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朕的男寵
肅長琴身居高位,言語作風(fēng)卻放浪形骸,行事乖張驕橫,往往把旁人搞得面紅耳赤,他自己卻風(fēng)輕云淡,譬如被妖物強占了身子,發(fā)生那樣背德禁忌之事,他仍能這樣泰然處之..... 這讓向來鎮(zhèn)定的諸驍都感到汗顏,卻也莫名的興奮和焦躁。 “陛下的身體.....也很美?!崩峭趸宜{色的雙目微微下移,啞聲回答道。 “是嗎。”望著他那雙滿是洶涌暗潮的眼睛,肅長琴站起身,正對著諸驍解開衣襟:“你不覺得朕的身體很古怪?” 單看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腰身,根本無法想象在他雙腿間,還藏著那樣一個禁忌的秘密。 “我....”諸驍握緊雙拳,聲音變得粗重,眼角也有些泛紅:“我曾在妖界聽過關(guān)于陛下的傳聞,說....龍是雌雄同體之身,但那時,我并未當真?!?/br> 說完這話,他忽然有些懊悔,以肅長琴的性情,得知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后很可能大發(fā)雷霆,他實在不該就這么說穿..... “朕的傳聞?”但沒想到,肅長琴只是輕蹙眉頭,而后輕笑道:“你可不像會聽傳言的人.....” 說著,他上下打量著狼王,又問:“只聽了朕的?” “是,只聽了陛下的。”諸驍直視著天帝,認真地回答道。 “......你這小畜生,真是、”非要把朕弄害羞才滿意嗎.....肅長琴漲紅著臉,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想到小狼在一群妖物面前豎著狼耳,聽有關(guān)于自己的謠傳和消息,他內(nèi)心就難以自制的升起一種柔情。 “陛下這樣會著涼的,再硬朗的身子也要愛惜。”看著他赤裸的胴體,諸驍壓著喉頭的熱意勸道。 肅長琴沒有理會他的勸阻,而是對著鏡子,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紅豆玉發(fā)簪:“突然送這小玩意給朕,那朕的壽辰你要拿什么出來?” 他的手拂過烏黑的發(fā)絲,發(fā)尾晃動,像灑了一地的碎金光芒,看得諸驍心馳神蕩,也就無意識的低喃道:“壽辰.....?” “是,就在幾天后?!泵C長琴凝視著他,又傲慢的語氣問:“難道狼王是沒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諸驍猛然回神,又低下頭道:“陛下的壽辰,我自是要送更貴重的禮?!?/br> 雖然他沒說會送什么,但這番話卻深深地取悅了天帝。 “.....好啊,那朕就拭目以待了?!泵C長琴盯了他片刻,又緩步走到床邊躺了下來:“朕乏了,你在旁邊守著朕。” “是?!敝T驍立刻在龍床旁站定,一動不動。 “嗯.....好軟,只有躺在這里,朕才能安穩(wěn)入睡?!泵C長琴伸手撫摸著柔軟的床榻,低聲嘆息道。 傳聞天帝龍榻上的軟墊、被褥,都是由三千名織女取近萬只玉兔身上的毛,加以棉絨、蠶絲、金綢緞,足足耗費了八百多天所制成。 因而這龍榻松軟如云,綿似春水,說是溫柔鄉(xiāng)也不過,但即便是這般輕軟的面料,偶爾也會把肅長琴的身體磨的泛紅。 看著他烏發(fā)下布滿紅痕的身子,諸驍?shù)暮韲狄痪o,忽然問道:“臣聽說,每逢陛下的壽辰,天庭便會赦免一些有罪的妖類,是真的么?” 聽他提起這個,肅長琴沒有在意,只問:“你想讓朕赦免你妖族的兄弟?” 諸驍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便跪了下來:“臣想懇請陛下,解除對西海龍宮的封禁?!?/br> “你說什么?”