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囚禁2
肅長琴匍匐在寒冷的地上,他鴉色的長發(fā)濕淋淋地披在背后,蜿蜒的貼合著那半裸的身軀,整個(gè)人像剛經(jīng)歷了一場云雨,狼狽又低迷,卻有一種誘人的孱弱。 盯著他冒出血珠的腳踝,釋淵的眼神一暗:“長琴,讓本尊也嘗嘗你的血,好不好?” 說罷,他便沖天帝伸出了手。 “釋淵....你若敢碰朕,朕定會.....殺了你!”冷眼看著他的動(dòng)作,肅長琴寒聲道。 感受三界霸主身上的殺意,釋淵的胸口一震,竟真的停了下來。 但很快,他便陰笑道:“你做不到的......長琴,” “被罌珠吞咬的滋味,不好受吧....?” 聽聞此話,肅長琴的眉目一凜:“原來罌珠,也是你的預(yù)謀?” “自然?!贬寽Y收起笑容,沉聲道:“長琴,你看似高傲聰穎,實(shí)則和那個(gè)燈妖一樣單純、好騙,若不然,那個(gè)牲畜也不會三言兩語就把你騙上了床,占了你的身子.....你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為何....?”肅長琴對他瘋癲的話置若罔聞,只問:“朕被魔物吞噬,天庭便會毀于一旦,這對你的小周天有何好處....你,呃、??!” 蛇妖的yin毒在體內(nèi)反復(fù)流竄,讓天帝備受折磨,yin毒的催化下,他的胸口和小腿都生出了一抹奇異的嫣紅,看上去凄慘又魅惑。 “本尊不在乎——!”凝視著他抽搐的腰身,釋淵突然站起身,沖小周天上空張開雙臂,激動(dòng)地吼道: “長琴,你看看啊——這兒的魑魅魍魎,哪一個(gè)不想要你?!它們都想擠進(jìn)你的身子里,和你共赴巫山——!” 隨著他話音一落,天際驀然響起一聲驚雷,照亮了整座宮殿,而在宮殿上方,竟盤旋著無數(shù)妖物,它們有的耷拉著腦袋,有的發(fā)出興奮的尖叫,還有的,正沖自己流著涎液..... 肅長琴看得一陣惡心,只能低下頭,閉上了雙眸。 痛苦中,他又想起了諸驍?shù)哪槨?/br> 他極力的去想,想記起兩人之間一些歡快的、溫情的事,可看到的,卻只有諸驍離開的背影。 這時(shí),一雙冰涼的手把天帝抱到了床榻上,接著,站在釋淵身后的春紳和冬昧就幻化成蛇形,爬上床,鉆進(jìn)了肅長琴的衣衫。 直到第五日,整座小周天才暗了下來,偌大的寢殿里,僅有一張寬大的床榻散發(fā)著瑩瑩白光,走近細(xì)看,才能看出床上躺著一個(gè)身形修長、容顏清傲的男人。 他全身墜著晶瑩的汗珠,面色漲紅,姿勢有些古怪,似乎正經(jīng)歷著非人的折磨。 順著他緊致的小腹向下看,便會發(fā)現(xiàn)這副身子的奇怪之處——那本該和尋常男子一樣的地方,竟多出了一個(gè)幽深的雌xue。 雌雄同體,本是天下稀奇罕見之事,可在他身上卻并不顯得突兀違逆,反而有一種禁忌迷亂的美感,那個(gè)成熟濕軟的幽地,泛著綺麗的潮紅,能引起所有物種的癡狂。 “啊....呃——嗯....” 兩條花蛇趴在男人雙腿根部,用毒牙銜著他下身的雌xue,拉開兩片紅腫的嫩rou,使它呈現(xiàn)出一個(gè)小口,從上方看去,恰巧能看到那雌xue的甬道,而在紅腫的蜜xue內(nèi)部,赫然放置著一個(gè)鏤空圓球,圓球里面,有幾只銀色飛蟲正扇動(dòng)著細(xì)長的翅膀,不斷刺激著男人xue里敏感的嫩rou。 長琴,我早就聽聞龍是雌雄同體之身,貪歡享樂,與人交歡時(shí),會泌出許多yin水,讓交配之人神魂顛倒.....今日一見,竟是真的。 釋淵.....你這個(gè)瘋子、畜生..... 