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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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課結(jié)束。 幼椿趁著鄔羲和被留下,拿著藥瓶正打算出門給他偷偷送過去。 門外傳來敲門聲。 幼椿開了門見是張麓凡,“張師兄?!辈皇峭荡蠖嗲懊鏁右粋€姓氏稱呼。 “幼椿,此時打擾實為不妥,但今日那位師妹之事不知你可否有印象?” 張麓凡神態(tài)過于凝重,讓幼椿不由得正色道:“是發(fā)生了何事?” “因我們幾人都不記得長相,恐魔修所化,特此一問?!睆埪捶惨矝]有抱太大希望。 幼椿回憶著長相,發(fā)現(xiàn)真的記不得了,“我,我只記得那姑娘梳著雙髻,其余……” “全無印象是嗎?”張麓凡了然,隨即想到讓幼椿增加和鄔羲和的說話機會,便說道:“本想再去詢問鄔羲和,但怕把今日之事抖出,便沒前去,幼椿可否代為詢問?!?/br> “我也知曉,你與他不對付,可清霞居……” “我明白的,我去問他?!庇状淮驍嗔藦埪捶驳脑?,本就是她麻煩別人在先,無論那個師妹是不是魔修所化,欺辱同門的事情搞大,大家都別想好過。 “那我先行告辭。” “張師兄慢走?!庇状话验T一闔,背靠著木門,她答應(yīng)的是爽快,完全沒想過她做這件事的尷尬程度。 因為叫了別人幫忙,覺得禮尚往來,所以答應(yīng)下來。但仔細一想她前腳扇了人家一巴掌,后腳就去問,那個清霞居的師妹你有印象沒,想想就好沒道理。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鄔羲和該是回去了,來回在屋里渡步,幼椿決定再過兩個時辰,在出門送藥。 只好等丑時送東西了,一般人都在這個時間點睡得最香,即使不睡覺,打坐在這個點也會略顯疲憊。 幼椿耷攏著肩膀,看著外面皎月的位置,時間差不多了,便拿著藥瓶出了門,風(fēng)露顯的愈加凄清。 鄔羲和雙腿盤膝,空氣中涌動著點點星光,往傷處覆蓋,破損的衣物里帶著傷的肌膚,rou眼可見在自動愈合。打坐幾息,少年的背已然光潔無瑕,只徒留一件衣衫襤褸扔在地上。 圍墻外細微的聲音,接著什么東西翻落的聲響。 “是誰?”聽見門外的動靜。 被發(fā)現(xiàn)了,幼椿慌張的想把瓷瓶往庭院石桌上一放,卻不夠距離,只好先飛快的逃走。 少年上半身還未穿上衣物,便沖出屋外,一身肌rou紋理分明,可見蘊含的爆發(fā)力。 看不到來人了,院內(nèi)徒留一股梔子香。 鄔羲和盯著石桌,他還以為又有人來給他送東西了。 兩邊樹影憧憧,幼椿一邊緩著氣思索怎么去和鄔羲和開這個口,一邊想不通平常時間鄔羲和早就歇息了才對,沒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的人。 “二師姐那么晚了要去哪?” “去找鄔羲和……”抬頭發(fā)現(xiàn),本尊就在她面前,幼椿沉默了一會,借著月色昏暗,攥緊的藥瓶塞回袖子里。 鄔羲和本沒想開口問詢,小徑就那么一條,避無可避,眼見迎面撞上才開的口。沒想過幼椿會來找他,“二師姐找我何事?” 夜寒露重。 幼椿視線瞥到了他的側(cè)臉還隱約可見的紅痕,瞬間羞愧了起來,看一下樹木,又抬頭望了望天,無顏面對。 雖她本意是怕壓著他的傷,陰差陽錯也是她的錯,鄔羲和都那么可憐了,她還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他不說想殺了她的心,黑化值居然一點也沒增加。還主動和她打招呼,她的九師弟性子也好了吧,幼椿心揪成一團,被自己的內(nèi)疚所淹沒,“你為什么不討厭我?” “羲和怎么會討厭二師姐呢。”鄔羲和帶著笑說道。 幼椿嘴唇抿成一條線,鄔羲和是什么樣的好人,這樣都不討厭她,難怪黑化值都不漲! 她不知如何開口,也不讓路直挺挺站在路中央,好似一座雕塑。 可惜這個點還是有巡邏的人,鄔羲和有點遺憾的收回了紙片,她若再往前一步,便好了。 “今日一事你記得多少?”幼椿開了口,她想來想去不如套他話。 鄔羲和依舊是謙遜的態(tài)度,“不知二師姐問的是何事?” 要提高他的黑化值,語氣不能對他太好,“還能有什么事情,你裝傻是不是?”嘴上這樣說,幼椿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自己好兇啊。下次說話語氣應(yīng)該緩和點,幼椿反思了一下。 “是真的不知?!彼Φ拿銖姡状?。 幼椿看他表情,他不會以為,她怕他去告狀,故意這樣說的吧? “二師姐若沒有別的事情,我還要去大師兄那邊。” “等一下!”幼椿張開了雙臂,不讓他過去。僅過一人的通道,她不側(cè)身讓他,他其實也過不去。兩邊雖是樹叢,也是盤旋著陣法,走進樹叢容易迷路。 “你再回憶回憶?”幼椿眼巴巴等著他說清霞居上的事情,不然她怎么開口問那個來拱火的師妹啊。 “二師姐,您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和大師兄說的?!?/br> 幼椿杵著依舊張開著雙臂,心里著急,為了黑化值不能態(tài)度太好,語氣不善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說……”她懊惱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她怎么又那么兇,幼椿深呼吸,提起嘴角看著鄔羲和,“今天月亮不錯。”