他的話讓肅長琴陡然睜開眼,一雙金色的瞳孔里滿是厲色:“你繞了這么大彎子,便是要對朕說這個?!” 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是不可置信,亦是暴怒的前兆。 諸驍始終低著頭,他的姿態(tài)像一個肅穆忠心的騎士,語氣卻堅定而冷靜:“我和鳶沅的婚約已經(jīng)作廢,如今妖界和西海對陛下起不了任何威脅,所以.....臣懇求陛下能接觸對西海的禁令,赦免無辜之人。” “呵.....好一個無辜之人?!笨粗±实拿嫒?,肅長琴氣的渾身發(fā)抖,面色一陣慘白,不由得怒吼道:“你就是想說那個女人是無辜的,是不是——?!” 面對盛怒中的天帝,諸驍閉了閉眼,沉聲道:“我只想知道她是否活著,想讓她重回西海,除此之外,諸驍心中再無它想.....” “滾出去。”肅長琴捏緊手里的被褥,在口中嘗到了一抹血腥味:“滾——?。 ?/br> “陛下.....”諸驍?shù)难凵窭镉幸唤z掙扎。 “出去,給朕滾,滾的越遠越好。”肅長琴抬手拔出發(fā)際中的紅豆玉簪,將它狠狠摔了出去。 只聽砰的一聲,玉簪砸在寢殿的柱子上,頃刻間碎成了兩半,天帝滿頭青絲也隨之落下,遮住了他脆弱不堪的神情。 他怎么能這樣對他,在和他做了那等親密的事,水rujiao融后,還念著那個女人,連剛剛那些溫柔和示好,也是為了她,來求自己的恩典。 肅長琴啊肅長琴,你真可笑、可悲,你怎么能信.....怎么能信! “.....陛下保重,臣先告退了。” 望著那根斷裂的發(fā)簪,諸驍?shù)难鄣装盗税担闫鹕碜吡顺鋈ァ?/br>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肅長琴蜷著雙腿,慢慢靠近床榻一角,眼底泛起血紅色:“哈....哈哈,朕不會放過她的,朕要她看著....親眼看著、” 話說到這兒,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發(fā)簪,面色突然一變,連忙從床上爬下來,失魂落魄的把簪子捧起來,放在手里細看。 “是朕不好....朕不該摔你,朕錯了.....不要、不要這樣對朕.....朕的頭好痛,哪里....都痛、” “諸驍、你不要,呃啊....不要想她,好不好?” 肅長琴緊挨著冰涼的柱子,紅著眼癡癡低語,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沒有人知曉,在天界無法探知的地方,有一縷邪祟和陰暗,正慢慢侵蝕著天帝的身心,把他拉向更黑的深淵。 自這天起,狼王就被趕到了南天門值守,不準踏入紫微宮半步。 而陛下也閉門不出,對觀星君的慘死一字不提,整個天界像籠著一層迷霧,搞得人心惶惶。 雖然還沒搞明白陛下為何對狼王變了態(tài)度,可天庭已是謠言四起,有說諸驍就是兇手的,有說陛下玩膩了,直到肅長琴的壽辰當天,狼王都不準進入壽宴,更是印證了眾人的猜想。 這天一早,伺候天帝穿好華服后,天女拿起帝冕,正要給天帝梳發(fā),肅長琴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今日不戴帝冕?!?/br>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白玉發(fā)簪,撥弄了一下上面的紅豆珠串:“朕用發(fā)簪束發(fā)便是?!?/br> “可是,這發(fā)簪有、裂痕....??!奴婢該死,奴婢不該多嘴!” 天女的話剛說一半,便被肅長琴冰寒的眼眸嚇了回去。 “好了,朕今天不想殺生?!泵C長琴淡淡地看著她:“給朕戴好?!?/br> “是.....”天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接過發(fā)簪,把它戴在天帝的發(fā)際上。 