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切磋劍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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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精彩的切磋令殿中叫好聲此起彼伏,趙瓊芝也站在一旁笑著鼓掌道:“陳師姐,好厲害的身手!” 雖是知道葉師祖壓制了修為,也并沒有使出全力,讓了陳師姐不少,可能與這第一劍宗的劍癡過上這么多招,游刃有余,最后也只是堪堪險敗,更讓趙瓊芝佩服起自己這位師姐來。 陳晚杏聽到她的話,抱著墨玉劍從擂臺走下,抬了抬下巴,頗有些悠然自得道: “這有什么的!若是林師祖出手,定然能與葉師祖打個不分伯仲!” 林月夕,陳晚杏的師祖,玄夜宗長老之一,隸屬千竹峰。 雖為鑄劍師,但既是身為玄夜宗的長老,其劍術(shù)也不遑多讓,略遜于專攻劍術(shù)的葉滄洲幾分,但數(shù)招之內(nèi),也不會絲毫落于對方下風(fēng)。 自然,她一手鑄劍之術(shù)則更為精妙,頗有盛名,為世人所熟知。 趙瓊芝拜在玄夜宗門下,就是為了學(xué)習(xí)鑄劍術(shù),所以她一直期待能夠見到這位林師祖。 “林師祖外出云游什么時候回來?”她問陳晚杏。 “應(yīng)當(dāng)快了?!标愅硇悠懔艘幌氯兆?,“大抵半月后?!?/br> 待葉滄洲和陳晚杏切磋完,隸屬于不同真人門下的弟子便結(jié)成一組,互相研討方才觀戰(zhàn)的心得,交流劍術(shù)。 謝錦茵和謝瑾隸屬雁青峰,自然與許禎卿一道,而沉玉書還得照料門下師弟師妹,也不便逗留在謝錦茵身邊,就此離開。 “傷口還疼嗎?” 眼見著沉玉書離開,謝錦茵轉(zhuǎn)眼看許禎卿臉上的淤痕,似笑非笑問了句。 聽到她關(guān)切的話語,許禎卿心中一緊,隨后就見她的手伸了出來,像是要頗為親昵地觸碰他的面頰。 甚至,謝錦茵的手還沒碰上,許禎卿那被鬢發(fā)半遮半掩的耳廓就微微泛紅。 他不大適應(yīng)這般忽而的關(guān)心,甚至輕輕擋住謝錦茵的手,板著臉道: “不必?fù)?dān)心?!?/br> 謝錦茵抿抿唇,視線略過他的耳垂,心下了然不再言語。 倒也……不是擔(dān)心,心血來潮,故而有此一問罷了。 比起小瑾那樣總是將事情藏在心里,許禎卿這種雖是面上裝作冷淡,但心思卻都藏在細(xì)微之處,這般容易看透,都令謝錦茵覺得他有幾分可愛了。 不如,再逗逗他?反正她也正好有事情需要找他。 許禎卿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下到底是怎么了。 遇到和她有關(guān)的事情,就沉不下心來。 昨夜,看她與沉師兄那般親密之舉,即使他心中早已清楚她對沉師兄的確不太一般,但真當(dāng)親眼看到她吻上沉玉書的側(cè)臉時,他的心就像是瞬間變成了沸騰的油鍋。 醋意、酸澀、酌燙、頃刻間將他刺痛得體無完膚,他的理智他的自持在那一瞬間蕩然無存,潰爛通紅,這種情緒無處可以發(fā)泄,全都變成了對她身邊站著的那人無休止的惱恨和嫉妒。 他無法控制自己那瞬間的行動,洶涌的情緒令他揮出了那一拳,暴虐令他痛快,待回味過來卻又更加痛苦。 像是個,因為得不到她垂憐,所以發(fā)瘋失控的小丑。 一點都不像他自己。 如若師父還在世,又會如何看他? 圣潔高遠(yuǎn),謙謹(jǐn)無瑕的鳳梧道君,會如何看待他這個自甘墮落,因求不得而生嫉恨與苦悶的弟子? 若師父活著,也許會為他解惑,指出一條明路,可他卻又卑劣而陰暗的慶幸,師父他已隕落,哪怕墜落這般情愛的泥沼中,他分明覺糾葛痛苦,但又沉淪其間。 與身為師娘的她有了這般不堪的關(guān)系,又讓他以何面目面對師父…… “許師兄,你怎么了?是在想什么事情么?” 