只是她面部表情有些猙獰,看上去皮笑rou不笑的,對他不能和善,但她把握不好,每次都和要吵架一樣。 鄔羲和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清嗯了一聲。 “那你有沒有覺得這里陣法和荷花島上陣法很像?”她變著法問他,臉上的表情像鼓勵學(xué)生答題的老師。 “二師姐不必試探我了,今日的事情我會當沒發(fā)生過?!编w羲和隔著幼椿看向遠處。 幼椿十分焦慮,她沒有威脅他,她就是想問問那個師妹,“你這個人怎么不知好歹??!我都說了……” “幼椿,你又在欺負羲和是不是?”大師兄的聲音從幼椿背后傳來,瞥見幼椿臉紅撲撲的樣子,不免想到傍晚聽到的八卦。 幼椿嚇得一個激靈,往后一跳差點跳到陣法之中。怎么大半夜一個個即不睡覺也不打坐?目光又看向鄔羲和,她怎么又兇他了。 鄔羲和抿了抿嘴囁喏著,“大師兄看我沒去,估計找來了?!毕袷窃诮忉尀槭裁创髱熜謺^來,而不是他故意這樣做的。 幼椿心里五味雜陳,鄔羲和也太溫柔了,她都把人家逼成這樣了,那么溫順像小綿羊的人,她剛剛怎么兇的出口的?倒是像極了她在無理取鬧,幼椿越想越難受。 “好端端不睡覺,在晃悠什么?”嚴予己沉聲問道,又瞥了一眼鄔羲和,見他還小聲和幼椿解釋,琢磨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得不是時候。 幼椿把頭轉(zhuǎn)到一邊,癟著嘴??礃幼铀降紫乱颖秾︵w羲和好,那么好的人,起碼物質(zhì)條件不能太差! “是要去刑司嗎?” “沒有,我這就回去?!币宦牭叫趟?,幼椿立馬同手同腳轉(zhuǎn)身,走了兩步才回頭看著嚴予己帶著鄔羲和離開,鄔羲和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幼椿回頭瞥了一眼鄔羲和,仿佛在警告他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就死定了。心里惆悵著那個雙髻師妹一個字都沒問出,袖子里的堅硬提醒著她藥瓶還沒送。 嚴予己瞧著兩個人眼神互動,裝作賞月。 幼椿快步走了兩步,趁著大師兄把鄔羲和叫走,剛好去送藥,立馬回頭往鄔羲和的院子跑去。 幼椿愁眉苦臉地望著籬笆里的屋子,輕車熟路地把藥瓶放在石桌上,思索著要不要留個紙條問問,又覺得像是在留證據(jù)。 站在石桌前對著藥瓶發(fā)呆,太入神也沒聽見后面的腳步聲。 “二師姐?!编w羲和眼神穿過幼椿看著石桌上的藥瓶,那個人來過了?不知有沒有碰上幼椿,被她為難。 幼椿身體僵硬片刻,舉著手正想打招呼,改為指著天上的月,“咳,本小姐賞月發(fā)現(xiàn)這里月景最美?!?/br> 鄔羲和靜默一會兒才開口道:“打擾二師姐賞月,不知二師姐要在半夜到我院中賞月?!?/br>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那個拱火的清霞居師妹你還記得嗎?”幼椿直接坐在石凳子上,看著站得挺拔如松的鄔羲和,他在陰影底下,看不清神色。 “記得如何,不記得如何?”鄔羲和少見地說出這樣的話,平日里他向來問什么,答什么。 明亮的月亮被云一點點遮住。 “記得最好,清霞居他們懷疑是魔修潛入。不記得那也沒辦法?!庇状粩偭藬偸?,打算離開去找?guī)妆具m合單火靈根的書籍送他。 鄔羲和動了一步,“二師姐不是要賞月嗎?”衣袖里掉出一些碎紙屑。 “不看了,過幾日還要選拔……”意識到自己不應(yīng)該說鼓勵的話,幼椿立馬回頭走到鄔羲和面前,腳底下踩著碎紙屑,“你別以為你和我單火靈根一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等著瞧!” 鄔羲和斂了斂眼,讓風(fēng)吹散了紙屑,“羲和明白?!北鞠霘⒘擞状?,大師兄見過她,讓她回去,這個點也沒人知道她來過自己院中,沒人會懷疑到他身上,只不過看在同樣的靈根她還有用的份上。 幼椿腳心竄起一股涼意,剛剛不知為何感受到了殺意,越想越心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鄔羲和的院子。 他目光放回石桌上,拿起瓷瓶,回春丹,吃一粒就能起死回生的藥,還真是讓那個送藥的人破費了。 鄔羲和拿著瓷瓶隨手放在一個書架的格子上,格子里還有各種數(shù)不清的瓷瓶,書籍,甚至荷包,只是每一樣不顯眼處都拓印著一片香椿葉。走回了屋內(nèi),盤膝打坐。不知為何從幾個月前,總有個陌生人會往他院里送東西。 這件事情是從二師姐轉(zhuǎn)變開始,也不是說之前的二師姐就對他多和善,只是從不看他,仿佛多看一眼就會污了眼。 上個月測完靈根之后,便開始能聽到二師姐的心里話,也是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頻繁找他麻煩,完全釋放惡意,起初只是挑三煉四嫌他哪里做得不夠好,后來就帶人發(fā)生今日的情況。 在青陽宮里大多人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雖不會像幼椿那般,但大多也不會釋放太多善意,鄔羲和揉了揉鼻梁,想到香椿葉內(nèi)心涌現(xiàn)的情緒,他簡單歸為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