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藏書閣里的傅城主 H
定案城主傅飛聲,驚才絕艷傅飛聲。 他心智何等堅硬,女人自盡,他毫不為所動,眸子稍一動,目光已落到了女人那鼓脹翻滾的腹中。 正欲破開女人的腹部斬殺鬼胎,另一頭竟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奉今明忽地上前用袖中那把玉柄金刀攔住了他。 傅飛聲直到這時才又正眼看了奉今明一眼,他神情淡漠問奉今明:“奉大人何故攔我?” 奉今明一手執(zhí)刀,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動了力道又扯出了心肺處的傷,便忍不住又要咳,他咳完了,清了清嗓子笑道:“傅城主,您有所不知,這活著的鬼胎乃是極補的一味藥,今明厚顏同你討了?!?/br> 傅飛聲那一雙冰涼涼的眼望了奉今明好一會兒,然后慢慢收起了手上那把刀。 他道:“鬼胎補神魂,奉大人要拿它入藥,治的是誰的?。俊?/br> 奉今明雙手相疊,沖著傅飛聲微笑:“傅城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何必再問?!?/br> 傅飛聲垂下了眸子,面上竟是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一時極為無禮地甩袖直接轉身走出了那花草敗落一地的院子。 高平側過頭看了眼轉身離開的傅飛聲,然后又回過頭去看那站著把玩金刀的奉今明。 奉今明沖他揚了揚眉,然后走到那女尸旁,蹲下身,一刀剖開了女尸的肚子。 只聽得一聲尖細的嬰兒嘯聲,然后不知奉今明做了什么,再看去,那渾身發(fā)黑的鬼胎已如同死嬰一般,奉今明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嘯,玄衣八人出現(xiàn)在院中,一個人手上拿了一個沉木盒子,奉今明把那鬼胎扔到盒子里,然后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邊擦手一邊吩咐手下:“去,連同早上的信一道送至帝君手上。” 高平聽到帝君兩字,眉眼微動。 不想他這神情微動,卻叫奉今明看的分明,只他不說不動。 高平靜了一會兒,然后開口道:“大人,一道去大堂吧,叔叔想來在那邊等我們。” 待得高平他們走到大堂,鬼氣已經(jīng)散的差不多了,方才消失不見的侍女下仆也出來了。 桌上擺放了瓜果點心,還有三盞新沏好的茶水。 那頭的傅飛聲已換了一身衣袍,同方才的箭袖高靴武人打扮不同,現(xiàn)在他穿了一籠寬袖子,是極淺的青色,只神態(tài)依舊清清冷冷,絲毫看不出剛死了老婆。 他示意兩人過來坐。 奉今明不推辭,坐了他身旁下首,高平倒是笑了笑,然后挑了個離瓜果近的位置,剛一坐下來,便挑挑揀揀拿了個橘子自顧自的剝了起來。 奉今明道:“城主想來亦知今明來意?!?/br> 傅飛聲拿過茶盞,右手執(zhí)蓋,輕輕撇去浮沫,姿態(tài)閑雅,一如帝都那些世家公子,他不說話。 傅飛聲不說話,奉今明便自己問:“三個月前之禍事,傅城主可已查出眉眼?” 高平剝開橘子了,分開一瓣塞嘴里,然后被酸的皺緊了整張臉。 傅飛聲看到了高平那張被酸的皺起來的臉,眼神微動,一絲不可察的笑意自他唇角滑過,然后他道:“查到了?!?/br> 奉今明忍不住傾過身子:“因什么?” 傅飛聲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看向奉今明,說道:“太子殿下血脈所繼神力太弱,自先皇逝后,九州只靠陛下一人支撐,四個月前太子御下符州霍亂,本是妖鬼所做,死了數(shù)十萬百姓,忘川河水因這數(shù)十萬百姓漲水十丈,定案北門被忘川河水沖破,鬼門大開,連著陛下血脈所筑的界限都沖破了?!?