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手銬:我不是來救你的,是來抓你的。
譚紅一聽,rou眼可見的臉色突變,但是行動卻沒有像丁旭那樣急躁,走到丁旭身邊,小聲的和他說話。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張維和梁年兩人聽不見。張維跨出一步,準備上前,梁年拉著他胳膊把他拉了回來,平靜的說:“別急,你先看著丁旭,他去哪你去哪,等我電話?!?/br> 張維點頭,梁年轉身離開,但是步伐的急促卻暴露內(nèi)心的不安。 他朝著前面那棟漆黑的樓走,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張畫面,都是余燼歲的,大概因為精力不集中,沒有注意到前面也匆匆低頭走著的人,兩人擦肩相撞。 對方是個女生,體重和力氣都不如他,一下子就被撞得后退幾步,手上提著的盒子掉落在地。 梁年說了一句抱歉后就立刻蹲下身幫她撿東西,女子打開手機的燈,梁年看清地上都是一些化妝用的刷子,只摔出第一層的東西,所以梁年很快就全部撿起來遞給她。 他說:“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沒看路,你看看還差什么沒有?” 梁年打量似的飛快看了她一樣,女子很瘦,臉型是標準的瓜子臉,下巴很尖,畫著淡淡的妝,但是臉卻被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遮著。她好像很緊張,接過東西后,看也不沒看就關上來,小聲說了一句:“沒差?!?/br> 梁年點點頭,但是剛要離開時,卻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他眉頭一皺,又轉過身來,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想問問你,剛才你是從那邊過來嗎?” 梁年指著前面那一棟荒廢的樓,方倩緊緊的抱著箱子說:“恩?!?/br> 梁年勾含笑說:“你別緊張,我是警察,我們過來找一個人,但是他不見了,所以我就是問問,你從那邊過來有沒有看到人?” 方倩低著頭,幅度很小的搖了下頭。 梁年眸光垂落,目光落在她肩膀上,上面有一些被帶下來的蜘蛛網(wǎng)。 梁年說:“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要小心些,別走暗處,很危險的?!?/br> 方倩咬著唇,小聲的應了一聲。 梁年轉身去另外一個方向,但是步伐很慢,他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方倩追過來的聲音,然后叫住了他說:“其實,我剛才好像聽見了聲音,但是因為太害怕了,我就,就回來了?!?/br> 梁年安慰她道:“恩,可能是野貓之類的,別自己嚇自己,你被嚇到了吧?我先送你回去好了?!?/br> 方倩咬著唇,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可是,可,如果萬一,萬一是人呢?” “恩?”梁年疑惑的看她。 方倩眼里既有急切,又有著掙扎,磕磕巴巴的說:“我是說,說,因為我好像聽見一個,一個聲音說,說救我,但是,我,不確定,而且,而且我一個人不敢過去?!?/br> 梁年溫柔耐心的聽著,可垂在腿兩邊的手微微收緊,直到她說完才問:“是哪一棟?” “就從這里過去的第二棟?!?/br> “好,我過去看,太晚了,你就別在這逗留了,回去吧?!?/br> 方倩抱著箱子,如釋重負的點頭,然后轉身小跑離開。 梁年大步走著,拍戲的地方離這邊還是有點距離,中間空著的這段路是當時拆掉的墻。這邊十分的安靜,只有薄弱的月光,但是越往前走,光被樓層遮擋著,走到樓層前就很黑了。 一直走到樓前,入口處是一個鐵門,梁年打開手電筒,那漫天的塵埃在燈光下肆意飛旋。 