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人都愛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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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第一縷陽光灑在鐵畫銀鉤著“煉心門”的山門石碑前,垂著長長白胡子的老爺爺拿起掃帚,一下下掃過門前的落葉,一道影子落在他渾濁的眼前,他抬起佝僂的身子,看到了眼前風(fēng)塵仆仆的青年。 青年面容俊朗,一身方便行動的短打布衣,腰間佩劍,舉手抬足見瀟灑氣質(zhì)顯露無疑,與他身上的俠客氣質(zhì)極為不符的是,他身上大包小包地拎滿了東西。 青年暫且放下手里的東西,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舞動手指,比劃手語:“宋爺爺,我回來了!” 掃地的宋爺爺認出他是誰,開心地咧嘴笑了,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露出沒剩幾顆牙齒的嘴巴,他也慢悠悠地比劃起來:“回來就好,快進去休息,大家都可想你了!” 青年卻不走,他從大包小包的行囊里翻出一個造型奇異的東西,給宋爺爺戴上,比劃:“能看清嗎?” 宋爺爺摸了摸臉上的東西,睜大了眼睛四處看,尤其多看了幾眼青年,驚異得手指翻飛的速度都比剛才快了不少:“我能看清了。這是什么神物?很貴重吧?” “這是……”青年停下動作,想了想該怎么用手語說,“眼鏡,是我?guī)Ыo您的禮物,不貴!” 說完,青年搶過宋爺爺手里的掃帚,動作利落地幾下就把山門掃干凈了,帶著宋爺爺一起走進門派。 輪守的弟子看見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青年佯裝生氣,板著臉道:“才兩年沒回來就認不識我了?虧我還照約定給你帶了風(fēng)箏回來。” 聽到這句話,小弟子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興奮地沖上前抱住他:“大師兄,你回來了!” 迫不及待地問:“我的風(fēng)箏呢?” “你是想我還是想你的風(fēng)箏?”被稱作大師兄的青年笑罵道,卻不賣關(guān)子,跟變戲法似的掏出給他準備的老鷹風(fēng)箏,“喏,不值守的時候再玩?!?/br> “好!”與小弟子輪換的夜班弟子本在值班室里休息,聽到動靜,推開窗戶,一眼就看到了大師兄,頓時困意全無,衣衫不整地沖出來抱著他要禮物,“大師兄,還有我,還有我!” 青年掰過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才從這張長開的臉上找出往日熟悉的痕跡:“哎呀,我們小十九長大了,都能獨當(dāng)一面了。” 拿到心儀禮物的小十九懂事地替他扛起部分行李,誰知僅是部分就抬得他踉蹌了一下,不由驚愕笑道:“大師兄神力更甚以往!” 兩人一邊閑談一邊上山,路上零零星星遇到出來晨練的同門,個個看到他都兩眼放光,部分感性的師妹竟還哭了,搞得他手忙腳亂,掏出許多脂粉、絲帕哄人,這一路走來跟在他身邊的隊伍不斷壯大,浩浩蕩蕩,好不壯觀。 大師兄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煉心門上上下下都出來迎接他。 “大師兄回來啦!” “什么?大師兄回來了?!” “哇,大師兄!” 被掌門親爹要求和普通弟子們同住一處屋舍的方大少爺被吵醒,沒好氣地砸了備在床邊的水碗。 路過他房外的弟子聽到清脆的瓷器摔碎聲,連忙噤聲,放輕了腳步快速溜出這片屋舍。 