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疼
小狼的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咽下去了又急又氣,幾乎已經(jīng)要脫口而出的喊聲。 放開,快放開。 澈溪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只是單純的見不得兩個人抱在一起,一副親密無間,別人根本無從插手的樣子……那個位置本來是他的,云初本來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這里,小狼自己給自己打氣,勉強順了幾分心意。松開手掌,他的掌心已經(jīng)被獸化的指甲摳出幾道血痕,可是他卻完全沒有感覺,小狼呆呆的看著流血的手掌,睫毛微顫,又不動神色的多弄出了些血珠,把傷口弄得看起來更可怖了些,才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 “jiejie……疼……” 他放輕了聲音,尾巴也可可憐憐的垂落下去,但目光卻還是不聲不響地放在女孩身上,貪婪又堅定,帶著少年人的固執(zhí)赤誠。有著等待著回應(yīng)的急切,卻又故作矜持的矜重,阿青想,這大概就是復(fù)雜的人性吧。 他松開了手臂,看著女孩聽見聲音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然后身形頓了一下,轉(zhuǎn)身向前走了兩步。 “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云初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低頭便能看見原本完好的少年的手突然變成了鮮血淋漓的模樣,怪嚇人的。 “不小心弄的……”小狼眼睛晶晶亮亮,她走過來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他的心底,一步又一步,在他的視野里緩慢抬起又下落,再近些,再近些,但只有兩步,他們中間橫貫著一條銀河,橫貫著逝去的時間。云初只是用眼睛觀察了一下他的手背傷口,禮貌又疏離,然后回頭戳了一下一起跟著走過來的男人。 “那個……我放在你那里那個金瘡藥帶了嗎?”云初看了一眼少年人蒼白的臉頰,都疼成這樣了嗎,藏書閣也沒有利器,到底是怎么傷成這樣的…… “啊……帶著的?!彼谛浯锓艺遥锩嫫科抗薰抟膊凰闵?,翻找了幾遍才找到那個不起眼的小瓶子——出門在外,總是要多做一手保障,沒想到這藥先給別人用上了……但還沒等他多說兩句,就聽少年搶著答道。 “那jiejie能幫我上藥嗎?” “你在說什么?”云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離得更近,當(dāng)然是她幫忙包扎一下,“來,手伸出來,可能會有點疼?!?/br> 倒也算達(dá)成目的了,少年滿心欣喜地伸出手掌,乖巧的應(yīng)下了,垂眸,似乎是害羞的模樣。 “隨jiejie心意來就好……” 如果沒有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云初還以為這個小狼崽子是在故意對著她開始煮茶,不過怎么可能呢,她又不值得他茶里茶氣……她一只手托住那只手掌,盡量動作輕緩的把藥粉撒在他的傷口上面。 “嗯……估計晚上就可以結(jié)痂了,”獸人的自愈能力與人類的不能相提并論,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滿意的松開了手,得出不需要纏繃帶的結(jié)論,又想起少年最開始的需求,“你想讓我給你讀什么書呢?” “jiejie看什么書,我就聽什么書?!?/br> 此時的少年哪還見之前的自矜模樣,恨不得整個人的重心全偏向少女坐著的位置,撒上藥粉的傷口陣陣發(fā)疼,少年卻無動于衷,只是手指搭上了那柔軟滑膩的皮膚,便軟了半邊身子,小心翼翼又肆無忌憚的牽住了女孩的手。 “……澈溪?!?/br> 云初再察覺不出什么端倪,她的情商真的就可以徹底的入土了,她微皺眉,看著鍥而不舍貼上來的那只狼爪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抬眼,少年依舊是那副天真開闊的模樣,但那雙眼不再清澈干凈,即使是笑著的,也會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這崽子這么多年在這邊都學(xué)了啥啊…… “jiejie……”開口時,澈溪莫名的平靜下來,躁動的心弦,滿溢的戰(zhàn)意,噴涌的不甘,都在他握住那只軟軟的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談?wù)劙?,只有我們兩個人。” 像是曾經(jīng)在天崖山那邊,兩個人生活中只有彼此,只能依靠彼此,可是…… “不是你自己要留在這邊的嗎?” 云初有些疑惑的無心之言,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 可憐的弟弟)他應(yīng)該是最先發(fā)瘋(丟臉)的一個 沒事弟弟)早晚都要過這一關(guān)的(.﹒?︿﹒?.)早瘋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