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要強求
男人掀開簾子,看著坐在院里的男人拿著燒的鐵紅的錘子,又在看清他的容貌后輕松的放下,挑了挑眉。 “是你啊?!弊谠豪锏哪腥怂闪丝跉?,抬手繼續(xù)用自己的靈力鍛造著暫不成型的兵器,“不去泡你那蜈蚣酒,怎么忽然想到要來看我?” “這話不應(yīng)問我,”湮花細細打量著他的裝束,平時穿衣服時不明顯,現(xiàn)在這劍靈赤膊上陣,肌rou鼓起的明顯,看著像是經(jīng)營起了鐵鋪生意,“倒不如說現(xiàn)在大家都想看看,當初不可一世的天下名劍現(xiàn)在當起鐵匠的模樣?!?/br> “看笑話就免了,”承影手指微動,面前燒紅的鐵器終于有了形狀,湮花才看出來是一把純鐵的長槍,“找我定點東西,或者按時辰收攀談費用……你選一個?” “之前怎么沒見過你這么愛錢?” 湮花倒也配合,掏了幾兩碎銀放在柜臺上,又順手拿了個小馬扎坐了下來,一直站著看著確實不太像話:“純鐵長槍?虧你想得出來,凡人體力可不比你想的……” “不是用來耍的。”承影打斷道。 “有戶人家說是想讓家里長子放棄習武想法,這槍做的越重越好?!?/br> 如果不是刻意學過,人估計拿著這東西走路都費勁。湮花看著那長槍逐漸成型,又想起了他今天來這邊為了的另一件事。 “說起來,你當初去我那邊搶的丹藥……” “……送出去了。” “真的???”湮花故作驚訝態(tài),想起了上次見到他時這人滿臉笑意和他講自己小主人,又看著眼前這人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倒是有了些割裂感,“那你怎的還是形單影只?你的狀態(tài)不像是無主的模樣?!?/br> “廢話這么多,不如幫我壓一桶水上來?!?/br> 剛剛一臉淡然的男人語氣立馬變得不耐煩起來,湮花笑而不語,先是任勞任怨給他提了桶水過來,他們器靈再怎么神通廣大,也做不到徒手生物,還是得按照流程把這槍澆筑一遍,剛剛他在前面店鋪里粗略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這人做了幾天,掛著的器物還不少——雖然大部分都是刀槍劍棍一類的殺器。 水汽彌漫,他在白色的霧后面看到那張臉又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如果是別人,湮花倒不會想什么,但是眼前的人是承影啊,天下?lián)屩姷?,一擊開山的名劍,誰不知道這器靈生性驕縱,聽說除了他第一任劍主,就很少有人管得住他。 “你耗著什么勁呢?!?/br> 湮花笑意漸斂,手里還有一點剛夠填底的水,被他一個順手潑在了承影身上。 “器靈又不是只能締結(jié)一個契約,不是非得在一任主人身上吊死,你……” 他的話語被迫停頓了一下,耳邊破風聲音極為真實,湮花僵硬著動作回頭去看,從他耳邊呼嘯而過的是原本就掛在墻面上的一把短刃,臉頰有濕意流淌,抬手去擦就沾了一手的血。 “……你,你瘋了?” 湮花現(xiàn)在是真的肯定眼前的劍靈腦子不清醒了,宗門也不回,就在這人間做個打鐵的鐵匠,甚至沒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來頭,這一身武藝就是讓他打鐵用的?他也多出幾分火氣,但是霧氣散去,看到那雙眼里切實對他露出幾分怒意,話頭一轉(zhuǎn),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貶低之詞咽了回去。 “你有本事瞪我,你去瞪你小主人去啊,”他隨手擦了一把臉頰,隨著手指動作,傷口也迅速地愈合,“在這里消沉著給誰看呢,也只有我們這些老朋友才想著來勸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嗎?” “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的?!?/br> 承影不像他記憶中那樣暴起,然后和他打的竭盡全力,靈力耗盡了就回器物里睡個天昏地暗,再醒來時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過去了,而與記憶中的人相反,劍靈低頭輕笑,把懸在半空中的長槍拿在手里掂量幾下。 “你也覺得我該放手?” “這……” 不是自然的嗎,他們器靈的誕生本來就是為了主人們的信念而出現(xiàn),換言之他們根本沒有自己的欲望,更何況那位女劍修,湮花也了解過,聽說早就成親,夫妻恩愛,不就更顯得你多余…… “行吧……又不是第一個這么說的,我懶得罵你了?!背杏鞍涯菢岆S手放了處角落,抬手把入墻叁分的匕首召了回來,動作熟練,話語中的執(zhí)念卻又深了幾層,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的欲望。 “別勸了,我偏要強求?!?/br> 若是平時,湮花是可以笑著說一句你愛的還挺深情,但是現(xiàn)在,看到那雙含著黑絮的眼,打趣的話他也說不出來——這已經(jīng)不能說是深情了,根本就是執(zhí)著到了一個病態(tài)的程度。 “……隨便你,大賤種?!?/br> “我本來就是把劍。” 承影沖他揚了揚下巴,這是慢走不送的意思,湮花剛要轉(zhuǎn)身,又下意識側(cè)了身子,同一把匕首就貼著他原來站的地方飛過去,身后傳來了男人的肆意笑聲——只有大笑出聲,才依稀有他記憶中承影的模樣。 “下次再罵,老子照打不誤?!?/br> 行吧,就連這暴脾氣,看起來也沒改多少。 — 他跟的緊,卻又不至于打擾到那兩個人的程度,他們在這里定居了,承影也索性開了處鐵鋪,不靠這個賺錢,就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這里——云初住街頭,他住街尾,平時不會遇見,自然也算不上打擾。 只是每次出門時,他總會從云初家門前經(jīng)過,她的家門有時是開著的有時也是緊閉的,如果開著時他會駐足去看,看女孩垂著眼睛做著自己的事,承影也是第一次知道云初還挺會織東西的——她織的香囊他之后在那樹妖腰間看到了,除了羨慕,其實更多的是嫉妒。時不時的會賭氣般想云初也為他編了劍穗,只是他平時總是要出門戰(zhàn)斗的,心里是怕寶貴劍穗弄臟,嘴上說出來確實不需要這些虛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吧,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那劍穗云初估計也不會再在意了。 他不敢站太近,怕女孩看到他心情不好。但是出現(xiàn)次數(shù)太多,在鄰里之間也就混了個臉熟,隔壁大娘是個熱心腸,見他經(jīng)常來看她,再加上他是新來的,笑瞇瞇的湊過來和他介紹著女孩。 你不必多說,承影聽著絮絮叨叨的話語,心里卻想著,我比你更早的認識她……早了幾千年。 “云先生這妻子啊,大家都說看著歡喜!”阿婆一拍掌,示意他去看女孩的臉,“這可是天生的菩薩面相,聽說云大人娶了她之后仕途一路平坦,一看就是有福的模樣!” 承影不信這些——畢竟他在道界什么謠言迷信沒接觸過,但是在這時,他也只是點了點頭,真心附和了一句。 “一定……會幸福的?!?/br> 而在某一日被敲開門時,他看到了滿臉喜氣的阿婆,手里還拿著個包裹,像是個盒子,交談間,才知道是街頭的云家先生高中成了狀元,新朝一相,手里的是云大人妻子做的小吃食,也希望大家能跟著開心一些。 這誰見了不說一聲考慮周全啊,他的耳朵比一般人靈敏不少,開了門,外面說那兩個人神仙眷侶的話也傳了進來,承影面上情分做的足,再叁道謝后,才把盒子拎了進門,順帶著也把那些聲音隔絕在外面。 云初知道的,承影想,云初知道,這個鐵鋪的主人是他。 手指小心的解開布結(jié),露出了里面不大的木頭盒子。 是為了讓其他人不會多想,才也給他送了一份禮物吧……初初甚至沒有親自來送,但是…… 打開盒蓋,里面是六個排列整齊的糕點,應(yīng)該是她自己做的,承影手指微顫,這是女孩分享喜悅的糖糕,掰了一小塊放進嘴里,入口即化,也沒有過分的甜,連咀嚼都不用,但是承影卻再沒有多吃一口,他扣上盒子,然后鄭重的用著原來的方式把布條綁好,鄭重的在臥房里找了處位置放了下去,只要一進門,就可以看見這個很普通的小包裹。 他抿起嘴巴,豆大的淚珠忍不住砸在了地上,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無可言喻的喜悅。 還能收到初初的東西,真的好開心。 明明看著她幸?!秃谩?/br> 但是承影依舊會在幾個特定的日子隱去身形,靈劍本體被云初放在堂屋,呼吸之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靈劍所在的位置。 他熟練的推開臥房的門,床上的少女已然失神,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只能把被情熱折磨出的淚水全蹭在枕頭上,蜷縮著身軀像是只可憐幼獸。 他還是第一次了解到,原來極陰藥草吃多后,會出現(xiàn)情欲如此不受理智控制的情況,一月就會有那么一天,他怎么忍心看著自己的小主人欲望疏解不出來,被寒意凍的迷迷糊糊的樣子,他虔誠的脫下女孩的衣物,然后把自己的那根東西插了進去。 這是他偷來的一點甜意,在云初眼里,她只是睡了一個稍冷稍累的午覺,也許下次她還會加一床棉被才睡,但是如果不吃陽精,她只會越來越冷直到被凍醒。 承影俯下身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初初。” 偶爾,也能聽到女孩夢囈般的回應(yīng)。 “嗯……阿青……” 承影再也不敢應(yīng)答,怕驚擾了這份安靜,但這不妨礙他舔遍女孩全身。無所謂的,他想,他是女孩的趁手工具,是她身后的惡犬,只要一點點甜意,就可以再繼續(xù)跟在她的后面流著口水,再咬死所有覬覦她的罪人。 所以,把他認成了誰……都是無所謂的,他要強求,就要強求留在她的身邊,誰也勸不動他,就連云初本人,也休想勸他放手。她大概也意識不到,自己偶爾丟失的外袍,內(nèi)衣,又或者是褻褲到了哪里,他不敢拿太多,卻也積累了好幾件,平時被他放在床上圍出一個小窩,呼吸間皆有她的味道,就像是初初本人睡在他身邊。 劍靈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wěn)好覺。 — 打鐵硬漢劍劍,以及完全覺醒了某些奇怪的癡漢屬性Σ( ̄ロ ̄lll) 初初:我怎么睡一覺功力就會漲啊Σ(?ω?;≡? 嘴里說著無所謂,但是某人心里已經(jīng)開始流淚貓貓頭(又是熟悉的哭的越狠干的越狠……猛男瘋狂落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