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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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無塵簡直是包庇。 可那些魔修都顧不上深究其話語中的深意,霎時,會場上鬼哭狼嚎起來,低階的魔修連滾帶爬往外跑,等級稍微高一些的,也面色大變,退意漸生。 “你!你竟然還能調(diào)動修為?!”yin修驚駭極了,當(dāng)下想跑,卻被明無塵一劍斬斷一條腿,狼狽地跌倒在地。 看來是師尊積威甚重,昔日戰(zhàn)果,讓這些人下意識四散逃竄,卻還沒注意到他的修為只堪堪到金丹。江郁定然要為師尊遮掩,不能叫那些魔修看出來,當(dāng)下心生一計,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大叫道:“冤有頭債有主,明無塵,是這yin修小兒害你如此,與我等無關(guān)!我可先走一步了!” 話音剛落,那些修為高些的魔修也反應(yīng)過來,不管怎樣,明無塵不是個好對付的善茬,這把火燒不到自己身上,此時當(dāng)然要溜之大吉。 江郁說完,便隱匿了身形,那些魔修慌不擇路,未加分辨,也紛紛作鳥獸散,不過幾息,曾人聲鼎沸的高臺,只剩下明無塵和yin修二人,周圍是一地狼藉。 等人都走干凈了,江郁解除術(shù)法,顯出身影。 “你們……你們……你們是合起伙來的!”yin修終于反應(yīng)過來,恨得咬牙。 江郁沒理他,只看著明無塵,皺眉道:“您當(dāng)真沒事了?那藥……” 明無塵收了劍,搖搖頭,道:“還需調(diào)養(yǎng)。多虧了你那時下在茶水里,yin修喂給我的藥與你的一樣,我用上次一般的破解方法,早在之前就恢復(fù)了一些。” 魔修的藥與自己的一樣,其中的聯(lián)系用腳指頭就能想出來,江郁不信明無塵不清楚。 可明無塵偏偏一個字也不問,讓他覺得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yin修大勢已去,見狀,好像明白了什么,趕緊嘿嘿一笑,求饒道:“我錯了!此事是我做錯了!原來你們是兩廂情愿的,是我有眼無珠……但小兒我尚有點用處,求你們饒我一條命,以后定愿為你們所用!我愿意效忠仙宗??!” 江郁瞅他一眼,沒說同意與否,道:“我問你幾個問題,若你如實回答,我就不會殺你。” 魔修向來是沒什么信用可言的,但yin修此時也走投無路,硬著頭皮,道:“我如果知道,一定知無不言?!?/br> 江郁便問道:“你做這事,背后可有人指使?” yin修一愣,道:“什……什么?” “你手下的魔修,又是為何前往仙宗?”江郁又問。 yin修神色更是茫然,可他額頭上慢慢滲出了汗,瞳孔也快速收縮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 江郁看著他,道:“最后一個問題。殊歸——你可認得這人?” yin修的臉色卻有些放松了,道:“我從小到大無數(shù)個日月,也比你在魔界中摸爬滾打多年,我敢保證從未聽過此人,不知他是做什么的?!?/br> 明里暗里的,又在提醒江郁的年紀。 江郁沒理。他皺起眉來,思索片刻,說道:“我方才問了你三個問題,你卻只回答上來一個。我想,這定然是不能放過你的?!?/br> yin修咬牙,道:“你別欺人太甚!我,我真的不知道……” 明無塵拿著劍,此刻橫在yin修脖子上,忽然道:“潛入仙宗的魔修是你手下的,他知道的事情,你也一定知道——你們是怎么進入仙宗的?” 江郁本來要立刻殺了yin修,奪其魂魄的,但明無塵突然介入,隱隱的,好像是再給了yin修一次機會。 江郁看看他,沒插話,他是默認了yin修多了條命的。只可惜yin修沒領(lǐng)情,也或許是未能參透明無塵的含義,他臉上冷汗涔涔,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分明是知道什么,嘴里卻說:“不……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和我說過這些……” 師尊已經(jīng)皺緊眉頭,手中的劍氣幾乎凝成實質(zhì)。他對魔修一向是沒什么慈悲的,江郁想,所以,能讓他在最后關(guān)頭停頓幾秒的,并不是yin修的性命。 他是怕自己犯下殺孽。 即便如此,他仍然修習(xí)了魔修功法,這是他在幻夢中行走的最大依仗。江郁暗暗嘆了口氣,恐怕這次要讓師尊失望了。若不休息修習(xí)魔功,就無法在群狼環(huán)繞中保護好他,只希望師尊能多多理解,自己再掩飾好一些做過的小動作吧。 說到底,他一直對修魔是沒什么排斥的,只是不愿見到明無塵失望的模樣罷了。 見明無塵即將準備自己動手,江郁攔了一下,對yin修道:“魔修進入仙宗,必要經(jīng)過仙宗的護宗大陣。陣法從上古流傳,歷經(jīng)數(shù)任長老加強修繕,對魔氣格外敏感。所以,你的手下是斷不可能從明路上進來的,難道是有什么捷徑不成?” 他不好只說石壁后面的天道之路,便旁敲側(cè)擊,企圖看出yin修的表情變化。 對待江郁,yin修的態(tài)度不太一樣。