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黑箱子/放置/情緒崩潰/安撫/給你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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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門被大力關上,巨響把箱子里的江瑜嚇了一跳。 無邊無際的黑暗里,江瑜的眼淚不斷從眼眶中掉下來,小聲的呢喃著“主人”。 沒有人去理會他,江瑜無助地貼著箱子蜷縮著閉上眼睛,抱住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到他眼前發(fā)黑,撐不起力氣,睫毛不斷抖動著,掉出眼淚,腦子里轟轟亂響,昏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瑜做了一個夢,夢里依舊雜亂無章,破碎的帶著恐懼的黑白色彩,令人窒息,江瑜被嚇醒,驟然出了一身冷汗,粗重的呼吸聲愈加明顯。 依舊的寂靜、黑暗,得不到任何回應的黑暗。 令人恐懼的幽閉環(huán)境,四肢都伸展不開,江瑜咽了口口水,不斷顫抖著,心跳越來越快,喘息聲也越來越重,那股夾雜著恐懼的負面情緒不斷在黑暗中發(fā)酵,他止不住的顫抖,甚至抽搐,被主人精心修剪整齊的指甲抓撓著箱子,發(fā)出刺耳難聽的聲響。 江瑜不自覺的叫著主人,聲音破碎而沙啞。 “主人救救我……救救狗狗……怕……” 沒有人理他,江瑜嘴唇顫了顫,忽然一巴掌打在箱子上,情緒失控,不斷的用力怕打著箱子,抓、撓、踢,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低吼,小獸一般。 他以為自己能冷靜得了,能夠乖乖在箱子里呆到主人消氣了,放他出來。 但不能,江瑜失控地釋放出自己所有的負面情緒,那股情緒包含著所有的恐懼、絕望、甚至于憤怒和恨意,對自己、對親人、對勛什、對那個造謠的所謂的未婚妻,在狹窄的黑箱子里不斷膨脹,接近崩潰,他再待下去就要瘋了,徹底瘋了。 頓了頓,江瑜忽的尖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開始痛罵了起來,伴隨著哭喊。 所有的被深深壓在心底的負面情緒從此刻完全爆發(fā)了出來,他說他要自由,他說憑什么是我憑什么要被關在黑箱子里憑什么要跪在地上憑什么要被剝削掉做人的權利,他用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所有人,包括令他畏懼的主人。 喉嚨沙啞,聲音破碎,帶著歇斯底里的情緒。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擊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淹沒在他的尖叫與拍打聲中。 江瑜瘋狂失控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直到徹底安靜,他抬起通紅的眼眶看向上方,那陣慢悠悠的敲擊聲還在繼續(xù),在他的上方,像是沉默的安撫。 江瑜的眼淚嘩地掉了下來。 他慢慢地把臉貼上去,感受著敲擊的震感,聽著“咚咚咚”地有節(jié)奏的聲音,心中酸酸澀澀地被填滿,有一種安心感。 “主人。”他叫了一聲,帶著鼻音。 下一刻,他就聽到了主人輕不可聞的嘆息聲。 江瑜的臉輕輕蹭著箱子頂部的木板,像是蹭著主人溫暖干燥的掌心,死死咬著下唇,委屈地不行,直掉眼淚。 “主人,狗狗最聽話了,小狗喜歡主人,小狗只喜歡主人,主人把狗狗放出去好不好,主人……” 哪怕主人剛剛打過他,拿鞭子抽的他滿身都是傷痕,哪怕主人總是兇自己,江瑜還是想要主人,黏在主人身邊。 他不想待在箱子里,他想在主人身邊。 韓野沒有說話,聽著狗崽在箱子里絮絮叨叨地不斷小聲重復著喜歡,帶著哽咽和哭腔的聲音傳進耳朵里,有些煩躁和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剛才那些咒罵的話他全聽到了。 自從昨天把江瑜鎖進箱子里后,各種不理智的想法都在腦海里閃了一遍,在他去展覽室里宣泄一遍后,才稍微冷靜下來。 他的耐心不多,已經(jīng)全給了江瑜,費心費力費時才養(yǎng)出來的這一條狗,他要江瑜完全忠心于自己,臣服于自己,他要在江瑜的世界里凌駕于所有之上,包括疼痛和恐懼。 所以要改變計劃。 江瑜哭著喊了半天求主人把他放出來,主人也沒同意,后來只能可憐地小聲求著主人不要走遠。 韓野還就真的常常待在地下室里了,或者是看書,或者是健身,箱子在他的腳邊,便成了他的腳凳。 箱子里的江瑜就聽著箱子外面時不時傳來的響聲,江瑜不斷叫著主人,雖然韓野不會每次都理他,有時候心情好了韓野會走過來敲敲箱子哄哄他,但被他叫煩了的時候,也會走過來踹箱子一腳,叫他閉嘴。 但江瑜總會擁有莫大的安心感。 