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荊州城內(nèi)無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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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高平晃蕩到了那堂屋里頭,橫七豎八赤裸裸的姑娘從那榻上到地上,熏人的酒意和殘羹冷炙的味道混雜到了一起,叫高平不由皺了下眉頭。 只是那嫌棄的表情一閃即逝,看到了那微微睜開了眼睛的醉醺醺的那一條龍,高平又彎起了嘴角,笑著同他問好,然后又道:“一夜過去了,也不知龍津大人考慮的如何了?”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披了一件破破爛爛衣裳的龍從女人堆里爬出來,身上的酒臭比他身上的爬蟲味兒還重,他吊著眼睛看了高平一眼,高平直起身子又笑了:“那龍津大人先梳洗,下官且在另一屋等您?!?/br> 高平說罷,轉(zhuǎn)了頭悠悠然地又提起了腳尖,踩著那玉體橫陳的間隙走到了屋子外頭。 屋子外頭站了另一個人,廣袖長衫,玉冠高豎,他側(cè)過身來,便是一身清肅,高平走到他身前,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腰,昨夜里手勁頗大,早期的時候看到了躺在他身側(cè)的傅玄陵腰身兩旁都有了深深的指印淤青,高平自問是個溫柔體貼的人,于是便悄聲問傅玄陵道:“這處,疼不疼?” 傅玄陵由著高平上下捏著腰,然后神色復(fù)雜地一直盯著他看著。 高平恍若味覺,傅玄陵不回答他,他便又疑惑地嗯了一聲,然后便滿足地聽到了傅玄陵的聲音說:“不疼?!?/br> 高平于是順著梯子往下爬,還順手在路上采了朵花似地說:“是我孟浪了,可仙君好生美味,總也叫人忍耐不住,于情劫一途,也不知這是仙君的劫數(shù)還是我的劫數(shù)了?!?/br> 高平將這話語里的狗尾巴花遞送到了傅玄陵的身前。 傅玄陵說:“我的劫數(shù),與你何干?” 狗尾巴花凋謝了。 然高平面色絲毫不變,笑意nongnong地以指間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再不多說什么。 夜里那龍果真是被伺候好了,白日里身上那點(diǎn)子癲狂的陰郁氣少了不少,高平講的歪理他大概是信了七八分,大清早的就扯著高平的衣領(lǐng)子讓他帶路去荊州。 高平?jīng)]意見,一點(diǎn)意見都沒有,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不認(rèn)識去荊州的路,但這個問題不大,他不認(rèn)識,找一個認(rèn)識的人就行了,去荊州不難,難的不過是怎么在荊州找出那個姓帝的家伙來。 帝氏為神鐘愛,妖魔鬼怪若是想找他們殺他們,憑一己之力是做不到的,何況這些年底帝氏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聽說是愛上了造地宮,好像那些奢侈yin靡全部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到了地底下就沒人知道了似的。 那條龍本來打算直接就飛去荊州,高平勸阻了他,那是有帝家人在的地方,一條龍貿(mào)貿(mào)然去恐怕也不過是送死的下場,龍津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幾人一起快馬加鞭趕往荊州。 那城主甩著手拼命地說自己不認(rèn)識路,可是還是被高平扯著手臂甩到了馬背上,另有十騎快馬,加上傅玄陵和龍津,一共十四人,話不多說便直接上路了。 城主東倒西歪地牽扯馬韁,跑了半日兩腿就被磨了出血,可是那龍沒說停,高平也沒說停,他就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日以繼夜跑了足足四日才剛剛踏上了那荊州邊界,踏過界河的時候除了高平、傅玄陵和龍津,剩下的十一人都已經(jīng)疲憊不堪,邊城城主已經(jīng)只剩半條命了。 界河水深,幾個人不欲走官道,那城主不會水,抱著馬脖子險些淹死在河里,還是傅玄陵著手拉了他一把。 