這是天帝被關(guān)在小周天的第五日,在這期間,釋淵命兩條蛇妖日夜給他注入yin毒,為的便是使用yin術(shù),拿掉他腹中的胎兒。 為了保住妖胎,天帝只能把全身的靈力集中到小腹,但如此一來,他就沒有余力再對付yin毒和罌珠。 起初肅長琴還能反抗和怒罵,到此刻,在兩種毒性的夾擊下,他的神智已有些混沌,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長琴,只要你求饒,我便把這寶貝取出來,如何?”這時(shí),身穿紫衣,面目聚著邪氣的釋淵突然靠近床榻,用討好的語氣道:“我們把這妖胎拿掉,好不好?”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按了按天帝緊繃的小腹。 “啊....嗯,不....諸、諸驍.....”強(qiáng)烈的痛感下,肅長琴狂亂地?fù)u頭,瞪大了一雙金眸,繼而用低啞的聲音道:“朕懷了你的子嗣,朕要給你....生嗯....?。 ?/br> “賤人!”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他.....!不是——!”意識到對方在高潮中竟把他當(dāng)成了那個(gè)妖畜,釋淵怒不可遏,抬手打了肅長琴一耳光。 “啊——呃!”天帝被打的偏過頭,唇角滲出了一縷血絲。 這兇狠的一巴掌打的他腦袋里嗡嗡作響,卻也清醒了幾分。 隨后他回過頭,用冷戾的目光看著釋淵。 “長琴!你沒事吧....?對不起,是本尊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笨吹剿缫惶端浪难凵?,釋淵頓時(shí)慌張起來,他撲通一下跪在到床邊,對著自己的臉抽了兩耳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聽著那響亮的巴掌聲,肅長琴閉上雙目,內(nèi)心的厭惡只增不減。 想到不知在何處的諸驍,他的心又是一陣剖碎般的疼。 望著天帝如畫的側(cè)顏,釋淵停下動(dòng)作,咬緊牙關(guān),聲線變得森冷:“你就這么想給那個(gè)妖畜下種么?” 不知是因金身的緣故,還是天帝擁有銅墻鐵壁般的意志,五天來,他對肅長琴用盡了各種yin術(shù),卻無一起效,若放是天庭的上仙,哪怕有上千年的修為,都會承受不住,可肅長琴卻苦苦支撐到了現(xiàn)在..... 聽見他的質(zhì)問聲,肅長琴微皺了皺眉:,冷然一笑“你這樣.....令人作嘔的廢物,豈配、懂朕在想什么?!?/br> 即便身體被束縛,忍受著毒刺般的yin性,他的聲線依然冷傲、不可一世,只寂靜地躺著,就有睥睨天下的氣勢。 這讓釋淵忌憚?dòng)治窇郑嗌隽烁业呐?“好,好啊....既然你這么想生妖種,本尊就讓你提前感受一下它破腹而出的滋味!” 說罷,他對兩條花蛇揚(yáng)聲下令:“你們可得好好伺候陛下。” “啊啊啊啊——?。〔弧腊?....” 釋淵的話剛說完,兩條蛇妖就將頭部鉆進(jìn)了天帝的私處,用毒牙咬住他柔軟的xue心。 肅長琴死死抓住身下的床褥,蛇妖啃咬的地方像被捅進(jìn)了刀刃,疼的他全身痙攣、嘶聲大叫,不一會兒,他飽受摧殘的下身便流出一片淡色的血水。 釋淵見狀,急忙從懷里取出手帕,興奮地擦掉了那片血跡。 看著他猙獰的臉龐,天帝用靈力緊護(hù)住小腹,感受到里面微弱卻依然存在的生命氣息,他動(dòng)了動(dòng)雙唇,想說什么,卻因巨大的痛苦昏死過去。 “尊上,三公主來了?!?/br> 就在釋淵仔細(xì)端詳手帕?xí)r,門外的奴仆突然稟告道。 “呵.....