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54左撇子右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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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雙人床旁的床頭柜上除了一杯涼透的水外,還放著一只吃剩下的藥片包裝。而文森特本人,則裹著被子在床上睡得正香,連這般大的動靜都沒能將他吵醒,只讓他不舒服地蜷了蜷身子,并把腦袋往被子里又埋了幾下。 “您滿意了嗎?”蘭伯特神態(tài)自若地用食指一下下點著手杖杖頭,明明表情和口吻中不帶半點不滿,但他的視線仍然讓羅西脊背發(fā)僵,并微不可查地縮了下肩膀。 羅西原本想要進(jìn)一步搜查房間的要求在這樣平淡卻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下,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他一瞬間以為蘭伯特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可是對方的態(tài)度又太過克制,讓他分辨不出自己的做法有沒有觸碰到對方的底線。 但他還不能就此放棄糾纏。 “您說笑了?!绷_西頓了下身子,又深深地剜了文森特一眼。他頂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站在原處沒有挪動,只仍舊背對著蘭伯特,硬邦邦地向?qū)Ψ接痔岢隽艘粋€請求。 “格納登洛斯先生,能請您把他叫醒嗎?我還有些話想要詢問他。” 這句話說出口之后,蘭伯特的眸光終于冷了下來。他對羅西的容忍度已經(jīng)接近告罄了,即便他深知文森特的確有問題,他也不能忍受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當(dāng)著他的面,來質(zhì)疑他的所有物。 他用手杖磕了下地面,杖底的象牙碰在絨面的地毯上,只發(fā)出了一聲細(xì)微的悶響。與此同時他抬手制止了安東尼奧想要阻攔的舉動,只邁步朝床邊走去,并在路過羅西的時候停頓了片刻,而后伸手握住羅西的手臂,將渾身發(fā)硬的男人向自己身邊微微一扯。 羅西下意識地繃住力氣不愿挪動,但胳膊被蘭伯特捏得生疼,不受控制地趔趄了一下,輕輕撞在了蘭伯特的肩膀上。 “馬基亞維利先生?!碧m伯特貼到了羅西耳邊,用低沉而冷硬的聲音喚了一聲羅西的名字,他幾乎是用輕薄的氣音在說話,卻讓他手中緊攥著的胳膊不自覺地掙動了一下,“我不能斷定您到底為什么對我的文森特那么感興趣,但我希望您能明白,即便您不愿意科斯塔先生和我過于親密,您也不必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引起我的厭煩。” 羅西似乎因為蘭伯特的話而怔愣了一瞬,他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心中卻對蘭伯特更加忌憚了一些。 蘭伯特太過輕易地就將他的想法看了個透。他的確是想讓蘭伯特誤以為自己在給克勞德出氣的,但是蘭伯特卻并不費什么力氣,就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想讓蘭伯特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對克勞德心生芥蒂。 不過羅西對自己的行為并不后悔,他現(xiàn)在越發(fā)清楚的認(rèn)識到,蘭伯特不是克勞德能夠隨意招惹的對象。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蘭伯特胸口處的玫瑰胸針上,海藍(lán)寶石璀璨的光斑映在他的眼中,讓他心里微微一沉。 但他并沒有開口承認(rèn)任何事,直到蘭伯特松開手放過了他,他都是一副恍若未聞的模樣。 蘭伯特也沒有興趣從羅西口中得到什么回答。他走到床邊用手杖輕輕撩開了蓬松柔軟的被子,而不等文森特因為寒冷而縮緊身子,他就用冰涼的蛇型杖頭在男人的臉頰上蹭了一下。 文森特頓時被冰得哆嗦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睜開了惺忪的眼。那雙金珀色的眼睛被生理性的淚水薄薄的覆了一層,乍一看有些黯淡,卻又在捕捉到蘭伯特的臉時驀地聚了焦,如同燭火般亮了起來。 “主人,您回來了。”他的嗓音依然是沙啞低沉的,卻比之前要少了幾分病弱,多了幾分懶散。他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四個人同時圍觀,只蹭著床面挪了挪身子,往蘭伯特的身邊靠了靠。 “冷?!彼恢皇直ё×思绨?,含混不清地向蘭伯特抱怨了一聲。 蘭伯特下意識地有了撫摸對方發(fā)頂?shù)挠?,而即便場合不對,他的這份欲望也只是被拖延了一兩秒。 他俯下身輕緩地揉了揉文森特亂蓬蓬的淺灰色發(fā)絲,文森特立時被他揉得瞇起了眼,幾乎就要從喉嚨里發(fā)出一絲哼聲來了。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正在向他撒嬌的男人身子一僵。 “馬基亞維利先生有話想要問你?!?/br> 文森特瞬間清醒過來了,他像是剛剛意識到房間里還有其他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尷尬的模樣,連耳尖都因為羞恥而發(fā)紅了。他單手撐床迅速地坐直了身子,在與羅西和不遠(yuǎn)處的安東尼奧對上目光時,他有些難堪地咬了下嘴唇,右手也下意識地摸向了被子,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這幅樣子讓蘭伯特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 “……主人?”