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淪為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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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來到韓墨床邊,單手自然地搭在他左手手腕,替他查看脈象,雖然身上傷勢還未全好,但比剛發(fā)現(xiàn)他時已經(jīng)好太多了。 身上的外傷也好得七七八八,除了臉頰還保有少數(shù)擦傷,身上的淤青還未散去,以及下半身傷勢未愈外,其余便是四肢經(jīng)脈的問題。 見他無性命大礙后,對著韓墨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時間到了,清苑該伺候施主吃藥了。” 韓墨還是沒有反應(yīng)。 這下清苑不免有些好奇,他都照顧對方有一段時日了,在這段日子里,這人除了吃便是睡,從不肯開口說話,不由得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個啞巴? 他好奇的蹲在韓墨床前,用手掌在他眼前揮了揮,小心翼翼“施主可否聽見小僧說話?” 韓還還是毫無反應(yīng),不僅如此,連瞳孔都不帶閃爍的。 至此,他無比郁悶的收回手掌嘆息道:“看來真是個啞巴,虧我還以為你會說話呢?” 說著轉(zhuǎn)身來到桌邊端起溫熱的湯藥來到他跟前雙膝跪坐,舀起一勺湯藥放在他嘴邊,剛喂下去,褐黑色的湯汁瞬間隨著嘴角滑進領(lǐng)子。 清苑急忙從懷中掏出帕子替他擦拭唇角跟脖頸,一邊小聲埋怨“你怎么不張嘴呢?不喝藥傷怎么好?” 韓墨無動于衷。 在清苑費心費力,喝一半吐一半,再三堅持下,終于將碗中的湯藥喂進韓墨嘴里。 他一邊長呼一口氣,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放下手中的藥碗,來到韓墨床榻跪坐,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宣紙折疊的小包裹,他輕輕打開包裹,從里面捻出一小顆蜜餞放進韓墨嘴里。 忙活完松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臉頰輕松道:“乖乖吃吧,可甜了,每次師弟他們喝藥時都來問我要這個,現(xiàn)在我把它分給你吃?!?/br> 韓墨聞言閉上雙眼,繼續(xù)睡覺,嘴里的甜味也讓他膩味到惡心。 清苑見他無意聽他說話,識趣起身將湯碗收至托盤,臨走前對他道:“既然你想休息小僧便不打擾你了,晚點小僧再來看你?!?/br> 聽著耳邊傳來的關(guān)門聲,韓墨重新睜開雙眼,毫不猶豫將嘴里的蜜餞吐在了床塌的內(nèi)側(cè),接連幾天都是如此。 每當清苑喂完他湯藥,都會隨手塞一顆蜜餞在他嘴里,而他絲毫不會覺得好吃,只會覺得胸口惡心。 他艱難抬起脖頸,想要掙扎起身,僅僅一個翻身下床的小動作,他都無法完成。掙扎半晌他幾乎快要放棄,眼角通紅,奮力咬緊下唇,拼盡全身力氣翻身面部朝下匍匐在床,然后手腳并用奮力朝床邊慢慢爬去。 由于四肢無力,無法保持平衡,他剛爬至邊緣,霎時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頭臉著地摔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他靜靜爬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生平頭一遭,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過,對魔頭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眼前的下場純粹是他咎由自取。 淚花在眼眶打轉(zhuǎn),他就是不肯讓它落下,掙扎著翻身坐起依靠在床榻邊緣,如此一坐便是一整天。 臨天黑之際,清苑端著齋菜進來了。 漆黑抹烏的廂房內(nèi),伸手不見五指,清苑小心翼翼將齋菜放置桌面,然后取出懷中的打火石點亮油燈,抬眸便見到韓墨生無可戀的坐在那里。 他連忙收起打火石來到韓墨跟前急切道:“施主你傷勢未愈怎可躺在地上?” 說著雙手架在他的腋下將他重新拖回床上,才對著他喋喋不休“施主以后切莫擅自下床了啊,師傅已經(jīng)在研究恢復(fù)筋脈的方法了,你千萬要忍耐下去。” 韓墨躺在床上,喉頭幾番滾動,拼命抑制自己的情緒,實在忍不住就閉上雙眼, 接下來又過了兩個月,正式進入冬季,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山頂還漸漸飄起了雪花,從最初滿懷希望到現(xiàn)在杳無音訊,韓墨日復(fù)一日地絕望著。 原本聽完清苑的話后,以為自己四肢筋脈尚有余地,結(jié)果整整兩個月過去,不光絲毫沒有動靜,就連清苑也莫名變得寡言少語起來。 每次喂完齋飯便默默收碗出去,留下他一人。 躺在溫暖的被窩,內(nèi)心卻說不出的冰涼。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下顎都長出了長長的胡須,眼神也逐漸變得渾濁,長期無人溝通的情況下,連語言組織也漸漸退化,最初是懶得張嘴,現(xiàn)在是張不開嘴。 整個少林寺的小沙彌們都在背后給他取了個小名,啞兒。 廂房外,還能時不時聽見小沙彌們拍手歡唱:啞兒啞兒不說話兒,張開嘴來阿巴阿巴。 以此來諷刺韓墨不會說話。 至此,韓墨內(nèi)心說不出的平靜,平靜到他開始認命,如此這般活一天算一天,反正廢物一個。 而師傅跟師兄也肯定不知道他已經(jīng)遇難,還以為他在某處好好活著,如此一來甚好,就是可憐了小白,自己都淪為如此境地,又如何敢大言不慚說去尋神醫(yī)救他。 值得欣慰的是夜白身為御龍山莊少主,夜滄海的心肝寶貝獨苗,即便沒有他韓墨,也會傾盡全力利用所有資源為其找回神醫(yī)救命。 初春之際,乍暖還寒,山頂之上冰雪初融,除去窗框偶有風寒破窗而入,整個廂房算是暖和的了。 正當他失神之際,耳邊傳來紛亂嘈雜的腳步聲。 下一秒,玄慈帶著清苑跟其他弟子出現(xiàn)在了韓墨眼前。 玄慈來到韓墨窗前,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然后無比親切道:“施主也在本寺廟修養(yǎng)小半年了,不知身體可否安好?” 韓墨雙眼望著他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老衲三天前收到一封挑戰(zhàn)書,少林有危難將至,為了避免牽連到施主,還請施主近日稍作準備,下山逃命去吧。” 韓墨緩緩閉上雙眼,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不管是真的有變故,還是借此攆他下山的措辭,他都明白,少林已經(jīng)沒有他的棲身之所。 這時清苑面帶猶豫道:“師傅,恕弟子直言,魔教只不過是放出風聲要攻打我少林,會不會是存心挑釁?” 玄慈掌心合十于胸前,微微搖頭嘆息“你有所不知,自去年十月份開始,魔教教主親自率領(lǐng)教眾大肆討伐各大門派,無一不是趕盡殺絕,血洗滿門,手段之殘忍令江湖人士無不聞風喪膽,為師想來這一劫,少林恐怕是躲不過了?!?/br> 當初好不容易從鬼王宮逃出來,結(jié)果又迎來北少林滅頂之災(zāi),他能算到自己始終再劫難逃。 整整半年沒有開口說話的韓墨,聽見他們師徒的對話后,嗓音嘶啞斷斷續(xù)續(xù)道:“魔教.......攻打各大門派.......是否屬實......." 他一開口,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原來啞兒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