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這里離秋暝公館不太遠，地勢偏高，向遠眺望能看到萬家燈火。

    他孤身一人，站在庭院的一顆柳樹下，光禿禿的枝條落滿積雪。謝言升撫摸著枝干，在這天寒地凍之中，把頭輕輕靠在樹皮上。

    冷。

    很冷。

    寒意從額前蔓延至全身，在他心口處匯集，似要將他唯一擁有的一顆真心凍成冰塊。

    周圍很黑，四下寂靜，空無一人。天地飄雪，寒夜幽深，唯獨他靠著樹干喃喃低語：“小溪……”

    時光回溯，又回到了記憶深處的那一天。

    小小的omega向他跑過來，穿著精致，玉雪可愛，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哥哥，哥哥，你看！”

    卻突然踢到一塊石頭，跌了一跤。

    他急忙上前扶起孩子，幫他拍掉身上的泥土，略有些著急地說：“少爺怎么那么不小心?！?/br>
    小o并不在意，小臉還有點臟兮兮的，摔了還不忘護住懷里的東西，獻寶似的拿給他：“哥哥看！小溪折的小樹枝！”

    原來是一根柳枝，帶著嫩黃的芽兒，還沾著些未散的朝露。

    他看著小孩被弄臟的小臉，睜著大大的眼睛笑容純凈無邪，揉了揉小o軟軟的發(fā)頂，有些心疼地說：“哥哥知道了，小溪下次不要再跑那么快?！?/br>
    小小的omega撅起小嘴，有些委屈：“我想把這個送給哥哥。”

    他失笑道：“怎么突然想到要送這個。”

    “因為mama說，柳就是留，送給哥哥，哥哥就可以永遠和小溪在一起啦！”

    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永遠，也不知道“在一起”是多么重要的承諾。

    只是那時的謝言升也是小孩子，他蹲在另一個小孩子面前，鄭重地誠諾：“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小溪的?！?/br>
    此時陽光溫暖，春意盎然，遠處的女子微笑著看著他們，春風吹起他們的發(fā)稍衣角，春天會記得他們的承諾。

    那時一切尚未發(fā)生，所有事物都是美好的樣子。

    謝言升睜開眼，寒夜寂寥的雪又落滿了他的肩頭，他低低地笑了幾下，似是在自嘲，又似在嘆命運的無常。

    他折下一支帶雪的柳枝，揣在懷里，抬頭看著已經(jīng)成材的柳樹，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我從未忘記過……”

    ＊＊＊＊＊

    溫辭怔怔地看著躺在他腿上的林溪，omega神色平靜，面容無波，好像那句“死的死，逃的逃”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感受到了難言的悲傷。

    他再想問，卻見林溪閉上了眼睛，輕聲說：“再來一次吧，你記得戴套。”

    溫辭說：“好?！?/br>
    ＊＊＊＊＊

    謝言升平靜地走進屋內(nèi)，把沾著雪的柳枝插在瓷瓶里。

    打開燈，亮光乍然而現(xiàn)，落地窗的玻璃倒映出他孤單的身影。

    謝言升就這么孤獨地站著，沉默地看著瓷瓶里的柳枝。

    突然，他笑了，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不像林溪只聞不吸，細長的指縫里夾著煙，煙霧裊裊騰騰，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倒影。

    這段感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質(zhì)的呢？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深吸一口煙，火熱的感覺從下腹升起，哪怕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都無濟于事。

    謝言升苦笑一聲，扔了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閉著眼搖晃著酒杯呡了一口，信息素和酒味一起在空中彌散，不分彼此，只是卻突然開始變質(zhì)。

    原本溫和無害的淡淡紅酒味，突然開始變得霸道強勢，充滿了壓迫感，如果此刻有人在場，就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Alpha的信息素。

    謝言升突然睜眼，眸子里一片血紅，酒杯落地，咣地一聲碎在地上，濃厚的酒味在空氣中迅速蔓延，壓迫感恍如實質(zhì)。

    燈在這一刻齊齊熄滅，他把自己浸在黑暗中，面無表情地解開褲子，那根蟄伏許久的性器爆起根根青筋，頭頂精孔翕張，已經(jīng)滑出了不少透明腺液。

    “嘖，真是麻煩?！敝x言升輕嗤一聲，握住性器開始擼動，腦內(nèi)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林溪雪白的指尖，淡粉如薄貝的指甲。

    ——他的小少爺，他的心上人，喜歡窩在柔軟的沙發(fā)里看書，小的時候還會淺淺晃動著腳丫，現(xiàn)在長大了，變得矜傲又貴氣，靠在沙發(fā)上，看到他走過來，會叫他：

    “言升?！?/br>
    謝言升突然興奮起來，手上速度加快，性器又漲大了一圈，粗粗的動作讓液體飛濺。

    ——他上中學的時候留的是長發(fā)，發(fā)絲柔軟而有光澤，那時他總是沉默的，面無表情的，像一個精致的人偶娃娃。

    呼吸開始變得粗重，下腹火熱無比，性器又脹又痛，拼命擼動還是硬如鐵石，又燙得像沸水。謝言升躺在沙發(fā)上，仰著頭喘氣，汗珠一顆顆滾落，打濕了他的頭發(fā)。

    ——他上大學時開始變得話多了些，剪掉了齊腰的長發(fā)，變得很利落，人也長開了，高挑而纖瘦，氣質(zhì)清冷，不刻意分辨會被誤認為是beta。他在公司會議上侃侃而談，面對質(zhì)疑不卑不亢，平靜從容回應爭執(zhí)，人們都說他不愧是林家下一任接班人，只有他知道小少爺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他總是沉默地、笑地看著他，站在他身后，是他最忠心的仆人和騎士。

    謝言升突然低頭，飛快地擼動性器，腫脹的性器似要炸開了，欲望剝奪著他的理智，回憶還在繼續(xù)：

    ——他現(xiàn)在身居高位，他付出了所有心血和努力，替他解決了一切危脅，當他開心地想要向他表明心跡，想要讓他的神祗為他垂眸一笑，而他卻在別的Alpha懷里！

    謝言升低吼一聲，快要炸開的性器猛然開閘，一大股jingye激射而出，落在地上，污臟了地面。

    他閉著眼粗重地喘息著，眼前是林溪冰涼的目光，冷漠地瞟過他，眼里沒有鄙夷，沒有嘲諷，沒有同情，沒有，沒有，什么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片漠然，他不在意他。

    謝言升捂住臉，卻是笑了起來，淚卻透過指縫，打濕了衣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痛啊，心真的好痛啊，痛得他快要喘不過氣，痛得他想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Alpha，標記他的愛人，讓他永遠和自己在一起！

    ——就像他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