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色令智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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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lǐng)不懂他們復(fù)雜的關(guān)系,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世子肯定聽懂了,這句話給他的震撼完全蓋過了他身份揭露的沖擊。他很清楚戎親王雖擅長虛與委蛇,但這類決策通常言出必行,他是真的瘋了嗎? 世子的理智在拼命的告訴他,面前這個人驚才絕艷的外衣下包裹的是陰險狡詐的本質(zhì),與他合謀不亞于與虎謀皮,燕王的尸體作為前車之鑒正在眼前??伤那楦袇s不受控制的被牽動,奢望昨夜的一切和往日的情意都并非虛妄。 世子看著他染著鮮血的臉,明明是如此令人駭人的場景,他卻心如鼓擂、熱血沸騰,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什么,令他完全無法從戎親王身上移開目光。 這個人其實一直是耀眼的,只是世子很清醒,不愿意飛蛾撲火。他總說世子給他驚喜,但他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這種“驚喜”也往往伴隨著驚嚇,世子震驚的看著他,同樣的也叫出了他的本名,由衷的評價道:你這個瘋子。 戎親王得意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兩顆虎牙,以往陽光可愛的笑容,在場的人卻不可能再覺得賞心悅目。 他直接伸手將世子拉了過來,沾著血的手拂過了他的臉,讓他也染上了些許鮮血,說:即便如此,我們也是共犯。如何,你要,還是不要? 世子知道他必有后手,現(xiàn)在的一切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料,戎親王這是一步險招,卻也不得不承認也是快刀斬亂麻的一步好棋。 如今的情況,可以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即使燕王這只螳螂先一步被黃雀屠戮,他們作為蟬,面對戎親王這只黃雀也依舊處于劣勢。 可既然戎親王有意合作,與其他再費心費力與他斗,不如搭上他這條大船。 他不知道戎親王究竟對自己有何可圖,也清楚的看到了燕王這么個被過河拆橋的前車之鑒。 但現(xiàn)在他別無選擇,幾乎沒有太多猶豫,就直接握上了戎親王滿是鮮血的手,回答道:好。 戎親王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湊到他耳邊親密的直呼其名,告誡道: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次我可不會再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世子早已習(xí)慣了與他這樣的親密接觸,不管是戎親王,還是狼與,他心里不太有底的應(yīng)了聲,隨即談起了條件。 他示意首領(lǐng)道:我要你保全他的性命,擺平外出圍剿的軍隊,不得傷那些人分毫。這是最基本的合作誠意,不然免談。 戎親王嗤笑了一聲,顯然根本沒把這些要求放在眼里,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首領(lǐng)根本跟不上他們的節(jié)奏,剛剛橫眉冷對的,怎么突然就變成合作了? 但時下刻不容緩,世子和戎親王很快商議起了從這里脫身的對策。 燕王怎么說也是現(xiàn)在的皇帝,在大本營里死了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他們能做的也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然后盡快的從這里抽身。 戎親王果然早有兵力部署,駐軍就在這里的不遠處,但是收到消息過來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這段時間對于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最危險的。戎親王這一派還算好,畢竟有合作的假象在先,目前看來與燕王并沒有直接的敵對關(guān)系,不會太遭懷疑,只需要在軍隊殺到前溜走就行了。而世子和首領(lǐng)這邊就不容樂觀了,一旦燕王被發(fā)現(xiàn)死亡,那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現(xiàn)在有矛盾的世子了,他肯定會是眾矢之的,并不容易脫身。 他們兵分兩路的話,世子和首領(lǐng)大概率無法全身而退,此時戎親王竟提出他作為狼與會與世子一同離開。 戎親王的屬下都對這個決定十分驚訝,他們不能理解戎親王為什么要以身涉險。 世子也同樣不懂,戎親王卻說,自己現(xiàn)在身為狼與,既然親自將世子帶了過來,便也會全須全尾的帶回去。 這根本說不通,就連世子都不懂他這個利己主義為什么要冒這種險,是因為怕他們死了,不好接手義軍?他的感情上隱隱有另一個呼之欲出的猜測,卻被理智的按壓了下去。 戎親王的屬下們十分反對,一旁的琥珀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壓著怒火出聲制止:王爺何必要……王爺籌謀多年,就真要將這一切拱手讓人?!王爺難道忘了他曾經(jīng)……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也不過如此! 戎親王冷然的瞥了他一眼:本王的事何時輪得到你置喙?還是說你又想重蹈覆轍?本王能容你一次,未必會有第二次。 