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前
今天的晚飯吃的要比平時更晚了些。 平日里二人晚飯并不會做很多,阿青因為工作原因會在外面解決,而云初習(xí)慣中午多吃一些,晚上二人自然習(xí)慣吃少一些解膩養(yǎng)身。不過家里來了客人就另當(dāng)別論,雖然澈溪依舊睡著,但是云初還是切了半只雞用來煲湯。 “阿青,來吃飯,”云初隨手注些靈氣點一盞燈,不過現(xiàn)在人還沒醒,只能她們先吃了,“雖然時間短了一些,味道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 那光聞味道就讓人覺得苦的發(fā)指的藥罐加了個蓋子放在文火上慢慢的熬,阿青應(yīng)了一聲,放下了手中松土的鏟,先幫她接過了手中的雞湯碗,才去洗了手,坐在桌邊。 “感覺宴會上吃太多了,”云初輕嘆,宴會上葷素不忌吃了不少,作息時間也沒調(diào)整過來,導(dǎo)致晚上也沒啥胃口,除了不占肚子的湯湯水水,其他的也以蔬菜為主,接過了阿青盛的一碗雞湯,“啊……謝謝?!?/br> “你們明天還需要上朝嗎?”云初嘗了一下,雖然燉的時間不算太久,但是雞rou煮的軟爛,湯也喝著鮮美,阿青點了點頭,再三吹氣后才把勺子送進了嘴里。 “最近很多事情都要被擺在明面上講了,”阿青想了想,平時朝堂上的事情阿青也從來不瞞著云初,只是現(xiàn)在睡得舒坦,思維也清醒了些,才仔細(xì)回憶了那開了一晚上的會,“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啊……” 借著這次美人壽宴,后王把自己的所有兄弟召回京城,曾經(jīng)阿青了解過,后王是他這一輩中年齡最大的兄長,平時對自己的幾個弟弟也極為照顧,即位后四位弟弟也沒什么謀逆之心,安心領(lǐng)了親王位置就各去封地。 “聽說后王即位前勇猛善戰(zhàn),當(dāng)初打得匈奴節(jié)節(jié)敗退,是昌國的常勝將軍,”阿青夾了片菜,“只是這次……就算刀插到了眼前,他還是說貴妃生辰不宜見血,讓我們晚些再調(diào)查……其實什么時候查都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這段時間大家可能會更忙一些?!?/br> 這么愛的嗎,云初下意識回想起那晚迎面而來的男人,一身壓抑不住的煞氣,對她似乎有些意見,但云初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除了在宴席上,她并沒有看見王對貴妃的珍惜或癡戀……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大對勁,但是云初也沒多問,只是聽阿青繼續(xù)說下去。 “還有一些大臣與閣老,不過他們意見不和是因為家族之間生了嫌隙,只是這些事情放在朝堂之上爭論,還是有些……” 除此之外,臣子們也大多各懷鬼胎,這位是誰家的贅婿那位又是哪家的恩師,反正最開始是在吵刺客,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話題就開始一路跑偏,從吵貴妃到吵國運,再到互參一本互查腰包,偏偏王在臺上也不阻止,只在雙方真要開始動手時喊了一聲云愛卿,阿青那時抬頭,看到了一雙冰寒卻又冷靜的眼,但很快,那雙眼睛中的清明就被疲憊所替代。 “你站中間,”后王朝著他擺了擺手,手上繭的位置阿青很熟悉,那時曾經(jīng)常年握劍的人才會磨出來的繭,“若是碰倒了你,看病的銀子朕替你拿了?!?/br> 哪有這樣勸架的,阿青失笑,卻也聽話的站在了中間,或許他根本沒想過勸呢,阿青左邊耳朵聽著劉家的皇商呈上來的賬本數(shù)目有問題,右邊耳朵聽著鄭家從各地刻意低價大批屯糧,還有更多世族阿青也記不住,只能記得他們說起自家時的語氣,說他們是從什么時候就開始侍奉皇祖的開國功臣。 