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曲終人不散,坐看云起時(全文完)
書迷正在閱讀:綠茶師弟攻略手札、魔血少女、刺客見習(xí)生、破恩里:赤楔之戰(zhàn)、糕餅夢游仙境、賭神撞鬼之時、王女大人請別死、金石風(fēng)波、崇高者(西幻np)、快穿之任務(wù)有貓病
說老實話,我也不曉得最后咱幾個是怎么離開那片雪原的。只記得天氣太冷,謝泊生「對不起」一說完,我眼前就像電影溶出畫面般暗去,再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魏禾汶的車上了。 謝泊生說是他拜託住在雪原里的游魂把我們送回來的,因為游魂相貌可怕,常人不能直視,只得讓我們先睡一會。 改變鐵軌行進(jìn)方向的人是張陸澤,恐怕連胡小刀也不知情,他說不定真的想一口氣殺了他們兩個。為什么張陸澤要殺胡小刀?謝泊生不知道,也許是他們之間出了什么矛盾,也許是張陸澤覺得胡小刀這人已經(jīng)沒有用處了。當(dāng)初收留胡小刀的人是張陸澤,現(xiàn)在想至他于死地的人,也是張陸澤。 謝泊生說他從以前就之道張陸澤心懷不軌,曾經(jīng)就干過用令牌冒充鬼差的事兒,他把胡子越背包里的令牌拿走,就是去逼問張陸澤了。他也知道硬碰硬沒好處,低聲下氣地表示會聽張陸澤的命令,請他拜託胡小刀,把胡子越的魂帶來。 「原本我想,胡先生的命保住了,把你們兩個送回臺灣之后,自己處理剩下的事……」謝泊生愧咎地笑了笑:「可惜最后沒能逮著他……還是不曉得尸體究竟被運往哪里。不是故意騙你們的,畢竟你們還年輕,不想讓你們危險。能夠和平解決,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們回到旅館,由謝泊生把胡子越的魂回歸身體,儀式的過程有點冗長,再此就暫不贅述。三魂歸位后胡子越就一睡不起,期間不停地說夢話,似乎很痛苦,謝泊生讓我別叫他,說這就像移植器官之后短暫的副作用一樣,馬上就會好了。 幸好,這個「手術(shù)」進(jìn)行得很成功,幾天后胡子越便醒了,身體沒有異常。胡子越說換言之就是他這條賤命,總算得以延續(xù)下去了。他堅持要付錢給謝泊生,卻被一口拒絕,他說我謝當(dāng)家不是為了錢才幫你的,純粹是為了一個義字。 謝泊生和魏禾汶送我們到順泰碼頭,我問他們接下來要怎么辦,謝泊生說他想跟魏禾汶聯(lián)手掃黑,雖然被這么一鬧騰,胡小刀死了,張陸澤也跟著失蹤,估計短時間內(nèi)他們不會再有活動。不過只要器官交易、魂魄移植這些項目依然有利可圖,這些蟄伏在黑暗中的人們絕對會再次出現(xiàn)。 到時候有新的進(jìn)展,我會通知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協(xié)助。謝泊生說著伸出手,胡子越堅定地回握。 那是一個寒冷的颳著風(fēng)的夜晚,我們在林二馬的船上,聽著錄音帶里的民謠,唯一的照明,是船頭燈籠的火光。趁還沒有進(jìn)到陰陽交界處,我拉開帆布,看見了被月光折射的璀璨的海平面。 放在船頭的老式收音機(jī)播放著許巍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歌手沙啞綿長的嗓音回盪在耳邊,不時被海風(fēng)掩蓋,顯得語焉不詳。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 還有詩和遠(yuǎn)方的田野。 你赤手空拳來到人世間。 為找到那片海不顧一切。 我們各開了一罐酒,如同過去無數(shù)個失眠的夜晚一樣乾杯。 到臺灣時已是深夜,我累得不行,跟胡子越話別后直接回家。我毫不意外地被老倆口逼問了許多細(xì)節(jié),我特別汗顏,當(dāng)初藉口隨便編,現(xiàn)在臨時也生不出什么卵蛋,只好裝蒜到底,把自己鎖在房間。 我窩在被子里,想打電話給黑無常報平安,他一聽見是我便大喊,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到時來找我,想吃啥我請客!然后便聽得背景一陣叫好,我在那些聲音中聽見了段長青、彩霞、梁老闆,甚至還有白無?!跓o常怒道不是在跟你們說話!你們這幫人怎么一個個都愛貪小便宜? 黑無常跟我說明,他和白無?,F(xiàn)在因為沒地方去,就在古董街賴著不走了,替一個叫馬軍爺?shù)拇罄项櫟辍D莻€馬軍爺跟黑無常的交情挺好,把店丟給他倆之后就不見蹤影,他說馬軍爺是個土夫子,肯定是去找哪兒有墓可盜了。 我試探性地問,反正你們暫時卸下鬼差的身分,按理說我和胡子越是不是也可以不必再替你倆工作了?黑無常哈哈大笑,說我是跟他倆簽約,不是跟地府簽約,所以上司、下屬的關(guān)係不會改變。我反駁道你們現(xiàn)在又不捉鬼,我也不能幫你什么,黑無常哈哈大笑,說總有一天會需要我的,我不寒而慄,趕緊掛了電話。 第二通電話我打給了申哥,本來想跟他到個謝,誰知他卻先開口,說胡子越在他那兒呢。我說胡子越不是回家了嗎?敢情他沒回去,直接往你那里跑了?申哥說對啊,他跑來我這喝酒,現(xiàn)在醉了在發(fā)酒瘋……對了,你要不要過來把他領(lǐng)回去?反正他每年過年都去你那里…… 說到這里,我聽見胡子越在后面喊:「老子今年哪兒都不去……」 「關(guān)我什么事?你有車,你載他回去啦!」我順勢回話。 『你說的喔?』 「對?。 ?/br> 『真的喔?』 「廢話!」 『好,掰啦?!?/br> 「……掰掰?」 我莫名其妙地掛了電話,想想暫時沒啥重要的事,棉被一蓋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老媽踹醒,說剛才有人按門鈴,一開門發(fā)現(xiàn)外頭躺了個人,而且好像是你朋友……我頓時有不好的預(yù)感,慌忙衝出去,看了差點沒昏倒。 申哥居然把胡子越丟包在我家門口!他媽的那是我家門口啊!什么跟什么! 電視里,晨間新聞的主播以溫柔的口氣說: 『今天是除夕夜,寒流發(fā)威,氣溫逐漸下降,昨天深夜合歡山、七星山、陽明山都下起了雪,各位觀眾朋友如要出門,請記得做好防寒準(zhǔn)備,預(yù)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