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轉(zhuǎn)機(jī)(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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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靈鳶軟綿地歪倒在床鋪上,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但她終于得償所愿,與他神魂交融。 盡管只有片刻,她還是窺視到了他的部分記憶,是關(guān)于他少年時期的零碎片段,距今相當(dāng)久遠(yuǎn)的回憶。 姜朝自紹世歷五百一十二年,傳二十五主,因姜朝天子宜王暴虐無道,任用jian佞,國庫虧空,糧草稀缺,邊患頻發(fā)。當(dāng)朝太子巳今屢次勸誡,卻被其君父發(fā)配至邊地,太子不忍見百姓疾苦,暗中積蓄勢力,領(lǐng)兵造反。 太子滅姜朝后推舉自己幼弟巳邑為王,改國號為甫,后隱藏本名,以今安作為道號創(chuàng)立萬法宗,傳授修仙道法,在宗門內(nèi)建立戒律司,同甫王朝的律法并行。宗內(nèi)弟子遵從戒律司律法,宗外百姓遵從王朝律法,承禾大陸迎來和平,而后各宗門世家興起,從此歷史才開始有書籍記載。 “你原本名叫巳今,還是姜朝太子?”黎靈鳶向他確認(rèn)著方才從他神魂中看到的記憶。 “先將修為散出去,你的身體無法承受?!彼麑⑹终聘苍谒ぬ锷?,過多的靈力被吸收,她的修為逐漸恢復(fù)到rou身可以承受的水平。 修為暴漲帶來的痛苦消去,她猛然想起方才自己吐在了他身上,“我不是要故意弄臟你的白衣?!?/br> “無妨。”他不甚在意地回道。 “我?guī)湍銚Q下可好?”黎靈鳶欲脫他的衣衫,巳今擋開她的手,從榻上起身,“余毒已清,你神魂不穩(wěn),多加休息。” “別走。”她坐起身,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的背上,嗅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說道:“陪我一會,求你?!?/br> 巳今身體微滯,還是拉開了她的手,“我有事要辦?!?/br> “你還未回答我今日的問題,答過再走,不會耽擱很久的?!崩桁`鳶委屈道。 “嗯?!彼饝?yīng)她的請求,轉(zhuǎn)過身低頭看著她。 “當(dāng)初為何要修無情道?” “若是有一人,為天下人謀反,又害得天下人不得安寧,見親信接連殞命,見百姓流離失所,見戰(zhàn)場哀鴻遍野,再屠殺至親,篡權(quán)奪位,便只有無情道一途可走?!蹦菢映林囟纯嗟幕貞?,他卻說得仿佛事不關(guān)己,好像只是為了給她解釋原因而已。 “你并未篡權(quán)...”她話說道一半便被他打斷。 “問題已答。”巳今道。 黎靈鳶還未來得及挽留,巳今轉(zhuǎn)瞬間便從她眼前消失,她無奈地倒在床上,看到了站在床頭的小靈鳥,“幫我傳個話,請尹妹有時間來清凌洞府做客?!?/br> 尹箏接到靈鳥的消息,便在學(xué)堂下課后急忙趕來,只見黎靈鳶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睡得很不安穩(wěn)。 “黎jiejie,你怎么樣了?有何處不適?”尹箏柔聲喚道。 “唔...”黎靈鳶醒了過來,身體像是被拆開再重組起來似的,各處都在疼痛,神魂幾乎要脫離rou身,又被勉強(qiáng)固定在rou身中,她按著額角,恍惚地問道:“有何事找我?” “jiejie叫靈鳥傳訊過來,叫我來清凌洞府做客?!币~指著趴在床榻上的靈鳥。 “靈鳥傳訊?”黎靈鳶呆怔許久,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非常模糊,無論她怎樣努力回想,也只記得她將花瓣吹到師祖身上,再后來發(fā)生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我找醫(yī)修來看看?!币~急忙出門,很快便帶來了位身穿明綠色道袍的醫(yī)修。 醫(yī)修張于恭敬地向她行禮道:“黎道友,久仰,在下張于。” “勞煩張道友特意前來。”黎靈鳶回禮。 “好了好了,無須客套,先給jiejie看看情況如何。”尹箏催促道。 張于道了句失禮便開始診脈,在他深入探查脈象時,神色逐漸變得凝重,他收回手正要開口,尹箏連忙拉著他到洞府外,“有何不對,先與我說?!?/br> “神魂不穩(wěn),五臟不安,經(jīng)脈不通,像是曾中了毒,但她體內(nèi)已無余毒,還是這般虛弱,似乎不全是因毒?!?/br> “她像是失去了部分記憶,你有何頭緒?”尹箏擔(dān)憂地問道。 張于搖了搖頭,“或許是神魂受了傷,我說不準(zhǔn),這宗門中,要論精通醫(yī)術(shù),無人比得上師祖,黎道友是師祖的道侶,為何要我來看?” “師祖事務(wù)繁忙,不能時刻顧著jiejie...”尹箏說到一半,便見有道身影正在接近他們,急忙拉著張于向那人叩拜,“見過師祖?!?/br> 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好在黎靈鳶在此時走出洞府,師祖的目光并未在他們身上多做停留。師祖緩步上前握住了黎靈鳶的手腕。正當(dāng)尹箏與張于以為他們躲過一劫時,地面忽然塌陷,巨大的陣法瞬間將他們吞噬。 