她倒是積極的很,也罷,免得本尊去找她了?!贬寽Y冷笑一下,又看向蟄伏在天帝腿間的兩條花蛇:“你們繼續(xù),本尊要讓長琴徹底離不開男人?!?/br> 花蛇們接受到指令,更賣力地舞動(dòng)蛇身,把yin毒源源不斷地注入天帝體內(nèi)。 釋淵滿意的收回視線,轉(zhuǎn)身來到門前,剛打開門,便看鳶沅穿著紅裙,正在長廊上等候。 看到他,鳶沅立刻跪了下來,嬌聲道: “尊上....小女是前來拜謝尊上的。” “三公主不必謝本尊?!贬寽Y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她:“你做的很好,要謝,就謝你自己吧......” 他停頓一下,又道:“本尊下一步的計(jì)劃,可還要倚仗三公主呢?!?/br> “尊上的意思是?”鳶沅不解地望著他,她今日來找釋淵,本是想問他如何cao控諸驍脖頸上的鎖妖鏈,可沒想到,不等她詢問,釋淵竟先開口了。 釋淵把帶血的手帕遞給她:“你去告訴諸驍,陛下已經(jīng)弄死了腹中的胎兒,這是落胎時(shí)的血,而下一個(gè)死的,就是他?!?/br> 什么....盯著那條血淋淋的手帕,鳶沅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尊上,您該不會真的要?dú)⒗峭醢??”猶豫片刻后,她接過手帕,怯生生的問道。 “哈哈哈....三公主,本尊知道你對他還有情?!甭犓@么問,釋淵大笑幾聲,又道:“本尊只想讓他和長琴反目成仇而已,不會動(dòng)他?!?/br> “尊上這么說,小女便放心了。”聽得他的話,鳶沅微松了一口氣,而釋淵接下來的話,又使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你要提醒諸驍,鎖妖鏈可不是輕易就能掙脫的東西,還是讓他安分點(diǎn)罷,否則,可是會被燒死的。” “是.....是!我記住了?!兵S沅被他能窺探人心的法力嚇得不輕,連忙道:“小女先行告退了。” “去吧?!贬寽Y沖她擺了擺手,未再多言。 鳶沅的身影消失后,他便抬腳返回宮殿,在離床榻不遠(yuǎn)處的桌邊坐了下來。 他剛落座,一條花蛇就從床上爬下來,爬到他腳邊,變幻成人形,為他端起酒盞道:“尊上,請?!?/br> “沒想到,那個(gè)女人還挺好用.....倒是沒白救?!笨粗烈蛩蔽C長琴的體液而變得酡紅的臉龐,釋淵感到喉嚨有點(diǎn)發(fā)緊。 冬昧轉(zhuǎn)動(dòng)著眼珠,細(xì)聲道:“我們可以利用她,殺了諸驍,狼王一死,群妖無首,尊上統(tǒng)帥妖族,把三界牢牢握在手中,豈不是易如反掌.....” 聽著他的話,釋淵拿起酒盞,把酒液一飲而盡后,又道:“好啊,春紳君已經(jīng)被長琴迷的亂了心智,怕是不能為本尊效力了,此事,就交給你去辦?!?/br> 說罷,他望著在肅長琴胸前游走的長蛇,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長蛇用毒牙咬住了天帝的乳珠,對著兩顆如紅豆大小的嫩rou又舔又咬,把它們變成充血而腫大。 冬昧看的兩眼發(fā)紅,便用急促的聲音抱怨道:“尊上好生偏心,小人也想留在這兒侍奉陛下.....” 話雖如此,他卻不敢怠慢釋淵的指令,便飛快起身穿上了衣物。 “乖一點(diǎn),待你回來了,本尊自有賞賜?!贬寽Y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小人謝過尊上.....!”冬昧立刻露出喜滋滋笑容。 “很好,本尊得到消息,那個(gè)妖畜正想方設(shè)法掙脫鎖妖鏈,你到魁斗山盯著他,趁他耗盡妖力時(shí),便動(dòng)手......” “是,小人明白?!?/br> 此時(shí),床榻上原本昏迷的男人短暫地睜開了雙眼,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那個(gè)女人很好用.....利用她、殺了諸驍,魁斗山.....鎖妖鏈、趁他不備..... 肅長琴被折磨了五天四夜,盡管意識有些模糊,聽覺也微微失常,他還是極力在疼痛中保持一絲清醒。 把聽到的字句拼湊在一起后,他只得出一個(gè)信息,那便是諸驍有危險(xiǎn)。 這個(gè)認(rèn)知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魁斗山,告訴諸驍要提防那個(gè)女人,可礙于釋淵還在身旁,他不能有半點(diǎn)表露,只能閉上雙眼,忍受著身上蛇妖的猥褻。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肅長琴再睜開眼時(shí),釋淵已沒了蹤影,陰暗的寢宮里,就只剩下他和一只蛇妖。 那牲畜像瘋了似的啃咬著他的皮rou,短短五日,肅長琴的肩背、鎖骨和雙腿都鮮血淋漓,幾乎沒有一塊兒完好的肌膚。 就在蛇妖要再次鉆入天帝的蜜xue時(shí),男人突然抬起手,掌心爆出一束金光,把它打了出去。 “咳呃——??!噗.....!咳咳——”長蛇在地面翻動(dòng)兩下,瞬間變回人形,嘔出幾口血水。 “陛.....陛下!”春紳萬萬沒想到天帝還有反抗的力氣,一時(shí)驚懼不已,趴在地上連聲求饒:“陛下饒命....饒呃嗬!” 然而沒等他說完,肅長琴便使出全部法力,隔空捏斷了他的脖頸。 “沒用的.....牲畜,呃、嗯....!” 看著春紳瞪著眼珠倒在血泊中,天帝扶著床沿,剛剛站起身,身上的傷口就冒出了猩紅的血液。 冬昧和春紳是從冥河出世的魔物,被它們咬過的人,將終日承受傷口潰爛、無法愈合的痛楚,就連擁有三界最強(qiáng)盛力量的天帝也無法幸免,而此刻,肅長琴卻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只撕下被褥一角,簡單地擦去血跡,便用破碎的布料裹住身體,走到了桌邊。 他只有一個(gè)念頭,要去找諸驍.....找到諸驍,他想問問他,還愿不愿意信他.....心里還有沒有他? 這小小的期盼,仿佛是一顆救命稻草,又像一條很細(xì)的線,吊著肅長琴殘破不堪的身軀,讓他還能走得了路、說得出話。 諸驍,等等朕.....求你了..... 肅長琴把手撐在桌面上,慢慢地挪動(dòng)著身體。 但只前行了一小步,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張臉也毫無血色。 “春紳君,尊上找您.....??!春紳.....陛、陛下!” 就在肅長琴快要走出寢宮時(shí),一名奴仆忽然推門而入,正撞上他要逃離的身影。 看見春紳扭曲血腥的尸首,再看天帝寒凜的眉眼,奴仆登時(shí)面色大變,驚叫起來:“來人吶——陛下.....起火.....快救火!救....命!” “給朕住嘴?!?/br> 可沒等他開口報(bào)信,肅長琴便抄起手邊的燭臺,默念法咒,對準(zhǔn)他的臉砸了過去。 剎那間,燭臺就像火龍般吞噬了奴仆,把他變作了一個(gè)龐大可怖的火球,在他左右翻滾時(shí),連帶著他身后的門扉,一同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里有刺目的金光,像極了天帝冷傲清絕的雙眸。 