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上)
好想吐。 少年顫抖著跪在了地上,那嗡鳴吵嚷的聲音像是來自腦海,即使捂住耳朵也無濟于事,有人看到跪在地上的他想要扶起來,但被他狠狠甩開,澈溪跌跌撞撞起身,朝著人群相反的方向極力狂奔。 好吵,好想吐,好想見jiejie…… 但是,不可以去見她。 小狼疼的太陽xue都在跳,眼淚和口水也流了出來,他想,也許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云初,在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他在云初心里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弟弟,又或者是撿回去的寵物,要把她搶回來嗎,以他的速度,若是抱著jiejie離開,第二天,就算是用飛的,也沒人可以追上他。 但是,他躲在稍遠的位置,看著終于出現(xiàn)了那個人的身影,飄落的雪花落在睫毛上化成水珠,他捂住嘴巴,才勉強止住了嚎叫出聲的獸性本能。 他好高興,好高興還可以再看見云初……他無法擁有的珍寶,無法壓抑的本能,該怎么學會放手,他的執(zhí)念是一攤漆黑的泥,想要被她踩在鞋底,又想把她拉入泥潭,然后在她的友人們沖上去擁抱她時,他的淚水也應聲而落。 為什么……為什么不被接受的只有我呢。 澈溪站在原地,看著少女揮手遠去的背影,當初他離開時是連揮手和道別都沒有的不辭而別,那時候云初是怎么想的,他已經(jīng)無從得知,但是他現(xiàn)在有些難過……好吧,是非常難過,他討厭著與她不平等的地位,又完全無法站在和她平等的位置,他要怎么做才能更接近jiejie一些?靠著速度,傷口,又或是她天生的憐憫?但是這樣,他就可以長久的陪在她身邊嗎,長久的……擁有她? 也許他應該嘗試著……站在jiejie的角度,去觀察一下整個世界。 少年握緊拳頭,轉(zhuǎn)身走向了與少女相反方向的下山路,從前他了解她嗎,他追隨著心中那個夢幻般神祇般的影子不肯放手,但是他奉上神壇的那個人究竟是云初,還是他自己的幻想。 澈溪想,在想明白這個問題前,也許他應該離云初遠一些。 但是就在他稍稍想通的那一刻,名為天道的命運就和他開了一個不大好笑的玩笑。 而在無盡的嗡鳴聲中,他聽到了一種不像是人能發(fā)出來的,他也聽不懂的話語。 “64282,已到達指定世界?!蹦莻€聲音毫無波瀾地說道。 這是……什么? — “我王?!?/br> 他把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欠身,他們追隨的年輕主君,總是有許多他們不理解的想法,雖然在現(xiàn)在看來,主君的想法確實不無道理。他們的主君是愛著魔界,那他們只管追隨便好。 很長一段時間,他的主君對一位正道修士產(chǎn)生了莫名的興趣,幾乎是要隨時隨地都要追過去提一嘴的地步,但那修士卻又看不起主君,每次說話都要夾槍帶棒,偏偏主君還對其興趣不減,他們做臣子的不好說什么,只求主君腦子清醒些,至少不要忘了魔界的他們,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的主君像是換了個人,又開始了他的布局之路,并且再也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那個劍修,他激動的簡直要落下淚水——主君終于清醒過來,不再追著那個叫什么云輕的劍修跑了,然而主君又說要去找清流宗的女弟子,他的心再一次提起來。 “免了……捉回來的人質(zhì)清點好了嗎?” 周胤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又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而嘶了一聲,那老不死的狐貍……他也只是輕輕地踩了一腳他的尾巴,結(jié)果下了這么重的手,還好有頭發(fā)遮一冢不然額頭肯定腫的很明顯? “一共百余人……已全部押回魔界。” “按照原來安排,一齊丟進煉丹爐就是。” “……好。” 藥忱不敢抬起頭,主要是……主君臉上的傷實在有些多,還都在關鍵位置,他怕抬起頭主君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就徹底毀于一旦,罷了又小心翼翼的詢問,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我們之前送回去的使臣也帶來了道界那邊的回話……嗯……” “說就是了?!?/br> 不愧是主君,處變不驚!藥忱低下頭,把對面的回應如實的整理出來:“他們表示,若是主君希冀的緣,他們很愿意道魔兩界喜結(jié)連理……” 真是愚蠢,藥忱暗暗感慨,主君提的這個和親條件就是要侮辱他們道界,還想要喜結(jié)連理,他們倒是以為自己高貴。結(jié)果他聽見嘭的一聲,他下意識抬頭,先被主君狼狽的臉嚇了一跳,又被他剛剛一掌劈成兩半的碎石驚到心顫,主君聲音冰冷,他不得不再次低下頭。 “當真……如此回應?” 也許是把他想要的當做了清流宗的另一位女弟子,但即使如此,周胤還是感覺到某種復雜的情緒填滿胸膛,他們把云初當做什么呢,需要時就是新起之秀前途光明,不需要時就是送羊入虎口的棄子,甚至,恩人本來成了親的事實,他們也應該是知道的。 即使這樣……也要給出這種答復嗎。 周胤忍不住大笑出聲。 世間真是有趣,明明是他的玩笑之舉,卻被奉為圭臬甚至被當做了談判的籌碼,這就是權(quán)嗎,那個男人也是因為這種情況才收了一個又一個的通房嗎,沾染了權(quán)與奪的愛意,那還算是愛嗎。他一邊覺得荒謬,一方面又無法拒絕那只小松鼠真的被送到他身邊來的討好之舉——畢竟若是真的送來,也是道界那批人動的手,與他無關啊。 “若是真能捉到人,給孤送來倒也不是不行?!?/br> 年輕的魔尊瞇起眼睛,而原本摻雜了雜質(zhì)的流動的金,在光的映射下反而看不清楚雜質(zhì)。 “是。” 藥忱想不明白周胤的想法,不過按照之前的發(fā)展,應該也是沒有害處的,他們的主君是個清醒的人,雖然曾經(jīng)被情愛一時蒙蔽雙眼,但是現(xiàn)在又回歸了一心為魔界的態(tài)度…… “對了我王,您的傷口……” 他本來是想問一句,需不需要去派人找些藥草敷一下,半晌,他忽然聽到了面前男人待著笑意的回音。 “無事?!?/br> 不愧是我王,那面容姣好的臉都傷成了這樣還…… “邀寵得臉的路上,總要遇到些不懂審時度勢的對頭……戲言耳,你這是什么表情?” 開玩笑的……嗎? 藥忱抖了一下,他算是了解魔尊的,剛剛在說起邀寵一類的話語時,那恬淡認真的笑意……確實不大像開玩笑啊。 他的主君是不是陷入了……另一個怪圈? — 弟弟你的外掛到啦請簽收(澈溪:你告訴我這玩意是外掛?) 蛇蛇:嗚嗚嗚庫魯西他們怎么能拆散我恩人那幸福美滿的家庭呢.擦眼淚.jpg(快住手你是蛇龍不是鱷魚?。。?/br> 蛇蛇一方面因為純愛被拆散了而生氣一方面又想到純愛被拆了之后他自己也可以成為純愛……扭起來了牛頭人(??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