他畏懼明無塵,卻知道自己與明無塵之間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對他來說,江郁與自己同是魔修,能對師尊做下那等事,自然說明他心中與自己有更多相似之處的。 言語之間,更多的是拉攏。 “江小友,你這話可就錯啦。你以為,正道那些人都是什么好人嗎?仙宗修士也有自己心底的小九九,稍微威逼利誘,他們自己就來找了,根源在仙宗內(nèi)部呢。江小友之前是仙宗弟子,肯定比我了解許多,你自己說,你的那些同門,難道都是正經(jīng)廉潔的?來到魔界的,都是受了苦的,我看著你娘把你帶大,可不能讓你被仙宗那些偽君子騙了去!” 江郁聽出了yin修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他看了眼明無塵,倒是沒避著,“仙宗內(nèi)部有叛徒?” “蒼蠅不叮無縫蛋。哼……仙宗修士,哪里是什么好貨色!”yin修惡狠狠看了眼明無塵,冷笑道,“無塵真人……好一副光風(fēng)霽月的樣子。若是沒有江小友插手,你也不過和其他那些仙宗修士一個樣,被cao透了,也只會躺在床上淌水罷了!哪里還輪得到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脖子上慢慢出現(xiàn)一條血線。 明無塵一愣,他手中的劍很穩(wěn),劍鋒只貼著yin修的脖子,卻絕不會要了人的命。yin修并非他所殺,他面色復(fù)雜,轉(zhuǎn)過頭去,果然看見江郁口中念叨幾句口訣,手心一轉(zhuǎn),五指成爪,從yin修身體中拉出一段泛著白光的圓團,收進手指上的戒指中。 江郁壓根不和明無塵眼神對上,他扒拉一下yin修的尸體,把yin修翻過來。見yin修已經(jīng)擺好了手勢,一直藏在他的肚子下面。 高臺是yin修的地盤,來到他的老巢,yin修不可能沒有留下后手。栽過一次坑,總不可能栽第二次坑,江郁正是一時不查,才被人反將一軍,現(xiàn)在對這等范圍陣法極為警惕,直覺對方推延時間,便立即出手了。 “師尊,這是他的乾坤袋,里面說不定有您的東西?!?/br> 明無塵看江郁一眼,仍是沒能和他對上眼睛。江郁低著頭,佯裝認真,只把乾坤袋拋給他,他臉色淡淡,用劍尖挑過乾坤袋,抹去yin修的神識,從里面找出了自己的靈霄劍。 在幻夢中,他的靈霄完好無損,表面上龜裂的紋路也不見了。 “靈霄完好,是這方幻夢中,我曾經(jīng)的劍?!泵鳠o塵輕聲道。他的指尖撫過劍刃,靈霄輕顫,發(fā)出聽上去很愉快的劍吟聲。 江郁說:“yin修作惡多端,不過,倒是把師尊的劍給您送回來了?!?/br> 他不提起yin修還好,提起來了,明無塵輕哼了一聲,略帶無奈地看看他,一言不發(fā)。 江郁道:“師尊?” “你何必這么拐彎抹角地提醒我,”明無塵有些氣悶,嘴角一下子抿緊了,“我知曉你的意思,此方幻夢,你接手過來,便不得已修了魔,但如此邪術(shù)……” 江郁被說中,心里卻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一塊石頭落了地。 “師尊問也不問,讓我一直七上八下的,”江郁抬眼,帶著點笑意,“我現(xiàn)在也是魔修了,師尊可別傷我?!?/br> 明無塵說:“你當(dāng)真不知道我擔(dān)心的是什么?” 他生氣了,聲音沉下來,帶著點嚴肅,怒氣蘊藏在眉宇之間,像是薄冰下奔涌的激流。 江郁道:“師尊不愿讓我修魔,我自然知道的。只是那yin修作惡多端,殺了也是除惡揚善。” 明無塵卻不怒反笑,道:“你說的,好像是怕我會責(zé)怪你殺了魔修似的??伤涝谖覄ο碌哪抟呀?jīng)不知凡幾,難道我會因此對你置喙?你方才施展功法,收取yin修魂魄,怎么卻不敢看我一眼?我知曉,這是你與江夫人所學(xué)的功法,可修魔沒有回頭路,你現(xiàn)在動用魔氣,出去之后,還會記得修魔的感受,故態(tài)復(fù)萌,就永遠沒有飛升的機會了。難道你一絲掛礙也沒有?” “可是,”江郁說,“我如果放棄修魔,就無法在魔界中保護師尊啦。” 魔界群狼環(huán)繞,明無塵一身靈氣,又被天書所束縛,簡直像香餑餑一樣。魔界中人陰險狡詐,沒有實力,讓江郁怎么放得下心。 再者,如果世間如此,天道自身難保,在人間瀟灑自如不比做個什么神仙要逍遙到哪里去了。既然這樣,又何必糾結(jié)去飛升如何呢。 “我知道你心中不贊同,”明無塵看他垂著眼睛,就知道江郁心中肯定憋著滿滿的不同意呢,“你可知道,為何魔修即便修煉到極致,也永遠無法飛升?” 江郁一愣,他確實從未思考過這件事,只是別人說過,記在心里而已。 “是因為……天道公正,讓每個人都能有得有失?” 正如修士費盡心思去修煉,最終修成大道,而魔修修煉容易,早期更瀟灑,只是最終無緣飛升。 明無塵深深看了眼江郁,神色有些復(fù)雜。 江郁卻覺得自己終于要觸及到什么秘辛,胸口咚咚跳,幾乎按耐不住,道:“請師尊解惑!” 明無塵卻不再說了。 “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他怕江郁不愉快,輕聲解釋道,“可此地并不安全,我對于天道也并不全然信任……如若可以,我們找個私密的地方,再慢慢與你道明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