/br> 奉今明問:“那如今呢?” 傅飛聲道:“如今?陛下已自祭天地,這世間總還能有幾年太平日子?!?/br> 高平扔了橘子,伸手去拿茶盞,卻又聽得傅飛聲道:“太子如今還未登極,九州還刻著高平的名字,那些妖魔尚不敢輕舉妄動,待太子登極……”傅飛聲輕笑了一下。 高平端著茶盞眨了眨眼,想起了宮城里自己的兒子。 也不知是不是傅飛聲那一聲笑太過輕蔑的緣故,高平有些不開心了。 可是這不開心他不能說,他還要忍著。 這不,剛才想著也許要不開心了,那頭傅飛聲便沖他遞來一個眼神:“你今日一個時辰城頭還沒立?!?/br> 高平馬上放下茶盞:“現(xiàn)在就去,現(xiàn)在就去?!?/br> ****** 今日的忘川水比昨日更平靜了一些。 高平自城墻東慢慢走到城墻西,忘川水里頭的尸骨總有化完的一天,尸骨化完了,忘川水便會更小一些。 它本來就只該是一條小溪水似的東西,這些年里,它貪心了,想要吞了這住滿了人靈妖靈的九州。 三十萬惡鬼也不過是它一個小試探。 高平扶住城墻,輕聲嘆了一口氣。 他想起了傅飛聲評價太子的話。 高勉是年幼了點,神魂也比一般的高家人更弱一點,可是,這怪不得他。 這怪不得一個孩子。 他足夠懂事也足夠努力了。 高平想起自己幼時,大約勤勉也只及高勉三分,也真應了帝君給這個兒子取的名字——勉。 因先天不足,便需要更加努力。 高平平日里并不總想起帝都里的人和事。 可此刻想起總叫他有稍許不安。 他選擇自祭天地的時候他的帝君很反對,高平了解他的帝君,他當年娶他便是看中了這個男人的品質,可是雖則如此,然當著多年相陪伴的枕邊人的面,對他說,我選擇去死,好像也的確太殘忍了點。 帝君是個堅強的人。 高平想。 哪怕他會因為看他死而痛苦,可是他總是能振作起來的。 高勉還年幼,九州還未太平,他總要越過這整個朝綱,立起來才行。 高平吐出了胸間一口濁氣。 低下頭望著一塊開裂了的城磚開始發(fā)呆。 只是……開裂了的,城磚。 開——裂了的—— 高平猛的站起了身,神情忍不住一變。 這是定案城的城墻,便是整個鬼域翻倒,這座混著當年太祖血液所砌起來的城墻也不會為之所動。 它已經(jīng)沉默而有力地佇立在這塊地方一千年了。 一千年了,它甚至從未缺少過一顆砂礫。 高平一手揉了揉額頭的發(fā),馬上轉身吩咐一旁跟著他的執(zhí)勤小兵:“傳信城主,讓他馬上來西城墻,帶上那個帝都來的大人,馬上就去,快!” ******** 傅飛聲來了。 奉今明也來了。 兩人盯著那一塊開裂了的城磚臉色比方才的高平還要難看。 高平說:“我已經(jīng)查看過了,只這一塊有裂痕。” 傅飛聲寬袍廣袖立在城墻頭,忘川河水的風吹鼓了他的衣袖發(fā)出烈烈之聲。 他忽地笑了。 他從來便修眉鳳目好看至極,只日常神色冰冷,叫人不敢直視,這一笑真如破冰了的雪蓮花。 可他說出來的話可就不那么美麗了。 他說:“奉大人,先前說那陛下一死能叫九州太平幾年,我收回這句話?!?/br> 傅飛聲拍了城墻上的那塊磚,說道:“現(xiàn)下這么看,怕是那些東西等不及了,十個月。至多十個月罷了。” 傅飛聲負袖轉身,唇角微攜笑意看向奉今明:“奉大人,十個月后便可以去陪著陛下了,你私心竊喜否?” 十個月,忘川水傾,鬼域三城全部淪陷,鬼府連通九州,生靈涂炭不過如此。 誰能救? 沒人能救。 能救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死的透透的了。 高平心中長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 奉今明臉色蒼白,唇紅似血,他扯動了一下唇角,問傅飛聲:“傅城主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傅飛聲斂起了笑意,不帶笑意的臉仿若霜結萬里的雪域,他望了望忘川水,轉過身眼神瞟過那一頭靜靜站著的高平,他突然道:“也未必沒有。” 