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街角的一家不起眼鐵鋪,在某一日迎來了一位不平凡的客人。 男人來時服飾低調(diào),舉手投足間卻皆為貴氣,但是鐵鋪的主人對這些都沒興趣,頭也不抬的問一句想打什么。 “我要一百零一把匕首。” 這可是個大活計,鐵匠終于有心思抬頭看他一眼,而同樣的,男人也在打量著鐵匠,裸露的上半身雖然稱不上壯實,但在揮起鐵錘時,手臂上的肌rou緊繃鼓起的樣子終于讓男人有那么幾分信任的想法,鐵匠應(yīng)了一聲,問他有沒有什么特殊需要。 “還以為你會問期限,”男人哼笑,“就這么肯定你會在我限定的時間內(nèi)做完?” “瞧不起誰呢?”鐵匠冷冷瞥了男人一眼,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之前的問題,果然坊間傳聞沒錯,約摸一年前城郊多了一處鐵匠鋪,做出來的兵器削鐵如泥,就是這鐵匠不大好說話,不順著他的話講,很容易就被他趕出去。 “前一百把就正常去做,唯獨這多出來的一把……”他的蒙面微微下滑,露出一雙憎恨的眼,聲音也越發(fā)惡意滿盈,“要在那上面淬上最猛的毒……見血封喉的毒?!?/br> “做不了。”鐵匠回應(yīng)的快,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從他一直坐在那個小板凳上就可以看出來,男人其實也在疑慮著鐵匠這要溢出來的傲氣究竟從何而來,但是他還是更在意鐵匠的回復(fù),半晌開口時,聲音已經(jīng)不自覺地冷了下去。 “做不了……是什么意思?!?/br> “字面意思,”鐵匠不卑不亢的回答,終于舍得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計正對著他,“你可以讓我做劈開石頭的匕首,也可以讓我做削掉蟬翼的匕首……唯獨這淬毒,我做不成?!?/br> 換言之,下毒這類陰暗的事情他做不成,男人內(nèi)心又多了幾分鄙夷,面上表情卻不顯,似乎被他說動了說不用淬了毒的匕首,轉(zhuǎn)而說是要把最后那一把打磨的極致鋒利。 大不了,他之后再自己淬毒。 “兩天后來拿?!辫F匠點了點頭,不再抬頭看他。 “兩天?” “兩天是我的定期,不是你的?!辫F匠頭也不抬,指著墻壁示意那上面掛著一個做好的匕首式樣,可以用那個先了解一下,“兩天后我就能全部做好……來不來拿是你自己的事?!?/br> “……好。” 在踏上馬車之前,男人依舊在想拿個鐵匠,做完了自己的事情,這號人物就沒必要留著了——這鐵匠未免太過傲氣,即使看穿了他的身份,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實在可恨。 不過現(xiàn)在,他暫時沒興趣管這鐵匠。 男人摘下蒙面,黑色的布料被他拿在手里,馬車逐漸往城中心駛?cè)ァH蘸笫菍m里那極盡寵愛的狐媚子的生辰,王要大赦天下舉天同慶,他攥緊手心,只覺得自己手疼,心也疼得厲害。 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 男人抬起頭,露出了一雙遍布血絲的眼睛。 都是她……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他的王才會變成那個樣子,所以,他一定要殺了那個女人…… — 什么啊。 承影放下原本做做樣子的錘子,雖然一眼就認(rèn)出這顧客是皇家中人,但是他要這么多匕首也是沒道理的,雖說他做得出來,但是那人的淬毒言論更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他大概是要殺什么人的,而殺的對象與承影無關(guān),他只是需要一個留在這個地方的身份。 兵器還是好做一些,承影手指微動,便有鐵水自動流入凹槽成型,之前有人要讓他做個釘耙,他做是做了,只是平時做兵器做習(xí)慣了,也下意識把釘耙做成了兵器,人家拿回家剛要耕地,結(jié)果就是寸步難行,搞得一地雞毛瑣碎。 他匕首做的迅速,但是在當(dāng)天黃昏照常出門散步時,他聽到了一個消息——叁日后是美人的壽宴,所有朝廷高官,都必須要帶親眷入宴。 那,初初……? 承影本能地感到了一絲不詳氣息。 他不自覺地?fù)崦闲呐K的位置,這里的跳動不知屬于他,也屬于另一個人,如果那個人真的在所謂席宴上動手,他是不是得有個保險,保證他不會傷害到小主人。 要是還跟在她身邊就好了。 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出任務(wù)的時候,城內(nèi)戒備森嚴(yán),云初覺得硬闖太費時費力,最后和他拌作一對兄妹入城,云初那時候年紀(jì)還小,但是已經(jīng)明顯能看出來少女的輪廓,那時候她抓著他的手,小聲的叫他哥哥。 回到家里,劍靈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默默垂下頭,倒是沒有什么傷感情緒,只是這個動作能夠讓他更專心的回憶過去。 該說是殘忍,還是僥幸呢,你留給我如此多的回憶。 — 武器提供:劍劍桑 算起來,劍劍其實算是器靈,換個角度來說就是特別純,emmmm,有一種純真的美?(懷疑)(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