走出老遠才長出一口氣,小聲抱怨道:“他每天折騰到半夜才睡我們都沒發(fā)火呢,這日頭都這么高了,還嫌人正常起床吵著他了?” “唉,誰讓人家是掌門唯一的兒子呢?你可別惹他?!?/br> “誰敢惹他呀,別提了,快去前殿迎大師兄去?!?/br> 正好碰上晨練回來的小師妹,她抓住幾位師兄好奇道:“大師兄是誰啊?” 兩位師兄面面相覷,似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問這個問題,突然其中一個恍然道:“噢,小師妹是大師兄下山游歷那一年入門的,不知道也正常?!?/br> 幾人七嘴八舌地向小師妹介紹起來,驕傲的模樣簡直像在夸他們自己: “大師兄江湖人稱千鈞劍?!?/br> “大師兄是咱們這一輩里武功最高的!” “大師兄人可好了,教武功不藏私,從來不打罵我們,還時常在我們做錯事時替我們求情?!?/br> “大師兄還給我縫過衣服?!?/br> “大師兄和我一樣都是孤兒出生,但我感覺大師兄就像我娘親一樣……” 小師妹聽著他們大師兄長大師兄短,回想起入門這一年多只存在于大家口中的神秘大師兄,也來了興趣:“大師兄在哪呢?” “好像去前殿拜見掌門和幾位師叔了,走!” 而在前殿,幾位慣常早起練武的師叔伯們收到大弟子周元游歷歸山的消息,早已坐在殿上等這位他們最看好的弟子前來拜見。 周元屏退身后一群尾巴似的師弟師妹們,一人入殿,向幾位長輩行了大禮:“師父、師叔們,弟子回來了?!?/br> 最沖動好動的小師叔已經(jīng)縱身而起:“看劍!” 周元早有準備,拔劍應(yīng)對,兩人一擊即退,小師叔連退數(shù)步才停下后退的趨勢,他摸了摸震得發(fā)麻的虎口,仰天大笑:“不錯不錯,腰盤穩(wěn)健,內(nèi)力深厚,神光內(nèi)斂,一力破萬會,不愧是千鈞劍?!?/br> “小師叔,承讓?!?/br> 另一位師伯看得手癢,也跳下來:“我來看看你的劍招有何進展。” 要考察劍招,周元控制住力道,和師伯打得有來有回,解起招來身姿飄逸,劍招靈巧刁鉆,有好幾次竟能躲過經(jīng)驗豐富的師伯的預(yù)判,打他個出其不意。 幾十招后,師伯主動退開,擦了擦額角的汗,看向主位的掌門夸道:“不錯,劍招奇詭,卻沒學(xué)得那些市井下流招數(shù),師兄,你的君子劍后繼有人了?!?/br> 不等周元自謙幾句,姍姍來遲的方問心聽不下去了,這些人當(dāng)他這個親兒子是死的嗎? 他跨進前殿:“掌門師父的君子劍一直都后繼有人?!?/br> 說完朝屋內(nèi)難得聚齊的前輩們行禮,當(dāng)然最后也沒忘了大師兄,這點表面功夫,他這個要繼承“君子劍”的人還是做得的,再說了,他畢竟是未來掌門,這點容人之量也是有的。 看到他,掌門方鍛潮剛才還因見到得意門生而略帶笑意的臉立刻垮下:“一日之計在于晨,像你如此睡到日上三竿的習(xí)武之人,何計之有?” 若不是顧及方問心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恐怕都要直接罵他:“以你的三腳貓功夫也配肖想君子劍?” 氣氛一下子沉凝起來,畢竟老子教訓(xùn)小子,誰也不好說話。 最后還是周元開口解圍:“弟子還是覺得千鈞劍最適合弟子?!?/br> 掌門撫掌大笑:“好好好,名頭都是自己闖出來的,我門弟子,就是要有這種敢闖敢拼的氣魄?!?/br> 門外圍觀的弟子們聽得熱血沸騰,紛紛開始暢想日后自己下山闖蕩江湖得到的稱號是如何威風(fēng)了。 一旁被忽略的方問心咬緊了后牙,假笑稱是。 瞇起的桃花眼不著痕跡地瞟向眾人的焦點,偷偷瞪了他一眼。 ——這人怎么沒死在外面? 看來人人都愛的大師兄,也有人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