可在主人不在的時候,特別是主人回去睡覺的時候,哪怕韓野提前給他做過心里疏導,江瑜也會變得異常焦躁不安,不斷的用指甲去磨箱子,或是像之前一樣大力的拍打著箱子,直到韓野黑著臉重新進到地下室里,踹他一腳。 箱子不大,江瑜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韓野隔一段時間,就把江瑜放出來,讓他稍微活動活動,喂食喝水,滲出血的鞭痕也需要上藥,把他摁在地上cao,發(fā)泄欲望,然后再把不情不愿嘴里嘟嘟囔囔的江瑜塞回箱子里。 被放出來的這一段時間的江瑜表現(xiàn)的異常黏人和乖巧,不斷地要主人抱,主人沒空的時候,就緊緊抱著主人的小腿,像沾了膠似的,干什么都要跟在韓野腳邊,視線一刻都沒離開過主人。 再進到箱子里的時候,他似乎也沒那么應激害怕了,因為他知道主人會陪在他身邊,安撫他,陪伴他,關注他。 總之,江瑜的狀態(tài)還算穩(wěn)定,心里知道在主人身邊的情況下,睡的也還算是安穩(wěn),只是到了后來,江瑜的發(fā)情期到了,悶在箱子里的聲音變得黏膩無力,那股情動愈加發(fā)酵起來,江瑜經(jīng)常能陷入被情欲沖撞到無意識的狀態(tài),主人叫他都聽不見。 韓野拿著鑰匙,打開了箱子。 鋪面而來的熱氣,江瑜在箱子里蜷縮著,渾身泛紅,劉海被汗?jié)?,額頭滿是汗水,緊閉著雙眼,睫毛不安地顫著。 發(fā)情過了那么長時間,腿間的小江瑜有些疲軟,紅嫩的rutou卻還硬挺著,江瑜哪怕頭腦昏漲,也只是咬著指尖,夾緊腿,沒有違背主人的要求,去伸手自慰。 韓野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單手輕輕晃著箱子,江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面前的主人,有些傻愣,還以為沒睡醒。 韓野伸手把江瑜從箱子里抱了出來,扯了扯他的項圈。 江瑜愣了半天,才驚喜又激動地意識到自己被放出來了,整個人一下就來了勁,撲進主人懷里折騰。 韓野掐了掐他的后頸,把他挪遠了些,但還是止不住狗崽往自己身上貼。 “再不老實還給我進去待著?!?/br> 江瑜才有些慫的停了下來,激動又小心翼翼地啄吻主人的下巴、脖頸、胸口,熱氣噴灑在韓野的肌膚上,夾雜著黏膩又熱烈的感情。 “主人!主、主人,狗狗想您了……狗狗喜歡主人……” 韓野抱著他,眸中色彩愈來愈深。 他抱著江瑜去洗了個澡,從里到外把江瑜洗的干干凈凈,洗澡的過程中,江瑜一直再想往往主人身上湊,扒都扒不掉,洗澡都還沒洗完,蹭的韓野全身都是水。 韓野用浴巾把他裹了起來,黑著臉朝他屁股拍了一下,“給我老實點?!?/br> 江瑜的臉依舊紅撲撲的,沒被打慫,眼睛很亮。 韓野把他抱出浴室,抱出地下室,來到臥室里。 江瑜的話很多,或許真的是被憋久了,一直碎嘴地在韓野耳邊說話。 臥室里,床邊還放著他的骨頭玩偶,被他欣喜地一把抱住,床上還放著干干凈凈的一套衣服,韓野難得的有耐心地沒打斷他,一邊聽著他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一邊拿著衣服給江瑜換上。 傍晚的夕陽紅彤彤地映照滿天,熱烈的顏色撲進臥室里,主人的發(fā)絲都染成了紅色。 江瑜有些愣了,眨了眨眼,白襯衫很合身,是他以前最喜歡的牌子,面料很舒服,可能是他太久都沒穿衣服的緣故,現(xiàn)在怎么穿怎么不得勁,磨得皮膚也很不舒服。 褲子,鞋子,都是韓野親自蹲下給他換上穿好。 穿完后,一直嘟嘟囔囔的江瑜仿佛預料到什么似的,茫然的睜著眼睛,也不說話了。 韓野看著他,明明江瑜穿的和之前一模一樣,卻還是從前的樣子大相徑庭,眼神、氣質各方面。 他牽起江瑜的鏈子,往外走。 江瑜下意識地要跪在地上爬著走,卻被韓野制止了。 主人的聲音不冷不淡,“站著走?!?/br> 江瑜瞪大了眼睛,被鏈子扯著往前走,被踹斷的腳踝雖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由于沒得到好的治療,已經(jīng)長錯位了,跟在主人后面,走的一瘸一拐,而且很不適應。 心里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咚咚”跳得很厲害。 直到大門玄關,江瑜怎么拽都不愿意走了,看向主人,眼神里滿是慌亂與不安。 “主人……” “嗯,”韓野應了一聲,面上看不出什么任何情緒,他松開綁住江瑜的鏈子,走進他,解開了他脖子上的項圈。 鏈子掉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江瑜轉身就往屋里跑,被韓野單手擒住。 江瑜瞪大了眼睛,抱著他的骨頭抱枕,說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艁y,恐懼,不安,茫然,心跳的飛快,他連聲音都在顫,“……主人?” “怎么了,”韓野忽然笑了,“不是你要的自由嗎?今天在箱子里不還吵鬧著要?!?/br> 大門被韓野一手推開,熾熱的晚霞光映在了兩人臉上。 “現(xiàn)在我,給你自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