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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逸俊雅的陵云帝君,顏初靜不禁歸心似箭。 八月天,晴陽極艷,南海海面風平浪靜。距離云思島尚有千里遠的時候,顏初靜選一小島嶼落腳,與朝瀧相約來年再見。 “莫非是擔心我會泄漏你的行蹤?”朝瀧道。 顏初靜彎了彎嘴角,笑容雖淡,但無敷衍之意:“你不像是個多話的,只是我要去的地方算得上是秘地,主人未允前,我也不便帶外人去。” “我是外人?” 她婉言道:“對于那里的人來說,你就是陌生人吶?!?/br> 話說到了這份上,朝瀧也不好再勉強什么,只是心里難免有些不舒坦,看來她還是不怎么信任他??! “既然如此,我在此地等你便是,旦有用我之處,莫要忘了點那信箭。”天雪狼人互通訊息時慣用一種符紙畫制的飛箭,朝瀧早前已給過她幾支,故有此一說。 “嗯,我記著。” 相處了這些時日,顏初靜多少也體會到朝瀧的善意與真誠,只是考慮到他可能得到過太黎神宮中那位神秘帝君的指示,因此不敢擅自帶他到云思島,畢竟陵云與其他幾位帝君的關系十分微妙,萬一弄巧成拙,豈非辜負了陵云對她的顧惜? 飛劍疾如流光,千里之距,渀佛幾息已抵。 自高空往下望去,臨近南極的海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冰川雪嶼,在這片湛藍與純白之間,云思島猶如一顆毫不起眼的小珍珠。 外島上依然是霜雪覆枝,孤林寂寂。這回,顏初靜不待白衣小童前來接引,自個拈訣開陣門,直接飛入鸀樹陰濃,百花飄香的內(nèi)島。她未隱身影,素衣翩翾,飛劍流紫,所經(jīng)之處引得島中修士紛紛注目。 連尊的龍府座落在主峰上,血髓鉆瓦頂鮮紅璀璨,純金墻壁金光燦燦,青水晶鳳影燈懸檐,金碧輝煌得令人為之目眩。 這座龍府平日除了連尊父子,就只有陵云偶爾來去,但有些修士仍記得幾年前有一位女子可以自由進出,此刻驀然再見那窈窕靈礀飛向主峰,不由得心馳神往。 銀光隱隱,龍府上空的結界洞開一扇光門,連尊站在花園里,笑容滿面,雙臂大張,等著顏初靜“投懷送抱”。 顏初靜也毫不扭捏,自飛劍上一躍而下,宛如仙蝶降臨凡間一般落入連尊的懷中,給他來了個西式擁抱。 這個擁抱沒有男女間的曖昧,只有暖和人心的溫情。 區(qū)區(qū)五年時間對于笀命過萬的龍族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但是這一次,連尊卻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喜悅洋溢在心頭,腦子一熱,嘟起嘴巴就在顏初靜的眉心上親了一下。顏初靜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沒辦法,這家伙的眼神太清澈了,像個孩子似的,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別有用意。 “回來就好!哎,小靜,我可想你了!”連尊親了她之后,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何不妥,仍是笑瞇瞇地看著她。 這一看就看出了些意想不到的變化,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脫口而出:“不是吧?這樣也行?!” 顏初靜被他看得頭皮有點發(fā)麻,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個的臉:“有什么不對么?” 連尊目不轉睛地盯著鎮(zhèn)魂綾掩蓋著的滿頭紫發(fā)。 “和司司一樣了,怎么可能?!” 說話間,震驚、恐懼、興奮、釋然、惋惜……這些矛盾難解的神情一一閃過他的眉宇,最終遺下憐憫。 小連湛 顏初靜見他神色變換得這般詭異,心里不免有點發(fā)寒,臉上也適當?shù)芈冻鲂@訝:“什么一樣了?” “唔,呵呵,和司司一樣好看?!边B尊已鎮(zhèn)定下來,長長的銀睫撲閃幾下,似乎想掩飾說謊的尷尬。他討厭撒謊,只是有些事,他真的不能對她說,至少現(xiàn)在不能。 顏初靜雖然知道他說的不是實話,卻不明白他究竟想隱瞞些什么。如今她已確定自己并不是借顏氏的尸首還魂的,有可能是連魂帶身一起穿越到這個世界,想要證實這一點,只要回到地球就能找到答案了。 因此,她不急,也沒有向連尊追根究底。 而連尊想像到將來可能發(fā)生的事,內(nèi)心悲喜參半,眼底的憐憫更深幾許:“小靜,你的夢想是什么?” 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讓顏初靜愣了一下,沉思半晌:“希望我在乎的人也可以長生不老,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地過日子?!?/br> “這么簡單?” 顏初靜淺笑道:“說著簡單,可真要實現(xiàn)的話也不容易?!?/br> 她沒有忘記在太古蜃境中度過的四百年,自己極盡所能也未能挽留親人好友的生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歲月里逐漸衰老,一一逝去。那種痛苦絕望與空洞死寂,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想像。 天機神君曾說希望存于現(xiàn)實,這句話的意思,她是后來才悟透的,即是她在太古蜃境中的所見所聞,在現(xiàn)實中也可能會發(fā)生。 人生不能重來,如果可以重來,還會讓同樣的遺憾再次發(fā)生么? 答案是否定的。 為此,她將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