阿青不理解這些想法,大概是自己生命太過于漫長的原因,對這些功德傳承一類的自然沒有實感,這也是他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中立的原因,倒是也有一些與他作風(fēng)相似的朝臣,只不過那些人很明顯都是王的心腹,于是現(xiàn)在看來,他依舊是最不合群的那一個。 不過這也與自己沒啥關(guān)系,吸飽了湯水的面餅吃起來柔軟多汁,阿青還給云初舀了一塊,王是有別的想法,他能看出來,但是也沒有所謂書中寫的忠君思維,王又沒和他說,阿青就算真想替他分憂,其實也無從下手。 不過小道長的便宜弟弟的到來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阿青想了想,反正接風(fēng)宴也不挑時間,萬一他這兩天努努力把人給趕出去了,都說不準(zhǔn),他微微笑出來,又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可能會有些人給小道長遞請?zhí)!?/br> 貴妃遭這么一難,李大人家愛女的婚事大概也要延期,只是這段時間朝局暗波洶涌,他又得重新客套婉拒一波,小道長自然也免不了賞花喝茶的請柬,云初點頭,她平時也沒事可做,時不時練練劍打個坐,她的修為卡在了一個隘口,按照她自己的修煉速度,渡劫大概要在二十年后,足夠她在這個國家待一段時間了。 “若是有人怠慢了小道長……”阿青摸了摸她的頭,又順著發(fā)梢一路向下,揉捏著那一小塊后頸rou,“記得要和我說。” “說過之后呢?”云初本來其實也不是逆來順受的類型,不過現(xiàn)在,她對阿青的后半句話更有興趣,不過阿青沒有明確回答,只是對她眨了眨眼睛。 “到時便知?!?/br> — “前一句?” 不小心踩到了袍子邊緣,后王咂舌,整理衣服時恰巧沒有聽到薛平的話。薛平還以為王不想聽,等王又問了一遍,才又說了一遍。 “奴剛剛想到了今早回家的云娘子?!?/br> 云娘子?后王思考著擦肩而過時的那個身影,是那妖妃要的人,聽說也是修邪道的人,他對這種人生來就沒有好感,更何況她的禮節(jié)雖然做的足,只是那脊梁骨看著太硬太挺,是個不卑不亢的少女……后王莫名感到一陣煩躁,內(nèi)心對這人的編排也多了些。 “你不妨把話說明白些?!?/br> 他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聽到的人都知道這代表王心情不佳,只是薛平陪了后王多年,自然也知道王現(xiàn)在氣的不是他把兩人相提并論,而是氣他話說不全,于是薛公公低了身子,向他解釋: “奴是看到云夫人席宴上的英姿,又看到她今早蹲在門邊的場景……讓奴想起了位十年前的故人?!?/br> 十年前,王還是在大營里指揮的護國將軍,那時候一大堆人都睡在一起,有時候王出去如廁后又怕回去開門,驚擾了其他人為數(shù)不多的安眠時間,那時候蹲在門外的吞聲飲氣的模樣,實在是讓薛平記憶猶新。 那大概也是王最自在的一段時光吧,走在前面的人沉默半晌,而后嗤笑一聲,似是不贊成他的言論。 怎么可能像呢…… “你倒是很會聯(lián)想……行了,朕有事情要去做?!?/br> 薛公公抬頭了然——是貴妃的府邸,于是他主動去找宮人們安排活計,王推開臥房的門,其他人早已經(jīng)識趣的退出,那所謂的‘虛弱’貴妃也不再繼續(xù)裝柔弱,而是靠著坐了起來,一道泛著寒意的目光看了過來。 “你剛剛……在想誰?” — 當(dāng)他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夜晚,所以在猛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床邊占了個黑影時,澈溪不由自主的被嚇了一跳。 “你jiejie在洗碗,所以吃藥的事情我來看你?!卑⑶嘈Φ眉兞?,藥匙運動著幫忙散著藥湯的熱氣。 “來,”他把那碗聞著就讓人苦到頭皮發(fā)麻的碗放在了少年手中,“吃藥了,溪郎?!?/br> — 好吧,因為睡不著還是改完了這章……這個夾白請了\(`Δ’)/ 阿青:吃藥啦二郎~ 小狼:謝邀,鼻子已經(jīng)快死了(被苦的) 初初呢)初初在洗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