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
他與那群糾纏至深,恨不得與她死在一起的人終歸不同——即便都被影響了人生,但是周胤的過去,他撐著下巴,看著倔強(qiáng)的少女強(qiáng)撐著牙齒打顫,卻依舊緊緊縮成一團(tuán)的狼狽模樣。 在過去的記憶中,他似乎隱約記得只有一次,他們兩個人見面沒有談著談著就打起來,不過那時是和現(xiàn)在相似的情況,兩個精疲力盡到無法用處一絲靈力的人恰巧進(jìn)了一處山洞躲雨,那時他們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最后決定一人一邊,相安無事——若是非要rou搏決出個勝負(fù),未免也過于得不償失,當(dāng)時兩個人都是強(qiáng)撐著找到一個山洞的。 當(dāng)時是云初先開的口。 “最近沒在云輕身邊看見你……忙活什么去了?” “……你很在意這個?” “不不不!”她忙擺手補(bǔ)充,笑容中帶了幾分‘果然如此’的妥協(xié)感,“我不是想打聽你和云輕的關(guān)系!主要是……” 也不知道被誤解了多少次的少女,卻還是第一時間要和自己不相與謀的人劃清界限,大概是那天的大雨天過于清寂,若是不多說些話,似乎自己也要被雨聲掩蓋,消散在這喧囂世間。 “主要是你一不見,肯定是回魔界琢磨壞事……” 這種話非要當(dāng)面說嗎,周胤挑眉,嘗試自己能不能抬起手腕,掐死面前這個口不擇言的道士,但是很可惜抬不起來,于是他也索性放松了姿態(tài),搭了一句:“嗯,那你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 少女沉默半晌,自顧自地?fù)u了搖頭,看向洞外的雨幕不歇。 “去阻止,”她緩緩開口,似乎自己也在迷茫,“只要是我看到的……我有能力去阻止的……” 但少女大概還是不太擅長嚴(yán)肅的講話風(fēng)格,沒說兩句話又開始跑偏。 “主要是你的手下好多都是跑男,犯了事全往魔界老家跑,我為了抓人都去過幾次魔界了……再去,那里都要成為我第二個老家了!” 把魔界當(dāng)成老家?周胤第一反應(yīng)其實差點笑出聲,大概云初也知道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也沒想著找補(bǔ),那把所謂的天下名劍被背在身上,劍把親昵地蹭著她的臉頰,很難想象到在那時,劍靈與劍主已經(jīng)走到了離心的程度。 “抱歉,說了個不太有趣的笑話?!痹瞥醢矒嶂久鼊?,有了幾分力氣,挑挑揀揀從隨身靈袋里掏了個小爐子,火符引燃,又不知道從哪里摸了個土豆,接了雨水放在火上蒸。 像他們這種人一般都早已辟谷吧?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邊,火光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極為耀眼,映在了少女因為期待而亮晶晶的眼里,像是一個普通農(nóng)戶家的小女孩般在等待著什么珍饈美味。 他在那一瞬間,只是短短一瞬,其實對面前的少女產(chǎn)生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們都在朝著自己的目標(biāo)去努力,如同書上最典型的要成仙的,斬妖除魔的仙道,和魔主降世,要把天地攪成一潭渾水的魔尊,注定要斗得你死我活,而現(xiàn)在兩個人相安無事坐在一個小小山洞里,甚至沒有任何能談?wù)摰脑掝},他想,在那時候,是不是真的生出過‘雨再下一會也沒什么不好’的想法。 但是那一瞬間的情緒很快就煙消云散,沒有在心底留下一點痕跡,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外面雨幕中的腳步聲,而云初也明顯聽見,但是她就警惕的多,又往外面挪了兩步,似乎要離他更遠(yuǎn)一些。 等土豆蒸熟她就跑……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找她的。云初想的清楚,這個土豆是她這次做任務(wù)時遇到的孩子給的,牙還沒長全,卻笑瞇瞇的給了她兩個土豆,說是要感謝她為本村除了盤踞山頭的邪獸,雖然云初沒想通古代為什么會有土豆,但還是接過謝禮,拍了拍他圓圓的腦袋。 “但是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她把土豆收入靈袋,“我相信你會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到那時,就要靠你自己的力量去保護(hù)他們了?!?/br> 土豆是好東西啊,蒸還是炸都很好吃,她準(zhǔn)備拿回去種一個,現(xiàn)在先吃一個……下雨天果然還是有些寒冷。她在宗門的小廚房最近總是莫名其妙會多出東西,被找到后就被師兄們說是她偷來放在廚房的贓物……她都有點不敢回去了,但是她畢竟還是清流宗的弟子。 就算再怎么討厭我……總不至于把我逐出師門吧?她從沒想過主動離開清流宗的可能性,終于聞到了一點土豆熟透的香氣,她不由得眉開眼笑,然后剛準(zhǔn)備從爐子里拿出來,就被外面闖進(jìn)的人撞翻了爐子,最糟的是,她的土豆被踩成了土豆泥。 “你是何宗人士,膽敢在此與魔界勾結(jié)!” 你沒事吧,云初沒時間去緬懷死去的土豆,閃身沖入了雨幕之中,索性后來沒有人追上來,后來她才知道這又是個劇情點,周胤本應(yīng)該在洞xue昏迷,然后被周圍巡邏的宗門撿到帶回去關(guān)押,然后要云輕去救出來……她可憐的土豆,是他們羅曼蒂克的劇情里沒有名字的犧牲品。 造孽啊,不過還好……她擰干衣服上的水分,抬頭看向放晴的天空,天已經(jīng)放晴了。 那場大雨中的一切,也如夢一般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 該說不說,云初其實是有點了解周胤的。 但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凍的腦殼疼,她還是死死咬住舌頭,生怕自己再說出什么多余的話——周胤在等,在等她去主動尋求他的幫助,在等她主動低頭,斗了那么長時間,她也已經(jīng)可以做到在夢里對這人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的下跪……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是在現(xiàn)實中,而且…… 陰氣旺盛,寒息入體……就算是服藥,也要以蘊(yùn)含陽氣之物作引服下,而陽氣之物是啥她已經(jīng)不敢想了。 應(yīng)該是凍不死的,等內(nèi)力恢復(fù),應(yīng)該又可以回歸平衡,現(xiàn)在只要保證自己沒有凍到失去意識……她背著身,看不清身后狀況,所以在人走到她的身后,硬把她的鬧嗲掰過去時,云初才察覺到不對勁。 周胤的手指撫過少女發(fā)紫的下唇,然后輕笑一聲,任人宰割的無能小獸,何必堅持這無能的信念,他稍一用力,就把剛剛劃破的大拇指塞到了女孩嘴里。 她大概不清楚,血液其實也可以作為一種陽氣之物,尤其是他的血,更能作為一種補(bǔ)劑入藥……那現(xiàn)在呢,他把手指捅入少女喉嚨,看著她干嘔得流出眼淚染紅眼角,又無助的把他指尖的血吞下去了一些。 那現(xiàn)在呢,你還會堅定的不肯低頭嗎。 “唔……唔……咳咳咳……” 抽出手指時還帶出了一段不明顯的銀絲,他看著女孩恢復(fù)了些氣力,就生出一副咬掉他的手指的氣勢,沒感覺到死里逃生的慶幸,只是感覺有趣得很。 果然……還是救下來,更有趣些。 他們似乎回到了過去的那個雨夜,一方寒氣入骨,而另一方也怕吸入不該吸的東西而沒有大動作,他們又得相安無事地坐在一起。但物是人非,周胤靠在了墻壁上,看著少女不再顫抖,卻還是緊緊閉著眼睛,作著漫長的心理斗爭。 在與過去相似的沉默后,云初終于緩緩爬了起來,但依舊站不起來,只能跪坐在地上,在迎上他自信而又戲謔的目光中,她想要開口,未經(jīng)思考的呢喃聲卻讓面前的人一下子就冷了臉。 “我要見他……我要回去見他……” 她還要活著回去找阿青……她答應(yīng)阿青要回去的。 她得……活下去的。 于是她低下頭,額頭抵在地面上。 “求少主……出手相助?!?/br> — 深喉,一款我的隱性xp(云初:????。?/br> 蛇蛇情況就像他自己理解的,有些特殊,真要算起來他對云初的傷害其實是最少的(因為初初根本沒信任過他從頭打到尾),倆人之前也沒啥感情。所以蛇蛇現(xiàn)在屬于進(jìn)度最慢,師父都想把人帶走金屋藏嬌了他還在哦有趣的女人~不過這次在山洞里蛇蛇會進(jìn)度upup…… 蛇蛇:我讓你求我你提別人干什么(一款精準(zhǔn)踩雷,至于踩的是什么雷……下章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