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
“你們站在鄔羲和站太陰,椿去太陽。這陣法第一步解的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睜c奡站在樹旁,讓他們?nèi)リ嚪ɡ锲瞥?/br> 氣流順著八卦的走向像用風重新畫了一遍八卦陣,揚起的塵埃連帶著古樹的樹葉一起在空中飛舞,像極了七八級的臺風天,幼椿看著燾奡的手勢,“燾燾,是你把姆婆殺了的嗎?”正在里面她依次見到了棲霞鎮(zhèn)人的殘魂,唯獨沒見到姆婆。 當喪失的記憶重回腦中的時候,回憶中她成了第三視角,節(jié)點中的細枝末節(jié)她開始逐漸清晰明了。 將真?zhèn)文娴脑捳Z娓娓道來,讓幼椿一直淪陷于令人盲目的話語,直到被發(fā)現(xiàn),“是她年紀到了?!?/br> 幼椿面帶微笑,“我知道了?!毕到y(tǒng)和她說過,只要燾奡的影子不是被完全抓到,她就能一直活著。 鄔羲和沉默的看著她們,他解釋才會墜入燾奡的思維陷阱,但他真的沒辦法解釋嗎,也不是。被誤會難受肯定是難受的,但是他很想知道幼椿如果自己發(fā)現(xiàn)真相,會對他產(chǎn)生多大的愧疚。 陣法中包羅著萬象,日月星辰盡流轉(zhuǎn)在其中,被時光惠贈了的未必是好事,連同殘忍都一并算在內(nèi)。 * 本來楊依和昶燮已經(jīng)分道揚鑣了,但是楊依對地宮并不熟悉,加之每個時辰地宮的自由轉(zhuǎn)換,楊依又走到了昶燮面前。 “你怎么那么狼狽?”昶燮眉尾輕挑起,打量著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顏色,沾著灰的衣服似乎遇到了水大面積的污濁沾染上衣服,頭發(fā)凌亂像是睡相不好,睡了一宿沒有梳頭,上面還有葉片,移到了楊依的臉上。 楊依用衣擺擦了擦臉,顯然什么話都不想說。 “除塵決也不用嗎?”昶燮走進一步,楊依就慌張的舉起本命劍的舉動,“我要對你動手,早就動了。好歹也是椿椿師妹,我不至于?!?/br> 幾句話沒有打消楊依的戒備,昶燮索性和鄔羲和之前一樣,沒有等楊依同意,清潔術(shù)直接像楊依襲去。 楊依慌忙的往后退了幾步也沒避開。 微風帶著暖流席卷身體的時候,楊依發(fā)現(xiàn)他真的只是清潔術(shù),連帶著疲乏感消退了不少,楊依用衣服把自己臉埋著,“謝謝。”剛剛昶燮舉起手她根本沒有還手能力。 “把自己弄得如此窘迫,連除塵決都用不了。對我產(chǎn)生戒備是中了幻境?” “我不想說?!彼完欺品珠_沒多久,應(yīng)該就中了幻境,因為那時候昶燮又追了上來說要和她一起走,陪她找?guī)熃闼麄儭K緵]想到自己中了幻境,只當是以為昶燮和幼椿也是婚約關(guān)系。 要不是遇見其他門派的人,她估計早沒了,但是其他門派的人又覺得她和魔物待那么久,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對著她打殺,幸虧地宮時辰到了她跑到樹林里又下暴雨但起碼甩開了那群人,接著就遇到了昶燮。 整個過程,讓楊依覺得十分丟人。怪自己技藝不精,也怪自己沒有自知之明。昶燮之前勸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說什么每個人私心自用,門派就無法發(fā)揚光大的時候確實很帥,當時也的確是抱著赴死的決心??晌kU真的來臨,她發(fā)現(xiàn)她沒有辦法去克服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念頭,甚至怪自己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為什么要說那些話。 “不想說就不說了。你打坐休息會,我給你放風。”昶燮聳了聳肩,刻意和楊依保持著一定距離,又是能在她遇危險時,即使出手。 楊依揉了揉鼻尖,把酸酸癢癢的感覺想要弄沒,昶燮這樣對她全是因為二師姐的關(guān)系,二師姐還生死未卜,她卻什么都幫不了。 “椿椿不會有事的,我們家的法器即使在地宮也是能保命的。” “嗯。” “鄔羲和藏拙,看得出地宮與他只是閑庭信步?!?/br> “嗯?!?/br> “所以不用擔心了,你恢復(fù)好,我?guī)愠鋈サ貙m便是了?!?/br> “那個,昶公子謝謝,但是你一直和我說話,我沒辦法入定?!睏钜罒o奈的看著一直安慰她的昶燮。 昶燮摸了摸鼻子,這不是作為一個話癆一個人走太久,好不容易碰到活人想多說幾句嘛,“您繼續(xù)?!?/br> 這邊看著楊依入定,昶燮揪了一根蒔霖放在口中咂摸,看著天上月亮出現(xiàn),詫異了一下,他來地宮那么多次,還從未見過云散之后的天空。 不過絞殺陣法開啟沒多久就關(guān)閉這件事情來說,地宮似乎就開始不太一樣了。 幼椿睜開眼就看見打坐的楊依旁邊,昶燮一副吊兒郎當?shù)鹬P霖的看見他們還驚訝的草都掉了。她真的很難去把那個農(nóng)活做不好就自卑,說話時容易羞澀的少年與他劃為等號。 “你們怎么那么快?” “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庇状蛔叩搅岁欺婆赃叄粗母浇淮氐纳P霖,也揪了一根放在口中,酸的眉頭直皺。 “現(xiàn)在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驚訝了?!标欺迫粲兴嫉目粗罩械娜缤癖P一樣的明月,“若是能走出樹林就能走出地宮了?!?/br> “嗯?!庇状粏我艄?jié)的應(yīng)了一聲,這里就是棲霞鎮(zhèn)下山的路。 “你在讓你師妹打坐會,她靈力幾乎都空了。” 幼椿驚詫了一下端量著昶燮,最后什么都沒說。 昶燮從剛才就看見原地不動的鄔羲和與另一位女子,只是鄔羲和連裝都不裝了,是那種將其禮貌撕破,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和他有點說不清楚的傲。 另一位女子穿著簡單,一身白衣如同披麻戴孝一般,臉上也無血色,像是死了一段時間還沒有開始腐爛的死人一樣,眼珠子有些僵硬。 “有什么方法能讓我不要某一段記憶嗎?”幼椿的問話打斷了昶燮的審視。 昶燮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幼椿和鄔羲和之間有些奇怪的氛圍,他說不上來,“有?!标欺谱⒁獾接状徽f出那句話的時候,鄔羲和身體輕微晃了一下。 “那要如何……” “不過要出了地宮和我回一趟青啟城才行。”見幼椿好像迫不及待地,鄔羲和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昶燮感覺鄔羲和的氣息一瞬發(fā)生了變化,有點像……急了? “好。” 等楊依入定完,一睜眼看見幼椿和昶燮兩個人蹲在她面前討論那株口感好的時候,楊依沒忍住撲了上去把幼椿撲倒在地。 “二師姐!”楊依嚎完一嗓子,才想起還有個九師兄,眼神先是飄到一名身上泛著寒意眼神如同看死物一樣的注視她的女人,害的她又往幼椿懷里縮了縮,才看見九師兄。只是九師兄的眼神,楊依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從幼椿懷里起來,把幼椿拉起來。 幼椿注入了點靈力發(fā)現(xiàn)楊依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好了,那你恢復(fù)好我們就趕緊走吧?!?/br> 楊依點了點頭,她朝著昶燮望去,不管怎么樣她應(yīng)該和昶燮道歉的,還有……道謝。 幼椿見楊依似乎有話要和昶燮說,她挪開步子,“那我們走吧,再不走地宮又要變了。”等楊依恢復(fù)他們已經(jīng)在這個地方停留了兩天,只是變換的時候燾奡和他們說過,只要他們一直保持在這個地方不走動,即使換了場景,最后換回來的時候還是會被傳送在這。這也就是楊依完全沒有意識時間在流逝的原因。 幼椿見燾奡在前面帶路,她走到鄔羲和的旁邊, “你之前說燾奡做了所有,她做了什么?”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编w羲和冷淡的瞟了一眼幼椿,想要走開,卻被幼椿拉住了袖子,“二師姐自重?!?/br> 幼椿聽到這話手不自覺松開了,好像他們之間只能都忘了才行,不過話說回來她可能也沒辦法去面對一個聽別人話就動手的男朋友。 楊依這邊扭捏的和昶燮道謝完就看見兩個人比她道歉還要變扭的樣子,“二師姐你和九師兄吵架了?” “沒有…”幼椿下意識一口否決,瞅著楊依的小眼神猶豫了幾番,“你要…咳咳我是說你要是大師兄和三師姐意見不合,你會幫誰啊?”她當然清楚小情侶之間肯定會吵架鬧變扭,但是那對情侶會像他們一樣,一方動手那啥…… “看誰有理啊?!睏钜老氲?jīng)]想的回答,眼神從幼椿挪到鄔羲和的背影再轉(zhuǎn)過來,“可是這是因為他們都是我的師兄師姐啊。倘若是道侶這種就不一樣了嘛?!?/br> “怎么不一樣?” “哦~”楊依聽著幼椿問的急切,拉長了音調(diào),偷偷手肘頂了頂,“那之前還說沒關(guān)系。” “本來就沒關(guān)系,我就一問。”幼椿恢復(fù)成一臉傲嬌的樣子。 楊依內(nèi)心嘆了口氣,要是指望二師姐猴年馬月才能哄好就九師兄,“我個人覺得,像道侶親友這些就應(yīng)該幫親不幫理,和誰關(guān)系好就幫誰。大道理誰不知道啊,但是傷到了心就很難修補了?!?/br> “如果是大師兄和二師姐鬧不和,我一定無條件幫二師姐的!” “我可謝謝你哦?!?/br> 楊依笑瞇瞇看著幼椿變扭的樣子,眼神掠過了二師姐帶著的姑娘,楊依只覺得渾身不適,往昶燮身邊走去。 “你也覺得不舒服?”昶燮見楊依靠近他,輕聲說道。 “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宮的原因,就感覺陰深深的?!?/br> 昶燮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 “椿,能跟我一起走嗎?”燾奡亦步亦趨跟著幼椿問出了這句話。 走在最前面的鄔羲和側(cè)目了一眼。 “好。” 鄔羲和冷哼著走的更快了。 幼椿帶著燾奡跟在后面,她想過了哄不好就不哄了,雖然她沒理,但是架不住男朋友一心想分手。她比較懶又不愿意動腦子,她能怎么辦?唯有擺爛一條路。 系統(tǒng)本來都想下線了,怎么會有這種宿主,它開始懷疑人類的喜歡都是嘴巴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