它發(fā)瘋般侵吞著周圍的一切,似乎在悲鳴、求救。 火光沖天,大有燒死所有生靈之勢,很快就引起了小周天的sao動(dòng)。 “尊上——不.....不好了!陛下,他、他不見了.....!” 奴仆們跑進(jìn)大殿時(shí),釋淵正在飲酒賞舞,聽見這句話,他的臉?biāo)查g陰沉下來,立刻站起身,厲聲問道:“春紳君在何處?!” “春紳君.....已經(jīng)、死了.....!”奴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應(yīng)。 什么.....?!“給本尊滾開——!”釋淵怒不可遏地推開他,正欲沖出去找人,耳邊陡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讓他停下了腳步。 抬頭一看,竟是大火燒斷房梁,頃刻間摧毀了半座宮殿。 而肅長琴的身形就立在云端之上,冷冷地看著火海里的慘狀。 他的傷勢很重,身上的白色床布不一會兒就被新鮮的血染透,如風(fēng)中殘雪,靜默又悲涼。 “長琴.....!”釋淵徹底呆住,他根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力氣逃出來。 到底是多強(qiáng)大的意志和執(zhí)念,才能抵抗住魔物的侵吞? 沒有人會知曉,那是由天帝每一滴血、每一滴淚,和千百年來積攢的愛意凝結(jié)的銅墻鐵壁。 它是那么的堅(jiān)定、剛強(qiáng),刀槍不入,而只有一個(gè)人,他一個(gè)厭惡的表情、一句冰冷的話語,就能輕而易舉地?fù)羲樗?,讓它血rou淋漓。 肅長琴俯視著釋淵驚愕的神情,繼而張開雙唇:“釋淵....你給朕聽好了,” 他按住深可見骨的傷口,忍著劇痛,穩(wěn)住氣息,一字一句道:“他日朕恢復(fù)實(shí)力后,必將重回小周天,來斬?cái)酄柕鹊念^顱,焚盡爾等臟污的血,讓爾等邪祟不堪的魂魄,來祭朕今日所受的每一分痛、苦和恥.....!” 說罷,肅長琴便化作赤金蛟龍,翻身潛入云層,消失在昏黑的云海中。 眼睜睜看他脫身,再看被火海吞沒的宮殿,釋淵的臉驟然變得鐵青。 “追.....”他咬牙切齒地砸爛了身邊的石柱,吼叫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長琴....給本尊找回來——!” 隨著沉悶的轟鳴,天庭亦感受到強(qiáng)烈的震動(dòng)。 “不好了——不好了.....!小周??天,起、起火了.....!” 聽見天奴的叫聲,正在自己住處搗藥的凌崇舟停下動(dòng)作,眼皮突然驚跳了一下。 小周天起火.....? 醫(yī)仙,陛下說他上小周天去了,讓您、不必等他。 回想起天女的話,凌崇舟的面色一沉,當(dāng)即丟下手里的藥罐子,提著藥箱沖了出去。 但剛邁出大門,他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還有夾雜冷厲兇殘與極大仇恨的妖氣,這味道讓人心里發(fā)怵,恐懼過后,卻有無盡的哀涼之感。 “怎么可能.....”天界向來有陛下的靈力護(hù)佑,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被妖氣所侵?jǐn)_,可現(xiàn)在,四周卻妖風(fēng)大作,好像有什么邪物要降世了..... 而出現(xiàn)這種狀況,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陛下此刻傷的極重,重到.....