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吉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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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武士,擁一萬石藩領以上稱“大名”,或大或小也是一方諸侯。 一萬石以下稱“旗本”,直屬將軍,唯聽將軍調(diào)遣。 旗本中五百石以上俸祿的可見將軍,以下者稱“御家人”,無權覲見將軍,屬最底層武士。 儒學者林氏一族、御用醫(yī)師半山一族、御用繪師松雪一族,此三族世襲家業(yè),稚童束發(fā),成人披發(fā),皆不屬武士,官位亦同官僧分“法橋”、“法眼”、“法印”。 其中松雪一族又區(qū)別于林氏與半山,只因朱子儒學乃幕府治世之根本,醫(yī)藥亦不可或缺。繪畫么,確非必須。由此松雪宗家家主代代領二百至三百石俸祿,實屬幕府底層官僚,文官中也比不得半山家家主所領一千二百石。 然這僅是明面上的帳目,給以武奪天下的武士些許體面。 且看松雪宗家位于木挽町的府邸,占地千坪,換算后世面積有三千平米?!靶黢R松雪”、“鍛治橋松雪”、“駿河臺松雪”此號稱“松雪御三家”的分家又各自拜領軒朗府邸。 千坪府邸,據(jù)幕府賞罰規(guī)章,只千石以上俸祿的武士才可拜領。不僅如此,松雪宗家家主與少主準帶刀行走,與武士無二,其余三分家亦有資格覲見將軍。 俸祿雖低,卻領豪邸、準帶刀、覲見將軍,若非此等破格的榮華,倒也撐不起稱霸日本畫壇前后四百年的氣勢了。 說到底,說得再淺顯些——御用繪師的收入不在于每月每年自幕府糧倉領取的固定俸祿,而是靠將軍額外賞銀或大名寺院贈答的外快。 上回同母親早蘭給紀州作,明賬謝禮自不必說,臨走時融野半推半就又得了沉甸甸的一包贈答。若非私庫充盈,她對隱雪先生絕不會慷慨得像個二百五。 松雪宗家與紀州走得近,贈答豐厚不提,光貞公還曾拜祖母叟川為師習繪……可近有近的禮法規(guī)矩,拜師學藝無可厚非,世人只會夸光貞公溫厚豁達,不拘小節(jié)。 可是,可是,松雪少當家同紀州二代藩主之女廝混床榻又是怎么個近法呢? 坐高頭駿馬上,融野邊聽身后控韁人的呼吸,邊深刻反思那于道場莫名激戰(zhàn)到天亮的yin亂一夜。她很高很結實,體力充沛,花樣也多,這松雪融野被cao弄得數(shù)次感慨“還能這樣?”。 哦對,是反思,不是回味。 反思就是,松雪融野真的不應該沒問清身份就脫衣除袴。 “你是在回憶我們是怎地滾了一夜的嗎?” “并未回憶。” “那就是記得太清了?” “不記得?!?/br> “那你如何記得我?” “大人長得高?!?/br> “哈哈”朗笑,吉宗兩腿一夾馬腹促之前走,“就沒別的了?” “沒了?!?/br> 有也沒有,融野對她印象最深的莫過于六尺的身高和旺盛的精力。精力且不想提,多的她也不想說。 “那我讓你憶起來。” 熱唇貼上脖頸,吻過耳后。融野始覺冒犯,果斷偏了頭遠離她的親近,“請放在下下馬?!?/br> “就快到了?!笔站o手臂,吉宗息了她小小的掙扎。 “開玩笑呢,我不做別的,只想跟你打一場罷了?!?/br> 紀州藩的道場相隔藩邸不遠,平日供駐留江戶的藩士習武,偶爾路過時總能聽到尚武的紀州武女子在里頭拼殺,所謂好奇心害死貓,那年那日若不是好奇之下探頭看了兩眼也不至于…… 下馬,向融野伸出手,吉宗道:“你武藝不錯,隨我來吧?!?/br> 沒理會她的手,融野沉默下馬,隨她進了死寂一片的道場。 手捧純白道服,眼看那邊那人已換上玄色道服,融野輕嘆氣,進了內(nèi)間更衣。 重新束了發(fā),又于眉上系好純白一色的抹額,融野仍未自錯愕中清醒。 那年也是看得手癢,被她拉去打了兩場,打完了,道場只剩她們二人。 要說是誰主動的,那算是她。她舉止豪放,無拘無束,不見藩主之女的架子,融野只當她是藩士。再一吻上頭,哪管得了三七二十一。 熱汗浸衣,只互看一眼卻沒能再分開。 汗津津的rou體貼著薄薄的道服,那人磊落的熱情、身上的熱意和叫囂著將破體而出的情欲是無上的催情物。 融野至今未搞明白那天何以放縱得那般輕易,后來她茅塞頓開——她就是打餓了,饞,饞人結實的身子和折騰得她三天不想女人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