文森特不太敢直視羅西,而克里斯蒂安明顯看戲般的神情也讓他無所適從。他只能仰起頭向蘭伯特尋求庇護(hù),同時不著痕跡地往蘭伯特身上靠去,還用一只手僵硬地理了理襯衣,把睡亂的衣襟勉強撫得平整了一些。 蘭伯特極快地提了下唇角,配合地伸手?jǐn)堊×宋纳氐募绨颉?/br> 這下文森特總算鎮(zhèn)定了下來,又恢復(fù)了往日里的平和。他微微吐出了一口氣,平靜地看向了幾步開外的羅西,即便被羅西毫無掩飾的輕蔑笑容刺得臉上一僵,也沒再露出半點怯意來了。 羅西邁著平緩的步子走到了蘭伯特身邊,隨手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摸出了圓珠筆和便箋紙。他盯著文森特那雙帶著疏離和警惕的雙眼看了一會兒,見對方真的不怕他,也就沒了頂著蘭伯特的壓力再挑釁的意思,只將筆紙往文森特腿面上扔去。 “把你的名字寫下來。” 文森特聞言,沒有立刻拿起筆,而是先疑惑地抬頭望了蘭伯特一眼。他見對方微微向他頷首,這才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握起了筆,而后在便箋紙上流暢地簽下了自己的姓名。 羅西見狀,有些復(fù)雜地輕嘆了一聲,說不上是不出所料,還是有些微妙的失望。但他還是謹(jǐn)慎地要求文森特用左手再次寫下名字,而文森特雖然茫然地皺了皺眉,卻也依舊照做了。 平心而論,文森特左手寫出的字不難看,但是也絕對稱不上賞心悅目。這一回他寫字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不但再沒有連筆,連字母的線條都是歪歪扭扭的,仿佛出自五六年級的孩子之手。 他不想在蘭伯特面前丟臉,便寫得極其認(rèn)真。但有時候越是這樣越容易出錯,他剛寫了一半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由得手指一頓,寫不下去了。 他把字母“t”寫反了。 文森特的耳朵瞬間就紅了,他低著頭掩飾般地拿手遮了遮,隨即便聽見了羅西不大不小的一聲嗤笑。 “好了,我沒有什么要問的了?!绷_西既然已經(jīng)確定文森特是不折不扣的右撇子,便對對方完全失去了興趣。他已經(jīng)為了克勞德在這里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不由得在臉上隱隱帶出了幾分厭煩,“我為我的失禮向您道歉,格納登洛斯先生。請您稍事休息,我還有事情要忙,恕不奉陪了?!?/br> “慢走?!碧m伯特垂著眼睛打量著文森特筆下的字跡,略顯敷衍地回應(yīng)了一聲。而羅西并不介意,只在出門時又和安東尼奧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守在屋外的警衛(wèi)們快步離開了。 安東尼奧轉(zhuǎn)過身看著大隊人馬伴隨著凌亂的步伐聲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拐角處,臉上的表情沉了些許。他對蘭伯特招了招手,等對方拄著手杖站定在他跟前,他才壓低了聲音,用三人間才能聽清的音量說道: “馬基亞維利那家伙,根本沒想跟我結(jié)盟?!?/br> 蘭伯特對這個結(jié)論表示認(rèn)同。 的確,羅西只在剛剛表露出結(jié)盟意向時對安東尼奧等人表現(xiàn)出了幾分親近。而一旦安東尼奧態(tài)度曖昧不予明確回應(yīng),對方便沒了什么示好的意思。 恐怕之前的試探是出自洛尼爾的授意,但目的為何,一時間還讓人捉摸不透。 蘭伯特聽見克里斯蒂安冷笑了一聲,似乎并不怎么氣惱,像是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刺探不以為意。但他莫名又想起了阿莫爾·拉菲艾羅的U盤,思索間便無意識地磨蹭著手中的杖頭。 畢竟,拉菲艾羅也算是麥格納黨派中一個舉重若輕的大家族。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玫瑰戰(zhàn)爭”在麥格納當(dāng)中牽連多深,所以就算克勞德還沒能發(fā)掘出什么蛛絲馬跡,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蘭伯特?”似乎是察覺出了蘭伯特的些許心不在焉,安東尼奧開口喚了蘭伯特一聲。蘭伯特于是若無其事地看了過去,手上的動作也順勢停了下來。 “刺殺柯西莫的那個人,或許是左撇子?!彼矕|尼奧的目光隨口解釋了一句,而不出他所料,安東尼奧果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甚至有意回避。 “大概是吧,不過這跟咱們沒有關(guān)系。我剛才已經(jīng)跟父親匯報過這邊的意外了,等莊園戒嚴(yán)結(jié)束之后我們就走,不能再多耽擱了,以免夜長夢多?!?/br> 蘭伯特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在目送安東尼奧和塞巴斯蒂安回房后才退回屋內(nèi)關(guān)好了門,而自始至終文森特都倚著床頭等待著他,見他終于結(jié)束了談話,便微微坐直了身子,沖他彎起唇角笑了笑。 “事情順利么?”蘭伯特的心情不差,又因為被文森特方才撒嬌演戲時的模樣取悅了,便破例開口詢問起了文森特的私事。說話間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了對方身前寫著姓名的便箋紙。 只見紙面上不知何時多出了第三行字,字跡與文森特右手書寫出的全然不同,卻順暢又優(yōu)雅,讓人一看便禁不住舒展開了眉頭。 與中間那行沒能寫完的“Vi”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蘭伯特把這張可以充作罪證的紙折起來,放進(jìn)了胸前的口袋里。而緊接著文森特便傾過身子來抱住了他,也不回答他的問話,只湊到他頸間嗅了嗅,而后把頭埋在他頸窩里用力蹭了幾下。 “主人,您身上沾上那個男人的香水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