抱怨昨天的相親遭遇。 阮飛雙是沉黛的高中及大學同學,身懷六甲,在家休養(yǎng)。 她嘴毒心軟,戳著沉黛的額頭說:“你才見了兩個,說什么喪氣話?見滿二十個再說?!?/br> “不過,黛黛,我還以為你會在賀杭那一棵又臭又拽的歪脖子樹上吊死,沒想到你也有想通的一天,可喜可賀??!”她陰陽怪氣地說著,把沉黛剛剝好的一塊榴蓮送到嘴邊,“這回你要是敢打退堂鼓,以后就別進我家的門!” 沉黛如愿剝出五房干包榴蓮,又轉(zhuǎn)向下一個,嘴里保證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這次真的想好了,打死都不回頭?!?/br> 下一個榴蓮更為驚喜,竟然藏了足足六房rou。 沉黛正在裝榴蓮,看到田書君打來電話,示意阮飛雙幫她開免提,道:“mama,我在雙雙這里,晚上回家吃飯。讓阿姨少炒兩個菜,我給你們帶了小龍蝦?!?/br> “黛黛,你爺爺說他在下棋的時候,認識一個忘年交,小伙子長得一表人才,棋也下得好,到現(xiàn)在還沒女朋友,打算讓你見見?!迸苏f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點不靠譜,語氣變得遲疑,“你明天有時間嗎?” “忘年交?不會四五十了吧?”沉黛無語地和阮飛雙對視一眼,在她皺眉瞪眼的威脅下,非常勉強地答應(yīng)下來,“好吧,希望比你昨天介紹那個正常點兒。” 田書君尷尬地說:“昨天安排的相親對象本來不是那個人,臨時出了點兒小岔子,才換成他的,你爸爸那邊也是……唉,不說了,我讓你爺爺把你微信推過去,你記得通過。” 沉黛和阮飛雙邊吃零食邊聊天,直到她老公下班回來,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等電梯的時候,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有人發(fā)來好友請求,頭像是一只在星海中遨游的鯨魚,神秘而巨大。 備注只有三個字:顧續(xù)明。 名字有點好聽。 這是沉黛對未來丈夫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