高平看見了,頗是有些意外,他騎著馬兒到那先前擺明了一點(diǎn)手都不愿意插進(jìn)來的傅玄陵身旁,神情毫不遮掩地驚訝,他道:“仙君不欲染因果,何必出手救他?” 傅玄陵手握著韁繩,身下駿馬揚(yáng)了揚(yáng)蹄子,他說:“他本壽不止于此,不算救?!?/br> 高平揚(yáng)了揚(yáng)眉,長長地哦了一聲,輕飄飄地扔下兩個字:“是么……” 傅玄陵不答,高平便神色不明地低頭笑笑,驅(qū)馬又到了那城主旁,居高臨下地看著那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的這個人,略帶鄙夷地說了八個字:“身嬌體弱,不堪大事?!?/br> 那城主哭喪著臉,就差流眼淚給高平看了。 只高平心腸堅硬,當(dāng)年跪在他面前哭的人也不少,尚且沒碰上一個能哭的叫他軟下心來的人,連謝言之和高勉都做不到的事情,就別期望別人能做到了。 他騎著馬轉(zhuǎn)悠了一圈,又到了那條龍身旁。 難為了龍津身下那一匹馬,受了四天的龍壓也尚且直著腿不曾跪下去。 高平?jīng)_著龍津頷首算是行禮,然后道:“已至荊州,龍津大人,可察帝氏子弟?” 龍津陰著臉閉上眼,許久才睜開他那血紅色的眼眸,然后望著高平道:“沒有?!?/br> 高平于是胸有成竹地微微笑了:“那便是了,膽小如鼠的帝氏子是永遠(yuǎn)不會叫人感受到他們所在的,我們且先進(jìn)城,我雖心有打算,但于此大事還是謹(jǐn)慎為上,龍津大人覺得如何?” 高山之下,界河之畔,荊州平靜的毫無所覺,龍津心間血?dú)夥?,他齜了齜牙,他睨了眼高平道:“暫且聽你的,可如若三日之內(nèi)不見帝氏,我便先吃了你們,再吃了荊州的人,我可不怕死?!?/br> 高平仰起頭哈哈大笑了兩聲,然后朝著龍津抱拳道:“龍津大人信我,我可惜命的很?!?/br> 聽到高平說他惜命,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城主都忍不住想翻個白眼。 跟著惡龍玩陰謀,還拖著十幾萬百姓下水,似真似假的設(shè)計想借刀殺人,又似是坦蕩蕩地說要去造反,這樣的人惜命?! 可無論高平這命惜的是真是假,反正這龍已經(jīng)是被他不費(fèi)一兵一卒騙都騙到荊州來了。 接下來無非就是再扯著謊多拖延一段時間了。 誰都知道那帝氏就在荊州,可是就是沒一個人能具體說出那帝氏在哪里,高平當(dāng)然也不知道,除非這三天里這帝氏自己從地底里蹦出來,否則還真是難事。 十四騎入城太顯眼,高平說服了大家棄馬步行,剛放了馬那些馬就像是重獲生命一般完全忘記了這幾日的奔波,不要命一般朝著林中狂奔而去,顯然還是被那龍給嚇壞了。 一行人在馬蹄聲盡后步行到了荊州城,從早時開始直到日落時分才至城外。 除了高平興致頗高地采了花枝東看看西瞅瞅,甚至恨不得跑到路旁的農(nóng)戶家里去看看收成之外,其他的一行人都已面如菜色。 包括傅玄陵和龍津。 騰云駕霧慣了怕是都不知道走一天路是什么滋味了。 高平當(dāng)然也嬌貴,腳上長起了水泡,痛意鉆心,可他眨了眨眼環(huán)顧左右沒找到一個能叫他正大光明撒嬌的人,于是只要默默咽下那都到了喉嚨口的呼疼,暗自決定等回去后要好好叫今明或者鳳三或者哪怕是孔希傅飛聲哪個都行來疼疼他。 他在此地吃的苦頭總要有人看到心疼才行。 下了那么個決定之后高平便也不顧著那疼意了,直著腰大刀闊斧地朝前走路真如一個偉漢子一般。 那邊城城主備好了文牒,幾個人順利地進(jìn)了城。 入目所見皆是身著整齊衣衫的男男女女,甚至還有不少擺攤的小販都穿了綢緞衣裳,還有一個賣包子的大娘頭上簪了一只巨大的蝴蝶金簪子,看上去還是實心的。 高平慢慢放緩了腳步,他站于這看似繁華富庶的大街上忽然就覺得哪里不對,他閉了閉眼睛,然后重又仔細(xì)環(huán)顧四周,直到有所察覺之后才伸手一把拉住了傅玄陵的袖子。 傅玄陵回身看他,卻見了這人素來帶笑的面容上竟換了一絲森冷。 高平問他說:“傅仙君可有察覺不妥?” 然而未及傅玄陵回答,高平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道:“自入城至今,我尚未見一個少年少女及稚童嬰兒?!?/br> 傅玄陵眼神微愣,然后猛然四顧周遭,待看清之后,才確信了高平所說確為事實。 綾羅綢緞,繁花似錦,底下是個什么玩意兒,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