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驚為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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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終于被他這一聲喚回了神,抬手將手里的水喝了下去。 他才醒,喝了一盞之后,發(fā)覺嗓子仍干燥不已,他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急急喝下,卻發(fā)現(xiàn)這無異于杯水車薪,干脆拎起桌上的水壺,嘴巴湊近了壺嘴,就要往自己嘴里倒。 被忽視的柳成舟伸手按住了水壺,強(qiáng)硬地從他手里搶了過來,給顧蕭重新續(xù)上一杯水。 “你剛醒,不宜喝得太快?!?/br> 顧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沒下毒吧?” 柳成舟抿緊了唇,唇縫合成一條鋒利的線,顧蕭沒來由的怵得慌,乖乖地將那杯水喝了,柳成舟便為他再續(xù)上一杯。 就這樣兩人沉默著,一人倒水一人喝水,直到顧蕭冒煙的嗓子終于有所緩解,他伸手蓋住了杯口,阻止柳成舟繼續(xù)給他倒水喝,顧蕭忍受不了這難捱的靜寂,按捺不住開口詢問對方,聲音仍有些干澀道:“你想說什么?” “你沒事就好。” 顧蕭搜腸刮肚的想了很多應(yīng)對柳成舟拷問的方法,最有用的無非就是撒潑耍賴皮死不承認(rèn),卻沒想到柳成舟根本不過問,他有些難以置信,想伸手摸一摸柳成舟的額頭看看這人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 柳成舟卻就著他伸手的動作將人擁進(jìn)了懷里,那袍子還帶著濃厚的血腥氣,充斥在柳成舟鼻間,他一閉上眼,就是那日在崖邊他眼睜睜看著男人墜落山崖離他而去的場景,他極力克制著,卻還是忍不住埋在男人頸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顧蕭滿心滿腹都是疑問,想推開柳成舟,卻發(fā)現(xiàn)男人把他摟得死死的,憑他現(xiàn)在的力量竟一時(shí)也掙脫不開,他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熏香,皺了皺眉,想:今天的柳成舟真的很不對勁兒。 “大師兄……” 顧蕭愣了愣,原本還想推人的手滯在了半空中。 小的時(shí)候,柳成舟剛來,怯生生的,師父讓他好好照顧這個(gè)新來的小師弟,顧蕭欣然答應(yīng)。 那時(shí)候的柳成舟還沒長成現(xiàn)在這般禍國殃民的模樣,但也已初具美人雛形。一張臉粉嫩嫩的,兩只大眼睛烏溜溜的,鼻子小巧,嘴唇也紅嘟嘟的惹人憐愛,看著他又是好奇又是膽怯,被師父交到顧蕭手里的小手緊張得出了汗,顧蕭看著心里歡喜極了,蹲下身來看著他,慨然道:“小師弟,以后你就叫我大師兄,有誰敢欺負(fù)你,我就幫你揍飛他!”說著還煞有介事的揮了揮自己小小的拳頭。 “沒事就好?!绷芍鬯砷_了他,站起身背對著人,還是那么瀟灑出塵,仿佛剛才做出那般出格動作的人并不是他。顧蕭看不到柳成舟的臉,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臉上是何種神情。 柳成舟吸了口氣,大步跨出門,遠(yuǎn)遠(yuǎn)傳來他清透悅耳的聲音:“我去稟告師父他們?!?/br> 顧蕭眨了眨眼,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gè)幻覺,他打了個(gè)嗝,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起來,糟糕,喝水喝太多了,肚子脹卻還是很餓,他幾番變了變臉,恨恨地把這筆賬記在了柳成舟頭上。 “喂……那個(gè),蘭蘭……”顧蕭這次沒出聲,在腦子里這樣想著,果不其然,那脆生生的娃娃音在他腦子里響起,“怎么了,我的主人?!?/br> 怎么看都覺得很是荒謬,這小女孩一本正經(jīng)的聲音聽上去是那么不真切,頗有些滑稽,但剛才的事又不得不讓他認(rèn)真且深入地去思考蘭蘭的話。 生命借貸?重活一世,擁有無上力量,真的有這種好事? 仿佛是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蘭蘭咯咯咯地笑了開來,卻并不打算多說。 不用柳成舟去通知,宋瑾也早就把顧蕭醒來的消息告訴了師父和一眾師叔師伯們,沒多久,除了閉關(guān)修煉的三師伯,賭氣的周文玥,青云派上下兩百多號人都擠在顧蕭門前,不過屋子太小,只有師父和兩位師伯兩位師叔以及柳成舟進(jìn)了屋子。 師父一手捋著白胡須,一手搭在顧蕭手腕上,皺著眉沉吟半晌,師叔師伯們看他神色不虞,皆是一臉擔(dān)憂的湊上去關(guān)切問到:“臭小子怎么樣了?” 過了一刻鐘,張道人睜開眼松了他的手,笑吟吟的下結(jié)論,“好得很?!?/br> 如此,其他師叔師伯們便將顧蕭圍了起來,對他一頓揉搓,皆是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的安慰話,顧蕭瞥了邊上不動如山的柳成舟一眼,心里那怪異的感覺仍是揮之不去。 應(yīng)付完一眾長輩們,顧蕭才有空再次把目光投向柳成舟,卻不想這個(gè)人居然已經(jīng)背過身打算跟師父他們一起出去。 “那個(gè)……柳,柳……”顧蕭私底下都是直呼柳成舟名諱,畢竟讓他這個(gè)曾經(jīng)的大師兄改叫別人大師兄,尤其是這老板著一張臉故作深沉的人原本是他的師弟,就讓他渾身不自在,故而他幾乎不在師叔師伯們面前搭理柳成舟,但發(fā)生了之前的事,他又不太想就這么放過柳成舟。 柳成舟自然知道顧蕭那是在叫他,但他仿若未聞,還是跟著師叔師伯們走了出去。 顧蕭看著他轉(zhuǎn)身離去挺得筆直的背影,簡直恨得牙癢癢。 宋瑾留了下來,圍著顧蕭打轉(zhuǎn),眼里有欣喜也有些好奇,“二師兄,你老實(shí)跟我交代,你是不是跟話本里的人兒一樣,掉下懸崖,遇到了神秘老者,給了你一本早已失傳的武功秘籍,要你繼承他的衣缽,還要把他傾國傾城的女兒托付給你???” 顧蕭對小師弟這番不著邊際的幻想逗得笑了起來,揉搓了一把他蓬松的長發(fā),一點(diǎn)也不嚴(yán)厲的斥道:“胡說八道?!?/br> “誒?!可是你傷得那么重,若沒有曠世奇遇,怎么可能毫發(fā)無損的從師姐手上活下來?” “好啊,你就盼著我不死即傷對吧?”顧蕭劍眉倒豎,伸手?jǐn)Q著宋瑾的耳朵,就要教訓(xùn)他,宋瑾趕緊拽著顧蕭袖擺求饒,顧蕭也不是真的要與他計(jì)較,也就不管他了,但顧蕭是不可能將他跟蘭蘭的事情說給宋瑾的,他只好哄道:“師兄我福大命大,雖然不至于遇到曠世奇遇這么夸張,不過這次似乎機(jī)緣巧合的打通了全身經(jīng)脈,武學(xué)修為都有了不俗的長進(jìn)?!?/br> “真的啊?那真是恭喜二師兄了!”宋瑾喜上眉梢,嘴角抑制不住的翹起來,習(xí)武之人骨子里本來就有一股傲勁兒,更何況,二師兄一直對當(dāng)初輸給大師兄的事耿耿于懷,在凌霄劍法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突破了,這次意外如果真的能讓他有不俗的長進(jìn),那也真是大喜事一件了。 顧蕭看著宋瑾一心為他的模樣,不禁心下感慨,同樣是他帶過的師弟,怎么柳成舟就那么狼心狗肺呢? 果然是美人皮蛇蝎骨,枉叫他真心錯付。 顧蕭被按著休息了幾日,終于受不了,跟看守他的一個(gè)師弟切磋了一把,將人打得狼狽不堪,才終于重獲自由身。 他回到平日里練劍的無極道場,周文玥睨了他一眼,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往自己的住處走,顧蕭注意到她已經(jīng)換了新的佩劍,撓了撓頭,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追上去道歉,他只好站到屬于他的位置上去,同師弟們一起練劍。 平日里,顧蕭起的晚,他一到無極道場,柳成舟就已經(jīng)在舞劍了,不過今日卻沒看到人。自那日怪異的擁抱后,已經(jīng)過去了幾天,他也不好再深究,是以便一心一意的練起劍來。 凌霄劍法分為九式,第一式是起手看似樸實(shí)無華,實(shí)則出招精粹簡練,名為不工。 需行以周身內(nèi)力,徐徐遞進(jìn),將劍完整裹挾,給鋒利的刃添上更利的劍氣,行到之處,破云穿霧,摧山分江,氣勢如虹,他十歲那年已練至頂峰。 但柳成舟習(xí)得此式時(shí)才八歲。 第二式名為狂嵐,以腕著力,抖劍如雨,劍花紛亂繁雜,擾人耳目,旋而急走,凌空而至,讓人避無可避,他十六時(shí)已參悟透徹。 但柳成舟只花了四年。 他們在青云派比武爭奪第一之時(shí),柳成舟剛十八,卻已習(xí)得完整的凌霄九劍,毫無懸念的將他打敗,柳成舟不像是師父口中單純的練武奇才,更像是一個(gè)怪物,隨著年齡的增長,顧蕭以及一眾師弟們領(lǐng)悟得越發(fā)遲緩,柳成舟卻只用花更少的時(shí)間,就能領(lǐng)會更深的武學(xué)奧義,他不是怪物是什么? 顧蕭閉上眼狠吸了一口氣,第一次使出凌霄劍法第三式——雷霆。 鋒利的劍在華山終年積雪,白茫一片中,倏地一閃,幾乎只是一晃而過,卻讓人突然失去了目標(biāo),原來是顧蕭切劍以薄刃相對,速度快極了,劍尖蕩進(jìn)厚厚的雪地里,將那積雪劈開一道扭曲彎著的溝壑,仿若一道雷電掠過,劍氣的余韻在空氣里鳴蕩,甕聲如滾雷。習(xí)武的師弟們紛紛將目光定在他身上,不知是誰先爆發(fā)出掌聲,緊接著是一片片的叫好聲,顧蕭也忍不住又驚又喜,驚的是那一劍的威力不可小覷,喜的是,沒想到他真的,頓悟了第三式! 師弟們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吵嚷著要二師兄教他們突破,尤其是宋瑾,眼里都快冒出星星了,他以為二師兄之前是安慰他,沒想到是真的有了長進(jìn),一時(shí)間又喜又憂。喜的是,這樣一來,二師兄肯定不再像之前那般郁郁,憂的是,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習(xí)得第二式。 柳成舟瞇了瞇眼,看著無極道場上的情形,不動聲色的回了自己房里,他摸著腰間師父送予他的佩劍——應(yīng)雪,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這不是把單純的佩劍,它是青云派新的掌門人的象征。 自他打敗所有青云子弟后,師父便把這把劍贈予了他,這是青云派幾百年來一直流傳下來的傳統(tǒng),掌門人必定是嫡傳弟子里的最強(qiáng)者,如若不服,三年后可與之試劍。 明年,正是他拿到應(yīng)雪劍的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