奉今明追問:“要如何做?” 傅飛聲垂下眼眸:“具體如何,還需查閱才能知曉,只依稀記得有一年的書中有提過一筆?!?/br> 乃是定安建成起便開始記錄的地方志,如今滿打滿算已有一千又一百三十二年整。 便是每季成書一冊,也已經(jīng)有四千五百多冊了。 四千五百多冊的書能堆起幾層小樓。 高平看著傅飛聲和奉今明轉身離開,準備去城主府的藏書閣內(nèi)一本一本翻閱,他摸了摸自己被風吹的有幾分麻的臉。 ——藏書閣。 嘖。 高平忽然想起多年前——那的確是很多年前了——他幾乎是放肆地將少年的傅飛聲推入城主府內(nèi)最清凈的藏書閣里。 少年時的傅飛聲容顏如蓮,好看的雌雄莫辯,他那時尚不比如今的冰冷,只有幾分青澀的疏離氣息,只是眼眸清明淡漠,已不比普通少年人。 然而就是那個清明淡漠的美麗少年跪倒在木質的地板上,用他漂亮修長宛如玉琢的手指解開了高平的下裳。 他用他那張薄厚適中的漂亮嘴巴含住了高平的分身,少年傅飛聲淡粉色的唇包裹著少年高平艷紅的roubang,他的神情幾乎是安靜而虔誠的。 高平幾乎還能記起那藏書閣里經(jīng)年堆疊的淡淡木質書香,那扇打了菱格的窗,那日落日艷紅的霞光,那投落在少年傅飛聲臉上的陰影。 他那么美,那么美。 而那時候的高平還不知道這個傅飛聲會愿意等他等了十幾年。 初涉情事的高平可以說是蠻橫而不講道理的,偏偏傅飛聲又如此縱容他。 高平讓傅飛聲如母狗一般爬在地上,翹起下身,傅飛聲也照做。 只撩起衣裳下擺就去捅他的女xue他也不喊疼。 ——也許他的確不疼也說不定的。 傅飛聲是個雙兒,他的女xue后xue初次都叫高平要了。 他的女xue總是能洪水泛濫,yin蕩又糜爛,所以高平總也不溫柔待他。 傅飛聲就是一個浪蕩又下賤的婊子,少年時代的高平理所當然的那么想。 哪個婊子像他那樣yin蕩呀,摸摸手下面就濕得能滲透整個底褲,親個嘴整個腰都能軟成一條蛇樣。 傅飛聲就是個yin蕩的婊子呀。 對婊子就不用溫柔的。 所以只消撩起下擺就可以上他了。 那xue早就滑膩透了,那水都落到藏書閣的地板上了。可他只不過是舔了舔含了含高平的roubang罷了。 傅飛聲那張漂亮的雌雄莫辯的臉蛋上露出yin蕩的表情是美的。 他叫得很大聲,聲音好聽,少年的嗓子帶著沙啞,說著叫人臉紅的渾話。 一句又一句地喊,叫人cao他,叫人cao死他。 高平一邊cao他,一邊摸他濕漉漉的xue,高平說:“cao死你?” 少年傅飛聲白玉似的臉頰發(fā)燙,他手指掛蹭著地板,他說:“cao死我,cao死我,高平……” 少年高平收回手,手指揉了揉那些滑膩膩的體液,又舉起手,借著晚霞的紅光,看自己那濕得發(fā)亮的手指。 “可是傅飛聲,”高平又有點失落地說:“你真的是太yin蕩了,我覺得我cao不死你?!?/br> 傅飛聲呻吟著呻吟著忽然就笑了一下。 高平一時不察,傅飛聲將自己拔了出去,然后轉過身便壓倒了高平。 兩人身高相仿,傅飛聲身材適中,有力的一層肌rou覆蓋在漂亮的骨架上,這本來就是一具朝氣且很有力量的rou體,傅飛聲張開腿坐到高平腰跨上,高平便反抗不能,然后高平便只好坐著摟住他的腰。 傅飛聲修眉鳳眸,他那素來淡漠的眼里含著一絲笑意,他說: “那便不cao死我,只cao到女xue的內(nèi)廷里,cao到最里頭去,cao大我的肚子,好不好?” 高平望著傅飛聲的如星如月的眼眸,一時間腦子一熱。 他說:“好?!?/br> “傅飛聲,你若是被cao大了肚子,我便娶你作夫郎,封你當?shù)劬??!?/br> 是的。 少年時候的高平在那個晚霞漫天時刻,在那個寂靜無人是藏書閣里同傅飛聲說了這句話。 只是,后來呢。 高平裹了裹自己的衣衫,覺得有點冷,沒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