少女略帶關(guān)切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他側(cè)過臉,卻發(fā)現(xiàn)謝錦茵不知何時已湊上前來,溫?zé)岬暮粑仦⒃谒亩股?,觸感如同那嫣紅柔軟的唇瓣若有若無地親吻他的肌膚,撩人不已。 隨后,她徐徐道: “那,晚上要來做嗎?我去你那?” 這聲音太過低弱,許禎卿疑心是自己聽錯。 頷首看她時,卻又見少女那雙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望過來,眼底盡是無辜。 她戲弄旁人的時候就會是這樣的表情。 他沒聽錯。 想到先前與她做過的事情,心跳快了幾拍,一拂袖子側(cè)開身低嗔她道: “不要胡鬧。” 沉湎于情欲,非玄夜宗弟子該有的行止,而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心如止水,雖不及師父那般清心寡欲,篤心守道,但男女之歡一事,于他而言也不過是無趣之事。 自入玄夜宗之時他已然明白,若要求道,就必須清虛靜泰,少私寡欲。 這一點,他也從師父身上學(xué)得極好。 他可以克制一切欲望,貪欲、私欲、嗔欲,他幾乎沒有任何欲望,只知修行,只知劍術(shù),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擾亂他的心弦。 可唯獨,他對她的欲望,無法克制。 不僅無法克制,反而愈加高漲和洶涌、澎湃,雖為她強迫,但師父那樣清高自持之人,若是沒有半點動心,又怎會容許自己和女子發(fā)生這種事情…… 而他似乎,也能理解師父動心的緣由。 他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女,目光繾綣,少女那略帶淺青色的眼眸如波光瀲滟動人,他的心也仿佛墜入春水之中,長眠不起。 對她,如何才能不動心? 謝錦茵沒有留意到他此刻的出神,笑吟吟地接著打趣他:“若你不想,那我去找沉師兄了。” “你……” 怎么又提沉師兄? 許禎卿心下無奈,只好拉住她的手腕,但四下都是同門弟子,若是舉止太過親密惹眼,只怕會遭人閑言碎語,猶豫著要松手,身后又響起旁人的聲音。 “怎么了禎卿?” 葉滄洲在弟子中巡視了一圈,恰好走到了謝錦茵這里,便見許禎卿拉著她的手腕,神色緊張,似乎是要說些什么。 不過他并未深想,畢竟許禎卿輩分上是謝錦茵的師兄,又一同住在雁青峰,比起尋常弟子多了些交流,關(guān)系也自然深厚些。 謝錦茵看向身形比她高出許多的葉滄洲,眨了眨眼睛,低下頭佯裝無辜,自然而然地開始說謊: “我在同許師兄請教劍術(shù),可他似乎不大愿意教我,所以我想,只能去請教沉師兄了。” “是這樣嗎,禎卿?”葉滄洲看向許禎卿確認(rèn)。 “……是?!?/br> 許禎卿當(dāng)然不會揭穿謝錦茵的謊言,更何況她方才那些話,他也對葉師祖說不出口,只得頷首應(yīng)下這件事:“弟子學(xué)藝不精,謝師妹天資聰穎,怕是指點不了師妹幾招?!?/br> 剛剃了胡子,葉滄洲不大習(xí)慣,下意識摸著下頜看向謝錦茵,視線中流露出幾分贊許:“小姑娘劍術(shù)不知師從何人,的確有趣,雖談不上指點,但你們既都在雁青峰,平日里有空可以互相切磋劍術(shù)?!?/br> “好啊,今日我恰好有空,可以去尋許師兄切磋幾招?!敝x錦茵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待話音剛落,她站在葉滄洲身后,檀口微啟,又用唇形和許禎卿徐徐道了三字。 今、夜、見。 今夜…… 又要做那種事么? 先前與她敦倫親密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許禎卿腦海,憶及她嬌軟的喘息聲與沉溺于情欲時的臉龐,他面頰浮紅,當(dāng)即移開了視線,強作鎮(zhèn)定答復(fù)面前的葉滄洲。 “我知道了,若是有空,我會與謝師妹切磋劍術(shù)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