黎靈鳶啞然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又望向被卷入萬法陣的尹箏和張于,試探地說道:“今...安?” “嗯?!彼麘?yīng)了一聲,黎靈鳶撲進(jìn)他懷中,“你回來了?” “若你問的是殘魂,那他并未回來?!彼冉裾Z氣平淡道。 黎靈鳶從他懷中抬頭,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中沒有情緒,沒有生機(jī),如同被水打濕的灰燼,只有毫無波瀾的死寂,他還是往常的師祖,不是她的今安。 她失落地后退半步,問:“你不喜他人觸碰,為何這般對我?” 他頓了一瞬,說:“如何對你?” “握著我的手。” “我在探你的脈?!?/br> “哦...”黎靈鳶點(diǎn)頭,見那二人還在萬法陣中困著,連忙說道:“他們是我叫來的,你快解開陣法?!?/br> “過了考驗(yàn),陣法自會解開?!彼稹?/br> “他們都是新一屆的弟子,會錯過拜師大典的。”黎靈鳶扯住他的袖子。 “你可以幫他們解?!彼换氐?。 黎靈鳶試著調(diào)用靈力,卻無法自如地運(yùn)用,她擺出可憐的樣子望著他,“他們年紀(jì)尚輕,要通過考驗(yàn)不知要多少年。” 巳今不想再與她爭論,便改了陣法:“在他們?nèi)グ輲熐?,無論通過與否,此陣都會解開?!?/br> 黎靈鳶知道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便不再執(zhí)著,轉(zhuǎn)而問:“你探我的脈,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閉眼。”他將手覆在她額前,用靈力治療著她被毒素?fù)p傷的部分,如同一道微風(fēng)驅(qū)散了糊在她腦中的稠霧,遺忘的記憶重新顯現(xiàn)出來,還多出一些她未曾注意到的畫面。 “你殺了季勻之?”黎靈鳶睜開眼問道,腦中襲來強(qiáng)烈的疼痛,她躲開他的手中斷了治療,默默梳理著今日發(fā)生之事。她先是遭宮遙陷害,又被季勻之關(guān)進(jìn)籠中,還險些被靈犬侮辱,并且,她竟忘記了他們短暫地雙修過片刻,還有他的本名是巳今的事。 “你...”黎靈鳶剛要開口,巳今伸手撫上她的臉,驚得她止住聲音,呆滯地望著他。 “那殘魂曾讓你毀我的道,你可明白其中含義?”巳今問。 話題怎么突然轉(zhuǎn)到這里,黎靈鳶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殘魂本是我的欲念,若我道心破碎,殘魂便有希望吞噬我的意識重生?!彼徛卣f著,手輕撫她的頭發(fā),“對你來說,那自然再好不過?!?/br> 黎靈鳶有些動搖地問:“為何與我說這些?” “殘魂在與我融合后,仍然封存了部分記憶?!?/br> “我不知此事?!崩桁`鳶懵然地望著他。 “他與我說無情道是邪道,再以各種歪理論證,用同心契使你來破我的道,他篤定我不會與你雙修,若不是為了清除你體內(nèi)的余毒,我永不會獲知他封存的記憶。”巳今說。 黎靈鳶確定巳今對她并無愛意,他坦白與她說這些話,必定有其他理由,她擰眉沉思著,回想到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再結(jié)合他所言之事,心中有了個猜測,“所以,你要和我道別?” 巳今所剝離的愛欲魂魄在生出意識的那一刻,便明白他的覺醒是個錯誤,他知道巳今之所以沒能飛升,僅是因?yàn)榛昶遣蝗?,并沒有其他原因,他唯一該做的就是盡快回歸本體,可他放不下黎靈鳶。巳今在千年前就參悟了無情道,也做到了視萬物平等,作為置身之外的旁觀者,通曉命理而不干涉他人生死,遵循萬物自然發(fā)展。 要說巳今唯一有些出格的,便是偶爾會關(guān)照某些天賦不錯的弟子,只是手法太過極端,動輒將人扔到后山險境,抑或?qū)⑷岁P(guān)進(jìn)萬法陣十年百年,因此傳出了狠厲殘暴,虐待弟子的謠言,他本人還渾然不覺,繼續(xù)我行我素。 事實(shí)上,巳今在宗門中沒有實(shí)權(quán),在宗門大事決策上,他僅是旁聽并贊同掌門的意見,即便有人對他不敬,他也不會因此降下懲罰。 今安知道自己一旦回歸本體,巳今便會即刻飛升上界,所以他欺騙巳今,封存部分記憶,并要求巳今與黎靈鳶結(jié)同心契,確保黎靈鳶無性命之憂,并實(shí)施他的計劃。 往常宗門內(nèi)發(fā)生糾紛,巳今可以視而不見,但牽扯到黎靈鳶,有同心契在,他便無法再置身事外。巳今因此殺人害命,沾染因果,以致道心動搖,都在今安計劃之內(nèi)。 然而意外總是難以預(yù)想,巳今提前發(fā)現(xiàn)今安封存的記憶,還是在道心尚且穩(wěn)固時。今安的計劃即將失敗之際,事情卻出現(xiàn)了新的轉(zhuǎn)機(jī)。 “無論你是今安還是巳今,若是你現(xiàn)在一走了之,飛升上界做你的神仙,我絕不會原諒你,有朝一日我得道成仙,必定要把你拉到地獄去,讓你嘗嘗被剖心挖肺剝皮剔骨的滋味?!崩桁`鳶紅著眼死死地瞪著他,虛張聲勢地說道。 巳今抹掉了她眼角的淚,說道:“我不會立即離開。” “在那之前,要再和我雙修一次才行。” “嗯。” “每日與我一起睡在榻上?” “可以?!?/br> “隨我去黎家給我父母掃墓?” 巳今點(diǎn)頭答應(yīng)。 “從現(xiàn)在起……任何事都聽我的?”她得寸進(jìn)尺地問。 “隨你。” 黎靈鳶怎么也沒想到,巳今這樣的人會為她而心軟,還答應(yīng)了她所有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