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等著一輩子做童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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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處的趙承乾手中握著劍,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 這三人劍術(shù)太過驚絕,令他沒有半點(diǎn)插手的余地。 在書院時,他一直知道謝瑾天資聰穎,劍術(shù)出神入化,可能與身為第一劍宗玄夜宗的首席弟子一戰(zhàn)……這也實(shí)在太強(qiáng)了。 而謝姑娘雖然只出了寥寥幾劍,但看起來似乎更加深不可測。 他不由手心按在胸口,胸腔之中是他的心臟正在瘋狂跳動。 這下,他知道自己徹底淪陷了。 他找不到任何不對她動心的理由。 在場弟子回過神來時,這場對決已經(jīng)結(jié)束。 掌聲四起,站在擂臺下旁觀的弟子紛紛拍手叫好,人群中的趙瓊芝也一臉傾慕地看向謝錦茵。 她的茵茵姐怎么這么強(qiáng)! 而一旁長階之上,見識了這樣精彩的對決,身為小劍癡的陳晚杏怎么坐得住。 眼見著她抱著懷中的劍就要沖上前去,幸而洛白眼疾手快,將她拉了回來。 看著未曾領(lǐng)教過的劍意就近在咫尺,她自是不甘心,委屈地在洛白懷中撲騰抗議道:“嗚!嗚!洛白師兄你不要攔著我!我要上去和他們切磋!我要和他們切磋!我要和他們切磋啦!” 身為小劍癡的陳晚杏力道自然不小,洛白壓制不住她,眼見著她要從懷里掙開,只能求助于一旁的許禎卿,著急又頗為無奈道: “眼下考核還沒結(jié)束,許師兄,你幫我勸勸她吧?!?/br> 若是陳師妹追著人切磋,想來事情要沒完沒了。 念此,許禎卿從那擂臺上的少女身上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看向陳晚杏冷聲告誡道:“陳師妹,你若是這么喜歡和人切磋,改日我稟明葉師祖,讓他和你切磋上一個時辰。” 陳晚杏,人送外號玄夜宗小劍癡。 既有小劍癡,那定然也有劍癡。 而這玄夜宗劍癡,便是梅無雪之師,一劍霜寒十四洲的劍癡,葉滄洲,葉真人。 聽到葉師祖這三字,陳晚杏的臉霎時間變得慘白,被洛白拉著手腕,也不從他懷里掙出來了,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似乎是回憶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見她不動,洛白笑著松開她。 想來應(yīng)該是想起了先前被葉師祖拉著練劍,差點(diǎn)練到手臂脫臼那件事…… “能讓我們這玄夜宗第一小劍癡害怕的,也只有我們?nèi)~師祖了?!?/br> 他溫柔地摸了摸陳晚杏的頭以示安撫。 恐怖的記憶復(fù)蘇,陳晚杏則害怕得躲在洛白身后,難掩怨恨地偷偷瞄許禎卿,嘴里還小聲抱怨: “……許師兄好狠的心,你這樣的男人可沒有女修會愿意和你合籍雙修,等著做一輩子童男吧!” 童男。 這二字一下子似戳中了許禎卿脊梁骨。 可他分明已經(jīng)…… 想到先前發(fā)生的荒唐事,青年本清冷俊美的容色,一下子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眼神更是不自在地游移到一邊。 隨后,只清了清嗓,板著臉沉肅道:“胡說八道,這雙修之事可不在劍修所學(xué)?!?/br> 又不是一個師父,陳晚杏可不要聽許禎卿教導(dǎo),朝他吐了吐舌頭,又躲到洛白身后,繼續(xù)絮絮叨叨罵他。 “大冰塊,性格這么差,臉再好看有什么用,還不是沒有女人緣?怎么看沉師兄都比你更討人喜歡?!?/br> 什么叫做沉師兄都比他討人喜歡? “……” 許禎卿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饒是再清俊秀雅的容色,這般沉下來,立刻便有一種讓人如墜冰窟之感。 洛白見狀,怕許師兄生氣,忙忙護(hù)在陳晚杏身前,訕笑著給二人打圓場道:“晚杏她心直口快,許師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她一般計(jì)較?!?/br> 雖是他覺得晚杏也沒說錯,怎么看沉師兄的人緣都比許師兄的好。 師弟師妹們平時討教劍術(shù),也是總喜歡找沉師兄,就連他自己也是…… 哎,他也就想一想,這種話可不能在許師兄面前說。 還好許禎卿只是板著臉,倒也沒說什么,轉(zhuǎn)過去扶著石欄,垂目看向擂臺之上。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眉頭又是微微一皺。 擂臺之上。 木劍已斷,塵埃落定。 勝負(fù)早已見了分曉。 沉玉書抬眸看眼前的謝錦茵,她方才出招不多,所以并沒消耗多少體力,依舊容則秀雅,面色清潤,天青色的發(fā)帶從發(fā)髻垂下,貼著她肩頭優(yōu)雅的弧度垂下,與落在肩頭的長長墨發(fā)纏繞在一起。 不禁令他想起了方才她烏發(fā)擦過他頸側(cè)時,嗅到的,如若蘭芷一般細(xì)膩的香氣。 不自覺看愣了半晌,等回過神來,才掩飾一般地問她:“你方才是怎么做到隱藏殺意的?” 謝錦茵將手中長劍收回鞘中,劍身入鞘,發(fā)出輕微的金屬聲。 緊接著,她才眼波流轉(zhuǎn),望向沉玉書徐徐回道:“這是一位故人教我的劍術(shù),若是師兄好奇,改日我們可以私下切磋探討?!?/br> 能與人討教精妙的劍意,于劍修而言自是求之不得。 “好?!背劣駮h首以應(yīng)。 謝錦茵的目光卻忽然停留在她身上。 她的眼眸乍一看是墨色的,但若是再看得仔細(xì)些,其實(shí)稍許帶了青碧色,眼底清澈如湖水,如今正清晰的倒映出他的模樣。 “等等,沉師兄?!?/br> 少女嫣紅的唇瓣微啟,忽然喚他。 “嗯?”沉玉書不明。 緊接著,她踮起腳來,秀美的面龐忽然靠近,猶如凝脂般纖細(xì)的手腕輕撫過他的臉側(cè),最后落在他的發(fā)間。 “你發(fā)間有一片花瓣?!甭曇舻腿?,含著輕微的笑意。 像是為了證明似的,還朝他亮出了掌心的小花瓣,白中透緋的瓊苞落在她手心,就如她指尖的肌膚一般瑩潤嬌嫩。 察覺到自己這般唐突冒犯的想法,沉玉書幾乎是立刻就移開了視線。 “……多謝師妹。” 耳根燙得厲害,他不自覺用手背遮了遮臉,卻發(fā)現(xiàn)面頰也是熱的。 心跳快得像是要躍出他的胸膛,方才激戰(zhàn)中他絲毫沒有變化的呼吸,如今卻變得緊張急促。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她方才更靠近一些,更接近一些……他是不是會就此變得無法呼吸。 他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