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
“嗯?” 云初懵了,誰表演,表什么演,表演什么?她也沒錯過什么話啊,她怎么就看不懂這倆人在說什么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詢,就被肩膀的重量壓的一個趔趄,也不用偏過頭去看,脖頸上明顯被環(huán)繞上兩只手臂,周胤大抵還是做了思考,才沒有直接跳上來掛她身上,而只是環(huán)抱過她的肩膀,盡顯親昵。 “娘子,”他起了玩弄心思時連一個稱呼也能被叫的宛轉(zhuǎn)悠揚,云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沒忍住把身后背著的人往上提了提——考慮著把這倆人一起扔下自己先把澈溪的可能性,“為夫總覺得心口不安,娘子不妨替我瞧瞧……” 誒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云初不由得紅了耳朵,結(jié)果在對方帶著調(diào)笑意味的眼中,就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周胤欣賞夠了,才宰開口解釋。 “不妨幫我瞧瞧,是哪些人在恐嚇你夫君?” “咳?!?/br> 沉棠終于聽不下去,但也不想就此拉扯,畢竟她剛剛已經(jīng)搖搖晃晃,沉棠甚至擔(dān)心她會不會就此摔倒,當(dāng)然他的想法甚至有她不如就這樣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讓她掌握好全部人的平衡點,不如就此摔下去讓她做出選擇。 但是就算她做出選擇,她的選擇也不一定會是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最后還是緊握沒有動手,只是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摘下帷帽,露出那張有些陌生的臉龐——這張臉?biāo)?jīng)細致觀察過,與自己曾經(jīng)那張臉沒有一處相似。 九尾狐以千面示人,沉棠不是作為單純的狐族成長,早就不知道用真面目見過多少人,這次是他的一次嘗試,嘗試很成功,但他又在隱秘的期待著對方可以察覺出些許端倪,從他的臉上找到些許故人的痕跡。 “我來尋你?!彼婺坷涞?,說話也一板一眼,“莊里的人有些擔(dān)心。” 一個是九重天上下來的龍,一個是山頭上嗜血的狼,他們又不像云初了解這兩個人,真以為他們要拼個你死我活,沉棠覺得到不了這個地步,但是他不是那么著急回去,于是就在她走的路上走走歇歇,最終還是在回來的路上碰了面。 “那替我寫過莊主?”云初松了一口氣,肩膀上的手掌再度用力,云初這下不得不去注意看,那雙眼中只閃過一縷沉郁,剩下的便只余古井般的平靜,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只看著她,根本沒有把任何其余的人放在眼中或是付諸注意力,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與別人交談。 有點讓云初有些既視感……那種獨守空房的丈夫的既視感?但是這人又怎么會安心守房,手臂上的動作不自覺就勒緊,要一邊表現(xiàn)出毫不在意的拜堂夫妻的余裕,一邊又根本不想讓她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全部分走……人大抵都是復(fù)雜。 “不必,”對面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對方那不加掩蓋的占有欲望,說話更加惜字如金起來,連日常的問好話語都一并省了去,“先行一步?!?/br> 你為何總是能接受任何人待在你的身邊。 他忽然想起模糊遙遠過去的午后,想起那張安詳?shù)乃谒磉叺哪橗?,他只是想摸一摸,捏一捏,看看是不是真的像看上去那么柔軟,卻不小心弄了午睡中的女孩,她有些迷茫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睡醒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出門。 她甚至不想在自己身邊多呆一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