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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絲隨風飛揚,修長十指疾劃法印。 “不應來此間,輪回六道里,轉!” 隨著他這一聲輕喝,空中的瑩白巨盤疾速轉動起來,爆發(fā)出堪比炎夏午陽的燦爛光輝。寶瓶的光華在剎那間凝聚成束,夾著來自冥界的森然氣息,幾如實質一般,穿透了鎮(zhèn)魂綾的防護,也洞穿了顏初靜的腹部。 鮮血噴薄,染紅素衣。 什么是刻骨銘心的痛楚,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絕望,是身體深處突兀的空洞。生命的流失,不容挽回…… 馬蹄嗒嗒,震動大地,一聲“住手”,太遲。 黃璽所化的高山從天而降。 地面上,顏初靜倒在血泊中,被寶瓶之光籠罩著,動彈不得。 此山一旦落地,她必將粉身碎骨!循跡趕來的秦可久駭然若狂,瞋目裂眥,拔出魑離刀,運轉身內力,飛身向前。 八尺男兒身對上千丈高山,渺小如螻蟻。然而,秦可久既能得到神器的認可,又豈會是泛泛之輩?盡管他不曾入道修煉,即使傾盡內力也發(fā)揮不了魑離刀千分之一的威力,但他仍然擁有一擊碎天的力量,否則皇帝也不會對他心存忌憚。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秦可久雙手握刀柄,古銅色的皮膚變得通紅一片,滿頭黑發(fā)褪盡光澤,死白似灰,仿佛從壯年時期一下子跨越至枯朽之歲…… 而這把飽含著無盡殺意的魑離刀在吸完他的精血之后,烏光大盛,凜凜刀身猛然一分為四,分別砍向黃璽與天命神官。同時,無數(shù)黑霧破虛而出,猶如沉淪獄海千萬年的幽魂獲得了暫時的解放,張牙舞爪,血腥沖天,威煞鬼神。 一招。 僅僅一招。 高山崩裂黃璽碎,天地失色,驚雷轟鳴。 靈器毀,天命神官心神受創(chuàng),面色青白,兩道修眉微微蹙起,神色不復淡然。急速飄閃的身形險險避過那森冷刀鋒,卻躲不過魑離刀靈的磅礴威壓,就連身上的以千年蛟蠶絲煉制的雪白法衣也皺起了層層灰色漣漪,縷縷森冷透衣侵骨。 女娃娃收起八彩積木,飛到他身邊,晶亮雙目一閃一閃:“主人受傷了。” 天命神官揚袖收回輪回寶盤,低首瞥了顏初靜一眼,輕嘆無聲。 “走吧?!?/br> 女娃娃愣了一下,抱緊黑盒子,跟上他。 一擊之后,黑霧漸漸消散,四片魑離刀身復合為一,緩緩飄到秦可久的身旁。 春陽怯怯地從烏云里露出小半張臉。 狂風漸歇。 滿地落花色猶鮮,無奈姿已敗。 秦可久跪在草叢里,顫抖著手,解開鎧甲,使勁撕下內里大片單衣,想為顏初靜止血包扎。 灰白的長發(fā)垂落在她身上,沾染了絲絲殷紅。遲緩笨拙的動作預示了什么,蒼老如耄耋老翁的面容已說明了一切—— 他以生命為代價,透支潛力,換得魑離刀的驚天一擊。 八尺之軀只余枯萎,倒下之時,塵煙漫漫。 “將軍……” 顏初靜真元潰散,渾身劇痛無比,虛弱得連一根手指頭也抬不起。淚水溫熱,涌出眼眶,劃過太陽xue,留下冰冷的慟意。 秦可久用盡最后一分力氣,將魑離刀收入鞘中,然后塞到她手里:“拿著它,杳兒,它能替我保護你。” 顏初靜淚如泉涌,道不出拒絕之言,但覺手中的刀仿有萬斤重,壓得人心碎。 “杳兒,別……” 最后一個哭字,默默湮滅。 心跳止。 渙散的目光終究不再聚,死亡的陰影覆蓋在他眉宇間,難掩不瞑之意。 杳兒,我說過,我的命,我的下半輩子,都是你的。 想保護你一生一世。 不讓你有淚。 只恨蒼天不允,今生短聚,惟盼來世。 * 有一人,煞氣驚魂使,冥王下令不拘,任之守于奈何橋畔。等等等,晝夜同,千百年,不見伊人來。 直至忘川河斷,前塵舊夢,真耶?假耶…… 醒香果 昆華歷七三零八年,二月,南陵帝杜晏昶于奉天殿喜蒙仙召,含笑歸天,臨去前留下遺詔,傳位與幸王。 此番皇位更迭,因先有天命殿贊祝,后得神殿默允,故而文武百官雖不看好體質羸弱的幸王,但亦不敢狂言妄意。 朝廷動蕩之勢僅持續(xù)了半個月。 葬禮畢,新皇登基,尊天凰貴妃神農杳為太妃,并敕諭天下,凡執(zhí)醫(yī)令者免賦三年,各地醫(yī)堂皆可招收女藥童入學,資質絕佳者許考醫(yī)士令,坐堂應診。圣旨頒下后,舉國轟動,喜極而泣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反對之聲也紛然而起。有人贊頌新皇英明,有人埋怨太妃惑主,更有人猜測神農氏一族是否有意加入南陵,重掌圣醫(yī)令…… 世事紛擾,光陰飛逝,三月煦風拂過大江南北,帶來盎然春意,轉眼又見桃花紅。 對于大多數(shù)老百姓而言,只要風調雨順,沒有橫征苛役,誰當皇帝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