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不算長，所幸狐仙廟也不大。

    小九兒走了片刻，忽然看夠了。她覺得這些燈火璀璨很好，西山的月色寧靜也很好。

    如果她能像左子修一樣修為至臻，萬事有度就更好了。

    “我想將香插在香爐里?！毙【艃赫f：“否則只能扔掉了?！?/br>
    “好?！弊笞有抟泊髦婢撸曇舾袅艘粚?，越發(fā)清冷如水。

    小九兒踏過寺門，越上臺階。

    月華鋪地，燈火搖曳，她與從廟宇中出來的求拜者撞個正著。

    兩側(cè)侍衛(wèi)立刻拔刀，低聲呵斥：“莫擋我家公子的路！”

    小九兒愣住了，她想開口，但不敢說話。

    “莫要無禮。”竺云諫抬手示意，看著面前這個身影伶仃的小姑娘，一時有些恍惚。

    他想起方才在廟里求的愿，竟有些恍惚之感。

    他怎么看，眼前穿戴狐仙面具的姑娘都和小九兒七分相像。

    不同的叁分，是她那身出塵白衣，仿若月宮仙子般的娉婷身段，以及那股處變不驚的、淡如夜霜的氣息。

    若是他的皇妹，異國他鄉(xiāng)的夜，見了他這皇兄，肯定會立刻甜甜地喊著皇兄，要他跟緊了，別丟下她。

    兩人對視無言。

    良久良久，竺云諫終究問出了口：“敢問姑娘姓名？”

    小九兒咬唇不答。

    竺云諫沒等到回答，只能嘆息，他拱手道：“是我唐突了，只是看姑娘與我家妹身形相似，不免感懷傷情，這才冒犯了姑娘?！?/br>
    說完，竺云諫對侍衛(wèi)招了招手，附語幾句。

    侍衛(wèi)從懷里掏出一張火紅色的獸皮，鞣制好了的護(hù)腕。

    竺云諫說：“我來此地，就是為了求兩張暖體獸皮，解家人的體寒之苦。這張獸皮本是想給家妹的，如今送給姑娘，算是陪不是?！?/br>
    小九兒接過來，仍然靜靜地望著竺云諫。

    “姑娘就收下吧，家妹她已經(jīng)收不到了?！斌迷浦G一直看著小九兒，哪里都像，但哪里都不像。

    小九兒也會收他的禮物，但每回都是激動萬分，不停說謝謝皇兄。

    哪像這姑娘一樣，收了就是收了，不咸不淡，不言不語。

    罷了。

    竺云諫笑了笑道：“她去了很遠(yuǎn)的地方。”

    遠(yuǎn)方。

    游城離寧國皇都相隔幾千里，皇兄不還是來了。他所謂的遠(yuǎn)方，即是他到不了的地方。

    小九兒點(diǎn)頭道謝，快步離開。

    -

    客棧，左子修替小九兒將狐皮收好。

    “看來是因?yàn)樘痈邇r買獸皮，才讓城里獵戶動了歹心，扒了那只狐貍崽的皮?！弊笞有拚f：“如今東西回來了，也算替他了結(jié)一樁因果?！?/br>
    小九兒莫名慶幸，但很快，她又止不住地想，以后皇兄再遇到種種危險，她該怎么辦？

    她不該插手，徒增煩擾。她該斬斷塵緣，莫問凡塵。

    可有一天，皇兄的陽壽會走到盡頭。

    那時候她一定、一定會哭。

    一種比滄海桑田更直白的痛苦擔(dān)憂襲擾著她。

    小九兒很慌張，她看向左子修，求助道：“仙尊……”

    她想求個答案。

    青瀾仙尊看著她這副倉惶無助的模樣，同每個患得患失，見不得生死離別的凡人一模一樣。

    他心頭一再發(fā)軟，道：“你有我?！?/br>
    “嗯？”小九兒漸漸回神，笑了笑：“我以為您會說大道無窮，莫要拘泥眼前。”

    “吾即大道?！弊笞有拚f完，自己都有些驚訝。

    因?yàn)樗目裢а?，他的左手腕很痛?/br>
    仿佛一道舊傷，自內(nèi)而外，不停割裂撕扯，痛得難以言喻。

    但因?yàn)樾【艃豪p的百福結(jié)，疼痛又被安撫著，一點(diǎn)點(diǎn)柔散開去。

    “仙尊？”小九兒湊過來，幾乎貼在他鼻尖：“您還好么？”

    “我沒事?！弊笞有薜溃骸叭ゴ采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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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尖的寶貝們可能發(fā)現(xiàn)魚魚在隔壁看了篇新文，然后已經(jīng)申請下架了。

    本來是想著寫一本免費(fèi)的虐文來自割腿rou的，結(jié)果晚上寫完小九的135之后著急去洗澡，發(fā)串發(fā)到隔壁了，后臺沒法刪改收費(fèi)章，額，那本文干脆下架下個月再寫吧。一整個繃不住了，嗚嗚嗚。

    魚魚現(xiàn)在就想立刻跳海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