鐵門銹跡斑斑,紅漆都脫落了,他一步就跨到門前,但是上面掛著一個老式的鐵鎖。鎖梁沒有按下去,更奇怪的是,周圍都布滿了灰塵,唯獨這鎖是干凈的。 他很輕易的取下鎖,推門的時候,門摩擦發(fā)出“滋啦”的聲音,灰塵四起。 不用走進去,撲面而來就有一大股灰塵的味道,梁年剛踏上臺階,就聽到樓梯間那傳來一個很小的,類似于呼吸喘氣的聲音。 他很快的收回腳,然后把光線往樓梯口打,一個虛掩的門縫里,隱約看到一個人蹲在那。 梁年走過去,打開了門,輕輕叫了一聲:“小歲?!?/br> 里面的人抬頭,那刺眼的白光下,四目相對,梁年看到他臉上的傷,一剎那,記憶和過去重合。 仿佛他打開了穿越時空的門,看到那時的余燼歲,他也是滿身傷的躲在一個柜子里,從臂膀里抬起頭,仰頭看著他說:“哥,你來救我了嗎?” 現(xiàn)實與過去重合,最終定格在現(xiàn)在,梁年定定的看著他,余燼歲可憐兮兮的仰著頭,說著同樣的話:“哥,你來救我了嗎?” 梁年緊抿著唇,沉重的走到余燼歲的跟前蹲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細細的手腕被握著,掌心傳來脈搏的跳動,又穩(wěn)又重。 余燼歲小心翼翼的望著他,聲音很小,低喃細語道:“是夢嗎?” 紅潤的唇輕輕勾起一抹弧度,狹小的空間里,塵埃飛舞,呼吸交織,目光匯聚,所有的情緒在此刻,糾纏在一起。 梁年始終沒有說話,余燼歲最終半垂下眼眸,滿臉的低落,安靜的咬著下唇。 ?突然,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梁年握著他手腕的手一拉,另一手伸出握住他的后頸,余燼歲差點跌到他身上,還沒弄清楚,一個冰涼唇落在他唇上。 梁年吻得很重,很兇,輾轉反復,近乎發(fā)泄一般的蹂躪著他的唇。他身上沾染的煙草味這一瞬間涌入鼻腔,像極了過去的某一瞬間。 余燼歲眸光一變,皺了下眉,頭只是微微有向后的意思,并不是掙扎,梁年就緊緊的鉗住后脖頸。 鋒利的牙懲罰似的刺了他的下唇,余燼歲呼痛時牙關開啟,梁年柔軟靈活的舌趁機入侵,勢必要把他整個吞下一樣。 太過安靜,只能聽見兩人唾液交換的聲音,場面一度的香艷緋麗。只是,當余燼歲開始有所回應時,梁年又微微的退出舌尖,吻也變得溫柔,更加纏綿。 兩片溫熱的唇瓣挑逗似的吸吮著余燼歲的唇,舌尖,酥酥麻麻的觸感讓他只感覺到頭皮發(fā)麻,記憶回溯,像從前,又像現(xiàn)實外面縹緲的月光。更像一張大網(wǎng),傾注了無限的思念與情愫,悄然無聲落下,把他們整個的罩住。 余燼歲不再掙扎,甚至身子前傾,手反抓著梁年繃緊的小臂,一點點的回應,唇舌追逐,仿佛都在確認著彼此的真實。 梁年突然睜開眼,深情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不著痕跡一笑。余燼歲也跟著睜開水蒙蒙的眸,在看到梁年眼里的自己時,又想后退,被梁年一手拉住,發(fā)狠啃了下他的唇。 捧著他的脖頸的手拇指指腹摩挲著他細嫩的脖子,閉著眼加深了這個吻。 余燼歲被卸下偽裝,順從自己內(nèi)心的欲望去感受,濕軟的觸感,溫熱的體溫,他只感覺到自己這幾年讓自己瘋魔的空缺被一點點填滿。那可怕的欲/望開關被打開,想要更多,貪念四起…… 他手搭在梁年的胸膛,又移到他的后背,隨著吻,似乎兩個心臟仿佛緊緊貼合在一起,在這個黑夜中,沉淪…… 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替代了原本溫熱的手,只聽見“咔”的一聲,余燼歲的手腕拷了一個手銬。 梁年依舊捧著他的后脖頸,額頭抵在他的額頭,兩人粗喘,鼻尖貼在一起,梁年勾唇一笑,嗓音帶著些磁性說:“我不是來救你的,是來抓你的?!?/br> 平息了一會,梁年把另一只手銬銬在自己手上,拉了拉手銬說:“別裝了,起來吧。” 然后他撿起落在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