已經(jīng)無法保全天宮了。 要盡快找到他....想到此處,凌崇舟神情一凜,立即默念法咒,搜尋妖氣的來源。 他一路追蹤,元神穿過一片昏黑的霧靄,終于感知到了一個(gè)熟悉的地方。 猩紅的山脈、寸草不生的灰色土地,還有.....山峰上那道鎏金色的敕令,它禁忌而威嚴(yán),承載了天帝的愛和恨。 在山崖下,只見一頭壯碩兇猛的公狼不斷撞擊著金色敕令,即便身上滿是赤紅的傷口,毛發(fā)被濃稠的血黏在一處,血rou模糊,它仍像發(fā)瘋一樣,用狼爪撕扯著自己脖頸上的鐵鏈。 “狼王....!我求求你了,再這么下去,你會死的!”見諸驍不顧一切地想要掙開鎖妖鏈,鳶沅嚇得面目發(fā)白,顫聲叫道。 從小周天回來后,她便依照釋淵的指示,把沾著天帝血跡的手帕給對方,告訴他胎兒已被殺死,好想讓諸驍死心。 可沒等她說完,諸驍就失魂落魄地握著手帕走了出去。 待她追出來,狼王已經(jīng)化成原形,拼死和身上的鎖妖鏈對抗起來。 剎那間,龐大的妖氣將天際抹成斑駁的黑色,狂風(fēng)嘶鳴,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使九州大地都在顫動(dòng)。 那聲音,像一根爛掉的紅線、一顆碎裂的心,它們翻攪著、哭泣著,最終凝結(jié)成刻骨銘心的仇恨。 狼王諸驍聽令,今日朕將這鎖妖鏈縛于你身.....是為天庭的安危。 望你今后克己慎行,切莫要妄動(dòng)雜念.....如有反心,朕絕不會輕易饒恕你,明白了么? 回想起那張清傲絕色的容顏,諸驍在鎖妖鏈的熊熊天火下嘔出一口血水,進(jìn)而仰頭大笑不止。 可恨....可憐、可笑! 肅長琴,我怎么也沒想到,為了天庭,你竟會如此歹毒,心狠手辣到....連自己的骨rou都要?dú)垰ⅰ?/br> 為了三界,肯在一個(gè)妖畜身下承歡的你.....和你相比,骯臟陰險(xiǎn)的妖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下賤.... “肅長琴——肅長琴.....!你喜歡下賤,本座便親手....把你變成一個(gè)離不開妖魔的賤人,本座會讓你用那副高貴的身體,誕下最臟污的妖種.....嗬——?。?!” 聽見他狠厲的笑聲,鳶沅的背后一陣發(fā)寒,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gè)面色猙獰的男人不是狼王,而是有著狼王軀殼的怪物。 這時(shí),諸驍突然躬著脊背,暴喝著甩開鐵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狼王、狼王.....!”鳶沅急忙撲過去查看他的情形。 諸驍躺在血泊里,看到在空中如塵埃般消失的鐵鏈,他哀笑了一下,便陷入黑暗之中。 此刻的他并不知曉,他之所以能破除鎖妖鏈上的法咒,是因天帝已危在旦夕,難以施加法力,守住他了。 凌崇舟知道,在給狼王縛上鎖妖鏈的頭一晚,天帝找他要過一種丹藥。 那丹藥能在短時(shí)間內(nèi)鎖住法力,以免在縛鐵鏈時(shí),會讓狼王痛苦不堪、暴露原形。 諸驍表面不說,但朕看得出來,他是極好面子的,朕絕不會讓他在旁人面前出丑。 還有.....朕想把一部分靈力施加在這鏈子上,就像朕每日陪在他身邊一樣。 盡管看不見,但凌崇舟聽得出來,當(dāng)時(shí)當(dāng)日,陛下的語氣是那么溫柔、寵溺,還含著從未有過的喜悅。 諸驍擺脫鐵鏈,無異于是讓肅長琴千瘡百孔的身軀,又多出一個(gè)血淋淋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