她搞不懂,那根簪子看起來那么普通,還有修復(fù)過的痕跡,陛下為什么會在壽宴這等重要的場合戴它? “陛下,時辰到了。”此時,門外的天奴輕聲道。 肅長琴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在外面等朕。” “是。” 等他們走后,肅長琴微啟雙唇,輕聲喚道:“了了.....你在么?今日是朕的壽辰。” “了了?” 四周靜了一會兒,就在肅長琴感到疑慮時,身后突然響起一個女聲:“陛下是在找那個蠢貨嗎?” 聽見這個聲音,肅長琴的金色雙瞳一震,轉(zhuǎn)過身時,俊美的臉上已有冰刀般的殺意:“原來是你,你倒是真不怕死?!?/br> 鳶沅站在空蕩的寢殿中央,全身呈現(xiàn)著一種半透明的血色,顯然是尚未恢復(fù)人形。 看著肅長琴冰寒的臉,她微彎朱唇:“有那個蠢貨燈靈在,我是不會死的.....這還要感謝陛下呢,若不是你把我和它放在一處,我哪里有如此好的修行時機?!?/br> “了了在哪里?朕只說一遍,把它還回來?!泵C長琴漠然地看著她,寒聲道。 “哈哈哈.....”鳶沅血紅的臉忽而變得扭曲:“那個蠢貨想用蓮花鼓修行,進而變成人類,但很可惜,它的妖力都被我吸走了.....如今,它是生是死,小女也不知道呢?!?/br> 說著,她從懷里取出散發(fā)著妖氣的蓮花鼓,放在手心上端詳:“興許已經(jīng)死了吧?!?/br> “好啊,那朕就毀了這蓮花鼓,?殺了你。”肅長琴握緊雙手,拂動衣袖,厲聲道。 眨眼間,鮮紅邪祟的蓮花鼓已被他握到了手里。 “你殺了我,它也會死!”就在天帝要燒了蓮花鼓時,鳶沅突然大叫道:“那燈妖是依附蓮花鼓修行,重獲新生,若陛下毀了蓮花鼓,我和它都會死?!?/br> 肅長琴驟然停下了動作,震怒的眼中有一絲掙扎。 “陛下敢拿它的命賭嗎?”鳶沅詭笑著問道,仿佛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 “朕不殺你?!痹谒幎镜淖⒁曄?,肅長琴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朕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唔.....讓朕想想,西海有多少人?如果砍下他們的手腳,把他們綁在礁石上曝曬三年.....整片海域會變成紅色么?還是變作黑水呢.....?” 這番殘暴的話,經(jīng)由他那張臉說出來,既血腥可怖,又美艷至極。 鳶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但很快,她便搖了搖頭,顫聲道:“沒用的,待我恢復(fù)人形后,狼王會來救我,只要狼王重新集結(jié)八千妖族反上天庭,西海、便不會有事.....!” 聽她提起諸驍,肅長琴不怒反笑:“諸驍已經(jīng)是朕的人了,你是生是死,還會有人在乎么?” “不可能!我不信,狼王對你恨之入骨.....”鳶沅神色一變,嘲諷道:“他怎么可能臣服于你、” 冷眼看著她倉皇的表情,肅長琴理了理衣襟,隨后走到龍榻前坐下來。 “朕和他就是在這張床上,行房交合......”他抬手撫摸著綿軟的床褥,如玉的手指描過金色繡線,聲線沙啞惑人:“他那么壯,又愛纏著朕不放,每次都把朕弄得很累,朕的下身都被他要腫了,朕賜給他的快感,豈是你一個下等妖物能懂的?!?/br> 他的姿態(tài)端莊肅冷,出口的話卻yin亂至極,刺激著瀕臨崩潰的漁女。 “不,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兵S沅瞪大雙眼,嘶聲道:“你身為天帝,竟會低賤至此?!?/br> 望著她兩眼泛紅,嘴唇發(fā)抖的樣子,肅長琴展顏一笑:“諸驍是朕的手下敗將,朕準許他上龍床,已是天大的恩賜,何來低賤?倒是你,堂堂西海三公主,對朕的男寵念念不忘,才是下賤?!?