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銀漢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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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銀漢春夢 曄貴妃在升龍觀住的舒服,雖然沒能作陪瑤帝,但他的貴妃身份在道觀內(nèi)儼然就是老大,連觀主道尊都要陪笑臉。 平時不泡溫泉時,他就在長生殿內(nèi)流連。因為是皇家道觀,殿內(nèi)大部分都是皇親貴戚的長生牌位,每個牌位前燃著油燈,散發(fā)淡淡松香,有專人值守防止熄滅。 數(shù)日來,他一一看過,終于在側(cè)墻上看見自己的名字牌位,十分歡喜。然而雀躍的心情很快就被另一個名字打破,白茸的牌位就在他的下方。 賤人,也配?! 他一口氣吹滅了燈,心道,燈滅人死,看你還如何魅惑皇帝。 “貴妃這是何意?”一個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他一轉(zhuǎn)身,就見全真子手持拂塵站在不遠(yuǎn)處。 “沒什么,看著不順眼而已,道長要覺得不合適,再點(diǎn)上便是?!彼麚u曳身姿,走出昏暗的大殿。 全真子也跟著出來,問:“上次法事之后,不知貴妃身體恢復(fù)如何?” “沒有一絲好轉(zhuǎn),看來你也是個沽名釣譽(yù)之輩?!?/br> 全真子并不惱怒,依然溫和道:“邪祟均出自內(nèi)心,若行的坦蕩,則內(nèi)心無懼,貴妃不妨審視過往……” “什么亂七八糟的,本宮過往的事兒多了,想不起來?!?/br> “貴妃久病不愈,氣色不好,不若就在升龍觀待上一年半載,這里山清水秀且種有草藥,對療養(yǎng)病體有諸多好處?!?/br> “本宮可沒閑工夫在這多待,三天后就走。” 全真子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剛要離開,曄貴妃突然把他叫?。骸暗篱L,聽聞有種古法,可以殺人于千里之外,只需將那人的生辰八字寫于紙上……” “那都是巫蠱之術(shù),且都是沒有根據(jù)的?!?/br> “你會這個法術(shù)嗎?” “貴妃不要聽信謠言,世上哪有這種法子,要是真有,那兩軍交戰(zhàn)何須對壘,知曉敵軍首腦生辰八字即可殺敵。” 曄貴妃無言以對,待全真子走后,在院子里閑逛,問晴藍(lán):“蘇方這幾天都在干什么,怎么老看不見他。” 晴藍(lán)回憶:“他這幾天總往后山跑,有次奴才看他手里拿著布包,就問他是什么,他說是山上的草藥。” “他要草藥干嘛,是什么草藥?” “奴才沒有細(xì)問,要不要找來問清楚?” “算了,他是皇貴妃的人,我也不是他主子,問不著他?!睍腺F妃深吸口清冷的空氣,懷念起皎月宮日夜焚燃的熏香,這里雖好,但終究不適合他。 *** 十月初三,京城來了急報,靈海洲的王宮被叛軍攻入,國主順天王不知所蹤。 初四傍晚,瑤帝和白茸返回宮城。曄貴妃早他們兩日先回來,本想提議再列隊恭迎車駕,但一想到去年之事弄得灰頭土臉,最后也就作罷。他在寢宮里不滿道:“要不是靈海洲之事,他們還不回呢,看來真得感謝叛軍?!?/br> 晴藍(lán)忙道:“主子慎言,隔墻有耳?!?/br> “怕什么,這會兒曇妃可沒閑心聽墻角。” 銀漢宮門口,曇妃心急如焚地等在臺階之下?,幍垡换貋?,他就迫不及待地找過來請求覲見??摄y朱進(jìn)去傳話已經(jīng)一刻鐘,里面一點(diǎn)兒動靜都沒有,這讓他心里十分不安。 難道皇上已經(jīng)放棄靈海洲,又或是和叛軍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想來想去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事實(shí)上瑤帝并不是非要插手此事不可,對于宗主國來說,只要乖乖聽話按時歲貢,誰當(dāng)藩屬國的國主都一樣。 然而對他來說,又是天壤之別。父王年事已高經(jīng)不起東躲西藏的日子,而祖宗留下的基業(yè)又豈能拱手讓給他人,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說服瑤帝出兵平叛。 秋夜月朗星稀,他無暇賞月觀星,急得來回踱步。 秋水凍得直搓手:“主子,咱們回去吧?!?/br> “再等等,皇上剛回來,事務(wù)繁忙?!币粡堊旌舫鲮F氣,他望著白霧后的巍峨宮殿出神。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來過銀漢宮,那時他剛?cè)雽m,瑤帝癡迷于他棕金的發(fā)色,經(jīng)常招他到寢宮玩耍,讓他枕在腿上玩弄絲緞般的長發(fā),還戲言要剪下一段做成毛筆刷子,掛在筆架上天天欣賞。 那是一段美妙的時光,他年紀(jì)尚輕,整日無憂無慮,所關(guān)心的不過美食華服以及帝王的寵愛。直到有一天,從銀漢宮走出另一個人,他們擦身而過,那人被攙扶著微微欠身,端莊秀麗的臉龐讓他眩暈。 