琥珀忍了忍,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頂撞道:王爺才是!難道又想重蹈覆轍嗎?! 戎親王看向世子,拉著他的手覆蓋到了自己胸口曾經(jīng)被刺傷的位置,直白的問他:你不會再做那樣讓我傷心的事了吧? 世子覺得“傷心”二字從他嘴里說出來格外諷刺,皺了皺眉回答:不會,起碼現(xiàn)在,我們是利害一致的。 戎親王對琥珀說:聽到了嗎?現(xiàn)在,乖乖去執(zhí)行命令。 琥珀覺得他真是色令智昏,簡直要給他氣死:王爺居然如此輕信他?!他…… 可最終,在戎親王警告的眼神下,他也只能偃旗息鼓。 戎親王讓世子將外衣脫下,同時也扒下了燕王尸體的外衣,給尸體穿上世子的衣服,又將燕王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直接用火折子點燃尸體。 他割下尸體頭顱的臉皮,面不改色的貼在自己臉上,弄亂自己的頭發(fā),盡量裝扮成燕王被襲擊的樣子。他會些口技的技巧,再次開口時便將燕王的聲音也學(xué)了七八成。 在場的都多少見識過他的本事,只有首領(lǐng)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世子和首領(lǐng)也換上了燕王兩個屬下的外衣,世子干凈利落的割下了另個人的臉皮,學(xué)著他的樣子深吸了口氣后,也貼到了自己臉上,首領(lǐng)嫌惡心不太情愿。 戎親王嘲諷他說:磨磨唧唧,以為自己是準備上妝的新娘子嗎? 首領(lǐng)看他們都這么干了,自己總不能輸給他們,便也忍著惡心照做了。 帳子里的火光大盛,引起了外面的注意,戎親王不等外面的守衛(wèi)闖進來,便率先帶著他們闖出去,用燕王的聲音直呼世子要造反,讓人制服并誅殺他! 假的戎親王與下屬也緊跟其后,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又見燕王一行人臉上和衣服上滿是鮮血,當然是一片驚慌混亂,直接沖進去應(yīng)對“刺客”。 “戎親王”不太受關(guān)注,不算太費力的直接離開了現(xiàn)場,“燕王”身邊則聞訊來了不少侍衛(wèi)和大臣,還有要給他找大夫的。 “燕王”裝出害怕的模樣,匆匆要離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夜,黑燈瞎火、兵荒馬亂中,一時還無人察覺“燕王”的異樣。 等到他們進了帳子,發(fā)現(xiàn)所謂的“刺客”早就死得干凈利落,還被燒了,三具尸體的臉也都被割了,確認過隨身物品之后,管事的再傻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這哪是世子要造反殺燕王,這分明是已經(jīng)殺了!還用如此血腥殘忍的手段偽裝成燕王,大搖大擺的從他們面前脫了身!當即下令搜尋、抓捕“燕王”三人! 而戎親王這邊也很清楚這只是一時應(yīng)急,他們?nèi)拥袅四樕系膫窝b,勉強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趁著慌亂殺了三個士兵,換上了他們的鎧甲,企圖蒙混過關(guān)。 但此時,戒備已經(jīng)開始變得森嚴,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輕易混出去。不僅如此,還開始按小隊點到,確認人數(shù),排查可疑人物。 他們躲在偏僻處,戎親王很快擬定了新的計劃,他去制造混亂吸引那些士兵的注意,而世子與首領(lǐng)則趁亂先脫身。這無疑是讓他去冒險,以命換命,但他武功高強,去做這件事后活下來的概率比世子和首領(lǐng)要大得多,不過依然不容樂觀。 世子這下是真的驚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戎親王會做到這種地步,就好像是即使自己丟了性命,也要讓他活下來一般。 他神情復(fù)雜的看著戎親王問他為何要這么做。 戎親王也凝視著他回答:你必須活著,不然我們的交換將毫無意義。 世子問:那你又為何…… 戎親王笑了笑說:你忘了我昨夜說過的話了嗎,還是說你以為昨夜的我便不是我了? 世子這才理解起他那些意味不明的話,“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能給你”、“如果我真能忘了你,那我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里了”、“你贏了,所有的籌碼都歸你”…… 世子震驚的看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竟然是說真的?! 戎親王看他這幅將信將疑的樣子,越看越覺得不穩(wěn)妥。想到這么些年,自己明明一直都只有他,結(jié)果他卻成家立業(yè),還為了個其貌不揚的老婆跟自己決裂,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他實在不放心,便一把揪住世子的衣領(lǐng),湊得極近的警告他:即使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也必須給我守一輩子活寡!聽到?jīng)]有?!你要是敢再有別人,或者和那個什么小枝相親相愛、娶別的女人,那我做鬼也要從地府爬出來,殺了他們! 世子覺得他真他媽的有病,這骨子里又瘋又悍的妒性恐怕是沒藥醫(yī)了。 但這種關(guān)頭,他心里也五味雜陳,他沒想到戎親王竟然真的會為了掩護自己鋌而走險。 周圍的人聲越來越大,眼看他們藏身的地方即將敗露,戎親王再次警告他:聽到?jīng)]有?! 世子只能無奈的甩開他抓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回答:知道了……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