/br> “你.....!不,我不信,狼王,他不會碰你的!”鳶沅不甘的吼叫道。 “朕會讓你信的。”肅長琴收起笑容,沉聲道:“來人,把她關(guān)押起來,聽候朕的發(fā)落?!?/br> “是——!” 他話音一落,門外的天奴立刻沖進來,把鳶沅按倒在地上,強行拖了出去。 “不.....我不信!肅長琴,妖族和你有血海深仇!狼王恨你厭你,你永遠.....永遠得不到....啊——!!” 被拖走的一瞬,鳶沅口中突然涌出大量的黑血,濺了一地,刺眼至極。 聽著她凄厲的叫喊聲,肅長琴負手而立,站了片刻,便淡聲道:“走吧,壽宴要開始了?!?/br> “是。” 在場的天奴聞言,趕忙收拾好一地狼藉,跟隨他前往議事的寶殿。 此時的寶殿上人滿為患,上仙們都帶著賀禮,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就在眾人以為天帝不會來時,肅長琴卻出現(xiàn)了。 “恭迎陛下,賀喜陛下.....”上仙們喜出望外,紛紛躬身高喊道。 “都平身吧?!?/br> “謝陛下?!?/br> “陛下,怎么不見狼王.....?”左顧右盼了一陣,為首的天欽君忽然問道。 肅長琴沒有理會他,而是擺擺手,示意眾人入座:“開始吧?!?/br> 見他對諸驍當真不聞不問,眾仙在詫異竊喜之際,還有點不安。 “是,開宴——” 但很快,隨著天奴的叫聲,他們就把這事拋到了腦后,專心飲酒作樂。 “臣等敬陛下,陛下剿滅妖族,守三界于臨危之際,乃當世之戰(zhàn)神,愿天下太平,物殷俗阜,陛下遂心順意,福壽安康?!宾』I交錯,玩的起興之際,眾人紛紛端起酒盞,面向天帝敬酒。 聽見他們的話,肅長琴握著酒杯,遲遲沒有回應(yīng)。 好一個遂心順意.....想到諸驍為他人求情的樣子,他的雙眸有些晦暗。 即便他是三界之主,也有拼命去爭,也爭不到的東西。 “陛下.....?” “好,朕也愿諸位愛卿,福祿綿長....呃??!” 肅長琴站起身,剛要把酒一飲而盡,胸口突然泛起鉆心的巨痛,使他面目發(fā)白,跌回到龍椅里。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看到他握著扶手,一臉痛苦的樣子,眾人大驚失色,急忙放下酒盞,想上前查看陛下的情況。 “不要過來!都別.....過來。”肅長琴忍著刀絞般的疼痛,顫聲喝止他們。 “陛下…快,快去請醫(yī)仙!”人群里有人焦急的喊道。 “沒用的....都站住。”肅長琴搖了搖頭,啞聲道。 “可是....這、” “天尊到——”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時,殿外忽然響起了天奴的喊聲,不等他們反應(yīng),便見釋淵踏著紫色流光,出現(xiàn)在天帝身邊。 “長琴.....!長琴你怎么了?”他扶著肅長琴的肩,神態(tài)溫柔:“告訴我,哪里難受?” 肅長琴靠近他耳際,微張開蒼白的唇:“是....罌珠?!?/br> 釋淵的表情變了變:“別慌,沒事的?!?/br> 說著,他從衣袖里取出一枚丹藥,遞到天帝唇邊:“只有先服了它,緩解一下。” “朕....呃,再這么下去,朕會、”會被這魔物徹底控制,肅長琴疼出了一身冷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會的,長琴,我會想辦法,信我?!贬寽Y撫摸著他的后背,低聲勸道。 “.....朕,朕不要?!蓖蠹t的罌珠丹,肅長琴痛苦地抓住他的衣袖,神色掙扎。 見他們兩人這樣親昵無間,在場的上仙都紅了臉。 看來天尊和陛下之間,真的像謠傳那樣不清不楚。 正當大家不知往哪看時,一只強壯寬厚的狼爪,猛然扼住了釋淵的手腕。 “拿開你的手,否則,本座會撕碎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