他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總是低眉順眼的季常在已經(jīng)成了可以出入瑤帝寢宮的昀貴人。 從那之后,他漸漸不再被瑤帝召見。當(dāng)然,他不能說自己失寵,瑤帝依然會跟他說話,送他禮物,記得他喜歡涼爽而賜下冰玉把件讓他玩,也會到思明宮和他溫存纏綿。但他知道有什么東西變了,瑤帝眼里不再有愛意,所作所為更像是出于責(zé)任和義務(wù)。兩人間的情事變得極其荒誕,有時他覺得自己躺在床上就好像一本奏章攤在帝王眼前,然后被例行公事地蓋上印章,再朱批一個閱字。他不再是瑤帝口中的夢華,而是維持兩國和平的曇妃。 再后來,旼妃漸漸走入他的生活,他認(rèn)命了,能有旼妃當(dāng)知己常伴左右也是幸福。 可造化弄人,現(xiàn)在,他不得不又重回原點(diǎn)。 一聲嘆息過后,宮門開啟,銀朱快步走出,躬身道:“曇主子,皇上得空了,您請進(jìn)。” 他整理鬢發(fā),除下披風(fēng)交給秋水,調(diào)整心情,緩步走進(jìn)主殿。 殿中陳設(shè)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許是改過了,他無心細(xì)想,在瑤帝的龍床前停住跪下。 “陛下……” 瑤帝說:“朕知道你來是所為何事。” “求陛下救救我父王,叛軍里應(yīng)外合,篡位奪權(quán),靈海洲的王城已經(jīng)被完全掌控,要是不快些,父王的藏身處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br> 瑤帝拿起手邊一本奏章,交給他:“靈海洲的新王請求朕冊封,他稱順天王暴虐無道,他是受天命感召?!?/br> “不是的,父王寬厚仁愛……” “人都是有很多副面孔,在你眼中他是父親,在別人眼中他是君王,不同的人看到的順天王可能大相徑庭,朕該相信誰?” 他膝行幾步,手扶瑤帝膝頭,仰面道:“陛下信我。自古叛亂者無不羅織罪名,恨不能把在位帝王說得十惡不赦,可其中為真者不足萬一,其他罪名都是夸大其詞信口雌黃?!?/br> “朕還聽說,順天王讓當(dāng)時在場的四位王子擋在前面御敵,自己則逃命去了,你的四個哥哥被亂軍砍得面目全非,這樣的父親你愿意救?” 這些細(xì)節(jié)他是第一次聽說,淚水奪眶而出。 “他還派人去雀云庵打過你,你就不恨他?” 他搖頭哭道:“不管如何他是我父親。” “你可真是一片孝心,那朕若救了,你如何回報?” “我愿終身為奴,做牛做馬。” 瑤帝笑了:“你是朕的曇妃,別說這些自賤的話,說些能實(shí)現(xiàn)的,比如……殺了旼妃?!毖凵駝C然,語氣驟冷。 他癱軟在地,驚道:“陛下是認(rèn)真的嗎?” “君無戲言?!?/br> “這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 “你敢說無辜?”瑤帝冷笑,“你們的事就算不承認(rèn)朕也知道,你們互相看對方的眼神里透著濃情蜜意,你當(dāng)朕瞎嗎!” “不是的,陛下,我們只是同病相憐而已?!?/br> “什么???” 他看著瑤帝的雙眼,有氣無力:“愛而不得。” 瑤帝手指劃過淚痕,心忽然軟了。平心而論,曇、旼二人他都喜歡,也從沒厭惡過,只是后宮佳麗云集,新人多了,就會漸漸淡忘舊人。 “罷了,你既然舍不得,朕也不強(qiáng)求。你和他之間的事到此為止,朕不想聽到對你們的第二次指控,明白嗎?” 他連忙點(diǎn)頭稱是,然后道:“那我父王……” 瑤帝從桌上拿起一個小盒,取出一粒丸藥,喂到他嘴邊:“吃下去,朕告訴你決定?!?/br> 小小紅丸散發(fā)藥香,他不知是什么藥,可也不敢問,把心一橫張口吞下。 瑤帝把他從地上拉起,按到床上,解開繁復(fù)的衣飾,說:“靈海洲的國主廢立必須經(jīng)由帝國同意才行,一個賊寇也敢妄圖奪權(quán),他挑釁的是朕的權(quán)威?!?/br> 衣服一層層剝下,瑤帝摸著潔白無瑕的胴體說:“出兵,勢在必行?!?/br> 曇妃終于放心了,瑤帝趴他身上愛撫:“朕愁的是誰帶兵出征。本來這是朝政,理應(yīng)不該跟你說,但事關(guān)你家鄉(xiāng),救的又是你父王,所以跟你透露些也無妨?!?/br> “陛下想讓誰去?” “行軍打仗自然定武將軍最在行,可他剛經(jīng)歷幽邏島大戰(zhàn),將士們都需要休整,朕已經(jīng)準(zhǔn)許他回尚京看望晗貴人,總不好朝令夕改?!?/br> “那朝中無人了嗎?” “自然是有,有人舉薦在北方駐守的楚將軍去平叛,他的駐軍離得最近,五天便到。但這個人脾氣古怪且常年守城,從沒攻城過,所以能不能反敗為勝還不一定?!?/br> 他心涼了半截,雖然兵貴神速,可要是根本打不贏再神速也是白搭,該怎么辦,他努力地想,可腦子卻無法思考任何,身上被瑤帝撫摸得異常難耐,好似著了火。 “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瑤帝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guān),靈活地像條蛇信子在里面游走,手指在他身后一點(diǎn):“讓咱們都快活的藥?!?/br> 他眼角緋紅,呻吟著和瑤帝擁吻,忘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